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白色墻面,上面用紅色墨水寫著幾個大字:為人民服務(wù)。旁邊掛著幾面印有宣傳口號或者市民表達感謝的錦旗。
灰色的水泥地上估計被踩踏多了,布滿了坑坑洼洼。警察們清一色戴著中間繡有國徽的白色警帽,一身白色警服,領(lǐng)口兩邊繡著兩塊紅色的領(lǐng)章模樣的東西,可能是天氣悶熱的關(guān)系,他們都把衣袖卷了起來,露出結(jié)實黝黑的雙手。
偌大的會議室里,一邊坐著胡子男羅昌平和那幾個臉上也掛了彩的手下,一邊是江皓三個。
江皓從沒進過局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今天滴水未進,嘴唇都有些干皮,眼神低垂,不敢四處張望。
相反,羅昌平幾個完全沒當(dāng)這里是派出所,就像跟在自己家一樣,半躺在椅子上,腳就擱在桌子上,嘴上叼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
警察一進門,看到羅昌平就犯頭疼。
“又是你,才三天。”
即使瞥見警察對他擱在桌子上的腳甚是不滿,他依舊沒有半點放下來的意思。
三天前的鬧市斗毆,對方迫于羅昌平的壓力不追究,但人的傷都還沒好,這家伙又鬧出新的案子,真是郁悶。
氣氛靜謐得可怕,這邊是囂張跋扈,那邊是循規(guī)蹈矩。
“說說吧,怎么回事?!?p> 警察拿出厚厚的筆錄本,雙手擱在桌上,左右各看了一眼雙方的頭頭。
“吖Sir,他們初來報道,去打個招呼而已。”
羅昌平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深邃的眼神里透著一種明顯的威脅。
警察聽完這些敷衍的話,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頭看向江皓。
江皓視線對上羅昌平,那條刀疤蠢蠢欲動,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蛇仔明和吹水輝,也都不知所措。
沉吟片刻,一片死寂般的寧靜過后,江皓看著對面這群欺人太甚的惡勢力,以及身旁捂著腹部和臉上紫一塊青一塊眼青鼻腫的蛇仔明和吹水輝,無法再保持沉默。
“警官,我們只是去擺攤,他們收我們保護費,我不給,攤子就被砸了,人也打傷了?!?p> 話音一落,對面那幾個大漢就起身拍著桌子指著江皓,紛紛指責(zé)他胡言亂語。
喧囂,吵雜。
“都給我坐下!”看著一堆人鬧騰不休,雖說是警局常見的情況,也不免感覺聒噪得很。
看著警察拿著警棍,眾人囂張的氣焰被滅個透徹,瞬間偃旗息鼓。
完全沒想到江皓這么心直口快,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羅昌平“噗”的笑了出聲。
“你笑什么?!”警察看著羅昌平這無賴的行徑,打心里頭不齒。
“吖Sir,法律規(guī)定不讓人笑嗎?”
羅昌平狡辯和誣陷他人的能力,所里的同事基本都體驗過,沒想到這回落自己頭上了。
警官忍著心里的怒氣,怒瞪了他一眼。
江皓看他態(tài)度如此輕佻,想想他們平白無故被人砸壞了唯一謀生的工具,心里的怒火無法平息。
“說我收保護費,砸攤子,證據(jù)呢?證人呢?”
羅昌平忽然來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