隨著任務(wù)的完成,馬虎身上也起了變化。
從董合體內(nèi)散出一縷星光,緩緩吸附在馬虎陰魂上,漸漸在他身體表面勾勒出一件寬松的黑色長袍。
那長袍有點類似道袍,從胸前開了一道領(lǐng)口,一直延伸到腳下。
像一件連體風(fēng)衣將整個身體罩了進去,上面露出一個頭顱,下面留出一雙鞋子的距離。
在馬虎的腰擺處,也多了一道令牌,上面刻著4個字——奉旨夜游。
讓馬虎驚喜萬分的是,自己的陰魂也變得厚實了。
從這一刻起,他才知道這個夜游神職位的珍貴。
“大人,小的現(xiàn)在可要去外面巡邏?”
馬虎獲得新職位后,多年夙愿一朝實現(xiàn),恨不得化身為24小時不泯不休的打工魂。
“不急,先幫我將這些東西帶回去。”
董合又去門面房中搜尋了一會,除了紙人張留在家中的三處寶藏外,連帶著也順了一些用得著的東西。
此番滿載而歸。
馬虎在得到陰司職位后,魂魄被加固,也有了搬運實體的能力。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又沿著清冷的大街,從東邊飄到西邊。
第二日。
天色大亮。
董合精神抖擻的從臥室中出來。
昨晚辛苦了半夜,他忙完回家后又吸食了一些蛇皮袋中的香火,使得現(xiàn)在的魂力越發(fā)強盛了。
魂力強,連帶著整個人的精神氣和身體素質(zhì)也得到了多少不等的加強。
董合穿著衙役的服飾,手上捧著一個臨時制作的禮盒,就這么一路步行的來到了縣衙。
“昨天我和高先生約好了,東西我按約定送來了。”
董合在二堂門口遇到了昨天守門的門房。
他不動聲色的將禮盒遞上去。
后者接過禮盒下意識的捧在手中掂了掂,總感覺分量有點輕。
門房也沒和董合搭話,直接一彎腰溜到了里面。
昨天董合和高先生的約定,他可是了解全部過程的。
三堂的書房中,今天知縣老爺照舊在后院陪家眷,高先生代東主上班,處理一些不需要知縣出面的小糾紛。
他緊一口慢一口的喝著手中的熱茶,總覺得今天的心神有些不安寧。
昨晚派出去打探情報的2個人手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這時,門房敲了敲門從外面進來了。
臉上滿是喜色。
“高先生,那董合一大早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把錢送來了?!?p> 說完將禮盒擱在桌面上。
高先生想起即將到手的30兩銀子,馬上將腦中的不快拋之腦后。
畢竟這30兩銀子中,有5兩是他的。
俗稱過手費。
“這董合,看不出還是一個講究人。”
高先生放下茶杯,笑嘻嘻的搓了搓手。
一般人送銀子都是用白紙包著,講究一點的會將白紙換成紅布,這董合直接換成了更高檔的禮盒。
真是破費了。
光這個禮盒,去當(dāng)鋪購買,也要20個長生通寶。
高先生也沒避諱門房,直接當(dāng)著對方的面將禮盒打開,里面是一層用白紙包裹的凹凸物。
高先生的呼吸聲也重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白紙。
里面是3個并排擱在一起的小銀元寶。
只是這成色,有點不對勁?。?p> 高先生每月過手的小銀元寶也不少,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他伸手在銀元寶上面捏了捏,噗嗤一聲,偌大的一個銀元寶,竟直接被他捏了個對穿。
霧草!
這不是燒給死人用的元寶嗎?
高先生整張臉差點氣成了豬肝色。
從業(yè)這么多年,或者說至從他跟著這任東主來到上元縣任師爺以來,還從未碰到過今天這般的事情。
那董合,區(qū)區(qū)一個衙役,上門求他辦事,本來就談好了價錢,居然送他3個紙元寶。
莫非是瘋了?
有這樣辦事的嗎?
簡直是太不尊重人了。
“大膽!”
高先生頓時重重一拍桌面,差點將擱在上面的茶盞震翻了,“那董合人呢?馬上派人去將他捉拿回來?!?p> “高先生,稍安勿躁,那董合應(yīng)該還在縣衙內(nèi),跑不了,只是如此大張旗鼓……傳出去了影響不好。”
門房立在旁邊也有些尷尬,若不是他是跟隨老爺從老家過來的親戚,這番搞不好要被人以為他在中間吃了回扣玩了一次低劣的掉包計。
這天殺的董合,差點把他也坑進去了。
犯了如此一個大失誤,門房馬上在旁邊開動腦筋試圖彌補,至少要將自己身上的干系撇出去,“高先生,就算要捉拿董合,也應(yīng)該尋一個其他正當(dāng)?shù)睦碛勺侥?,?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因啊!”
“我看那董合也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我們開如此玩笑的人?!?p> 經(jīng)門房一番勸阻,高先生很快從怒火中燒的狀態(tài)中冷靜下來。
能做到師爺位置的,肯定都不是笨蛋,他實在想不出為何董合突然送3個死人元寶進來。
其中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對了,昨天你不是派人下去打探消息嗎?人呢?”
門房悻悻然的在旁邊解釋道,“我剛派人在縣衙尋了,沒見他們?nèi)耍S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耽擱了。”
“那趕緊派人去找,去他們家里找,一定要把人帶過來?!?p> “還有,派個靠譜的人盯著董合,先別聲張。”
高先生下完命令,端著桌上的茶盞狠狠灌了一口。
兩柱香后,老潘和嘎子被門房派人從家中找了出來。
他們昨晚在董合家中猛的受驚嚇后,一路互相攙扶著小跑回家呆了一宿。
門窗都不敢開。
其中老潘的一條腿還受了傷,也沒敢去找人醫(yī)治。
一夜擔(dān)心害怕直到凌晨才堪堪睡下,此時二人蓬頭垢面的精神狀態(tài)極其不好。
門房黑著一張臉,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道:“讓你們辦的事兒,昨晚辦了嗎?”
老潘看了看屋內(nèi)的門房和高先生,眼珠子毫無目標的轉(zhuǎn)了幾圈后,算是回了一半魂兒,他張了張嘴,“昨天,我們下班了就跟著董合,然后趁著打一更后,就溜進了他家中。”
門房繼續(xù)催問道:“然后呢?”
“董合,他不是人啊,他在家中殺了人,還把人削成了人棍,栽種在柴房中的木桶內(nèi)……”
老潘記憶中的恐懼再次涌了上來,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門房和高先生一聽,心中齊齊一個咯噔。
這傻逼八成瘋了。
隨后二人又滿懷希望的看向旁邊的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