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萬靈之長,納陰陽,具五行。軀體為陽,靈魂為陰。五臟具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肝屬木、脾屬土。凡人一生,五行皆占,飲食,勞作,等等皆在消耗或補充五行之力,或有其一行或多行之力極其突出,遠超尋常之人,達到一定程度后,修煉之人將其稱之為靈脈!”
顧康背著手,一縷縷七彩光芒憑空在小川眼前顯現(xiàn),響應(yīng)著他的話語,組合變化著各種畫面。
“不食不飲,不寐不眠,乃至不言不語,在修煉之人中皆極為常見,視為辟谷,清眠,寂語。一切皆為了磨練修煉之人體內(nèi)較為突出的那些靈脈,以達修煉之效。”
“修煉之人中亦有萬中其一者,能夠擁有陰陽五行之外的元素,例如風,雷,或者那些更為縹緲的力量。同時,并非成長成靈脈的力量越多,修煉一途便越順遂,相反,修煉需將已成靈脈的力量不斷打磨融合,靈脈越多,融合難度越大,古往今來,那些靈脈純粹的修士在修煉一途,無一不是扶搖直上,壽至千年,而多靈脈者卻皆因靈脈融合難度大,境界難以提升,壽終將至而銷聲匿跡?!?p> “但是無論如何,不管是凡人,還是修煉之人,體內(nèi)陰陽五行雖有強弱盈虧,卻皆缺一不可,那些萬中無一的所謂的單靈脈,也只是某一行極為強大或特殊,其他雖未成長成靈脈,但卻依然存于體內(nèi)?!?p> “老夫如此解釋,你可明白?”顧康回頭,七彩畫面隨即消散。
聽完顧康的話,小川眉頭緊鎖,輕聲說道:“也就是說,我如今這具軀體,除了雷靈脈,沒有陰陽五行?”
“老夫亦不敢確定,但肯定的是,老夫探查不到?!鳖櫩祿u搖頭,接著說道:“或許是老夫閱歷不足,又或許,確實這是某種極難遇見且未被記載的體質(zhì)!”
......
走出煉器堂,小川望著眼前被各類霞光籠罩的天甲宗,未來之路再度變得迷茫。這無法修煉的體質(zhì),使得復(fù)仇淪為空談。
從懷里拿出一疊符箓,這是走之前顧康給他的,里面封存著一些簡單術(shù)法,無需修為,只需口訣便可使用。簡單回憶了下這些符箓的作用,小川邁步向遠處走去。
顧康推薦小川去吳有財那試試,畢竟同是雷靈脈,或許他那邊有不同的見解,但提及吳有財,便讓小川想起了其子吳子軒。
仇恨是當前最佳的精神食糧,小川眼神再度堅定,他要去探尋一切可能,不放過一絲機會。
天公如此戲弄,唯我不忘初心!
......
未去找吳有財,小川抱著一絲希望來到了天甲宗藏書閣。
這是個古樸的塔樓,樓層不高,僅有三層,但占地極大,里面存放著幾千年來天甲宗的收藏及底蘊。凡天甲宗門下弟子皆可入閣,明明是宗門至寶,卻不見任何守衛(wèi),除了門口一個整天酗酒沉睡的邋遢老頭,整個藏書閣仿佛毫無戒備。
雖說如此,但小川通過方勝的記憶知曉,方天豹生前對這門口的邋遢老者極為恭敬,時常為老者帶來美酒佳肴,向老者討教讓方勝續(xù)命之法,方天豹的姿態(tài)猶如一個求知的學生,由此可見,老者修為境界至少也是煉神后期級別。
“方勝拜見酒鬼前輩?!毙〈▉淼嚼险呙媲靶卸Y說道。
老者靠在太師椅上,依舊在沉睡,酒葫蘆倒在一旁,好似未聽見小川的聲音。
小川起身,老者此時的情況與記憶中無異,他未再多言,邁步進了藏書閣。
小川從未讀過書,除了他大娘偶爾教他幾個簡單的常用字之外,他唯一會寫的便是自己的名字。還好方勝出生于修真宗門,肚子里有些墨水,憑著模糊的記憶,雖說閱讀略有艱難,但不至于啥也看不懂。
《九轉(zhuǎn)神訣》,《上洞古經(jīng)》,《采氣歸元法》,《辟谷練氣術(shù)》……
小川一本一本地翻閱著,一邊翻閱一邊照著修煉,期望從中找到類似自己當前情況的功法。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瞬便過去一天一夜,藏書閣內(nèi)的修煉功法近乎被小川翻遍,卻依舊未找到能令自己順利周天的經(jīng)訣。
看著書架角落最后一本,小川深吸一口氣,伸手拿去。
或許是角落的緣故,又或許是常年無人查閱,書上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封面也破爛不堪??僧斝〈ㄅ龅竭@本經(jīng)書時,一股異樣的感覺順著手指傳來,直入內(nèi)心。
小川心頭一顫,近乎放棄的那一絲希望重新燃起,剛想拿起,卻發(fā)現(xiàn)經(jīng)書似有生命一般,不斷地往回縮。
“難道此書誕生了靈氣?”小川內(nèi)心歡喜,手上也加大了力度。
“撕啦~”
隨著一聲撕裂聲,破舊不堪的書卷應(yīng)聲化為兩半,小川一驚,隨即低頭朝另外半截經(jīng)書處看去。
原本書卷所在已空無一物,透過空出來的縫隙,另一半被一只芊芊玉手拿著,那手的主人也怔怔地看著小川。
眉如新月,眸若秋波,睫似羽翼,瓊鼻玉齒。
小川呆住了,他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女子。
“哼。”女子玉瓷般的面龐透著一絲惱怒,隨后拿著半截經(jīng)書一閃而逝。
小川連忙起身,透過書架縫隙不斷張望,朝著另一邊追去。
女子似乎也在朝這邊走來,二人于路口相遇。
一襲白衣,膚若凝脂。明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帶著幾分清冷,渾身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川剛想開口,女子玉手一伸,小川手中的半截古卷飛入她手中,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是仙女么?”小川呆呆地望著女子離去的方向,女子離去時空中飛舞的衣袂帶著淡淡的花香,縈繞在小川的鼻尖久久未能散去。
失望地走出藏書閣,小川掃視著遠處,想找到那遠去的身影,先前翻遍方勝的記憶都對該女子無任何印象。
許久未果,小川搖搖頭,準備離去,身后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那書或許很適合你。”
小川回頭,看向背對著他睡覺的酒鬼前輩。
“晚輩拜見酒鬼前輩。”小川連忙躬身:“那古卷方才已被那女子拿走,能否告知那女子是何人?”
小川的疑惑并未得到任何回復(fù)。
“前輩?”小川試探性地再次問道。
“呼~”
那側(cè)躺在太師椅上的背影傳來一陣呼嚕聲。
......
......
回到方勝的住所,小川疲憊地躺在床上,手上拿著兩個儲物袋,一個華麗,一個古樸。
小川嘗試照著記憶里的方法,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連續(xù)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讓他身心俱疲。
“或許這是老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吧,又或許只是個夢,睡醒了就好了?!?p> 小川望著洞府上方,喃喃自語。
“說不定醒來還是在爺爺?shù)膹R里,或者在大娘的店里?!?p> “好累啊。”眼皮越來越重,小川迷迷糊糊地即將進入睡眠。
這時,客廳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小川剛閉上的眼睛猛然睜開,一躍而起來到房間門口,看向客廳。
“是她!”小川愕然。
白衣飄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正是藏書閣的那名女子。
“你是誰?怎么進來的?”小川走上前,嚴聲問詢。
“門沒關(guān),我就進來了。”女子聲音很空靈,又不似她面容那般拒人千里。
“可門外有禁制!”小川謹慎地盯著眼前的佳人,天甲宗各洞府前的禁制都是自古而來便存在,打開需要相應(yīng)的令牌作為鑰匙,強行突破至少是煉神才能做到的事,并且不可能做到毫無聲息,難不成眼前這名女子修為在煉神之上!
“你今日為何要拿那本古卷?”女子沒有回復(fù)小川的疑問。
“不為何,就是想看看而已?!毙〈]有說出那古卷與他的奇特回應(yīng)。
女子靜靜地看著小川,沒有太過深究這個回答,說道:“那本古卷于我有用,既然你我同時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也有一半屬于你?!?p> 小川驚訝,這殘酷的修仙世界竟然會有這般赤誠之人。
女子見小川沒有回復(fù),便接著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古卷給不了你,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力所能及的事,以作交換。”
小川本想拒絕,那本古卷是唯一一本有希望讓他修煉的經(jīng)書,可想起眼前之人能夠無視禁制進入這洞府,拒絕的話語還是咽了回去。
“說吧,有什么能夠幫你的?!迸釉俅握f道。
“有什么能夠幫我的?”小川心里想了想,無法修煉不能說,不知對方到底是真赤誠還是故作之態(tài),一旦傳出去,以方勝平時的為人,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尋仇之人前來。
望向門外的禁制,小川想到了一點,隨后從懷里拿出方天豹的儲物袋,之所以冒險拿煉神境的儲物袋而不拿凝氣境的,也是擔心被看出無法凝氣。
“這是家父贈與我的物品,為激勵我修行而設(shè)下了禁制,你能幫我打開嗎?”小川試探性地問道。
既然此人能夠毫無聲息地無視禁制進入洞府,那么這儲物袋上的禁制應(yīng)該不在話下。
小川話音剛落,女子便伸出玉手,微微掐訣,隨后在儲物袋上憑空點了幾下,一個迷你的陣法顯現(xiàn),左右旋轉(zhuǎn)幾番后憑空消散。
做完這些后,女子回頭朝門外走去,快到門外禁制時停下,微微回頭說道:“此袋中有一物頗為暴戾,沒了禁制,盡量別拿出此洞府,以免引起紛爭?!?p> 說完,徑直朝禁制外走去,接觸禁制時如若無物,轉(zhuǎn)眼間便遠去。
小川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片刻后,小川關(guān)上門,看向手中被打開的儲物袋,那女子說袋中有一暴戾物品,而儲物袋無法收納活物,憑借直覺,小川已基本猜到是何物。
伸手進儲物袋,里面的空間很大,摸索了片刻后,小川抓住了一個不斷顫抖的不規(guī)則物體,一股灼燒感傳來,還有酥麻電流感。
抓住的那一刻,小川感受到有一股電流進入他的身體,匯入他的靈脈,而他的周天開始自動運轉(zhuǎn),丹田之處,竟有一絲氣息開始沉淀!
小川大喜,連忙拿出手,一個亮藍色的石頭出現(xiàn)在小川手中,微微顫抖,噼里啪啦地閃爍著電光。
“這就是~~,引雷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