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凌峰頂擠滿了人,依然都是男的,相當聒噪。
“好久不見,你也是來租房的?”
“咳咳,是啊,此處風景秀麗,靈氣充沛,是修行的好居所?!?p> “確實,不瞞你說,我早已看中這個地方,想要搬來,卻因瑣事耽擱,許久未能成行,這不,被人捷足先登,只好勉為其難地來租下,雖有不美,但為了修行,吃些苦又有什么關系?!?p> “誰又不是呢?哎,可惜可惜,看看你我二人誰能拍下租住之權吧?!?p> 曹俱滅走近時,類似的對話不絕于耳,聽地他半邊臉直抽抽。
大概這就是修行界的道貌岸然吧。
“各位師兄師弟,且聽我一言?!?p> 曹俱滅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諸位來此,想必都是為了租住這間木屋,不過嘛,我也在告示上說了,這樣的巔峰住宅有價無市,師弟我也是忍痛割愛,所以定然不能貿(mào)然出租,還需各位競價一番,底價是......”
眾人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十兩靈票一個月?!?p> “十兩?。 庇腥思饨械溃澳阍趺床蝗屇?!一棟如此之小的木屋,一年就要一百二十兩?”
不少人都變了臉色,身為修者,一年一百二十兩不算多,但這只是底價??!現(xiàn)在僧多粥少,還不知道待會能拍出什么價格。
曹俱滅嘿嘿笑道:“這位師兄哪里話,怎么可能一百二十兩。”
眾人松了口氣。
“一年是四百八十兩,三間臥室就不拆分了,但我把中堂隔斷,還能多住一人,這間屋子能租上四位呢。”
一片嘩然,有人梗著脖子就要怒罵,卻聽見他繼續(xù)說:“哎,我又不是什么無良房東,你們以為這是為了多賺幾兩靈票嗎?!”
“錯了,大錯特錯,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盡可能讓更多的人能在這靈氣充沛之地修行!”
“諸位,在我無劍觀,還不就是為了修行劍道?正因為如此,一想到屋子只有一座,只能惠及一位同門,我這心......”
曹俱滅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都要碎了?!?p> “因此,我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為了更多師兄弟能夠過上好日子,我要把它同時租給四個人!底價十兩,現(xiàn)在開始出價!”
剛才吵吵價高的人義正嚴詞地駁斥道:“你這無恥之徒,道貌岸然,擁房自重,以為我們會向你妥協(xié)嗎?”
話音未落,耳畔傳來其他人的出價:“十五兩!”
他臉上怒色更甚,又說道:“即便有一人屈服,但千千萬萬同門是不會......”
又有人出價:“二十兩!”
這人驚怒交集,高呼道:“我輩修者豈能輕易認輸,此時更要團結......三十兩!”
最終,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加價之下,三居室四人合租以每人每月五十兩的價格組了出去。
曹俱滅笑瞇瞇地先收了兩個月押金和三個月租金,一邊低頭點鈔一邊說道:“恭喜各位了,今日起隨時可以喬遷新居?!?p> 租到木屋的四人均是面帶喜色,得意地沖其余人拱手,口稱承讓。
而其余人也配合地露出了艷羨的神色,眼紅四人將與趙鶯鶯為鄰,以后時間還長,總能找到機會上去搭訕兩句的。
曹俱滅才不管其他人,只是數(shù)好了錢收進懷里,抬頭,忽然感覺其中一個租戶很是眼熟,仔細一看,正是昨天帶頭在木屋前放厥詞的那家伙。
“曹俱滅是吧?”他臉上有些得意,“我說什么來著,鶯鶯師姐果然把你趕出來了,所以才不得不把屋子出租,對吧。”
曹俱滅張了張嘴,有些佩服這家伙的想像力,要是他都被趕出來了,這幫家伙又怎么可能住的進去。
可不等他說話,那人又說:“可現(xiàn)下你又要搬去何處呢?不如這樣,你把我山腰處的竹樓租下,一個月......五十兩吧,正好我們兩清,如何?”
曹俱滅呵呵一笑:“不勞費心,我有地方住?!?p> “哦?”那人有些意外,“不知在何處呢?”
他以為,曹俱滅剛花錢興建了木屋,現(xiàn)在應當囊中羞澀,因此才急著招租,料想只能找個地方將就一段時日,便欲問出來好借機嘲笑一番。
可曹俱滅讓他失望了,只是憨厚老實地摳了摳腦袋,然后指著不遠處的竹樓說:“我住那?!?p> 然后在無法理解狀況的目光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了竹樓。
嘭。
門被粗暴地關上了,就如同其他弟子被關上的心。
......
“那木屋可租出去了?多少錢!”
趙鶯鶯方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沖靠在搖椅上的曹俱滅問道。
曹俱滅笑瞇瞇地伸出巴掌,五個指頭分得老開。
“五兩?四個人就是二十,一年二百四十兩,咱們一人一百二,不錯不錯?!?p> 師姐很是知足,已經(jīng)在盤算五年能存下多少,十年又是多少,憧憬起以后的美好生活。
曹俱滅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什么五兩,是五十兩。”
趙鶯鶯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顫聲問道:“四個人......?”
“每個人!”
師姐猛地沖上來,雙手抓住曹俱滅的肩膀,水汪汪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莫不是在騙我?他們怎么會愿意出這么高的價錢!”
看來師姐對自己的美貌還預估得不足。
曹俱滅感受到一陣沁人心脾的馨香,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容,終究是破了防,老臉一紅,退后半步道:“還能有假?喏,前三個月的房租?!?p> 他直接把一沓靈票遞了過去。
趙鶯鶯抓在手里,來回數(shù)了起來,臉上帶著癡癡的笑容。
曹俱滅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問道:“師姐,我就睡一樓那個空房間可以么?”
趙鶯鶯頭都不抬,一邊傻樂一邊對財神爺說道:“行,怎么不行,你睡我床上都行?!?p> ......
曹俱滅已經(jīng)和師姐同居了十余日,不過是一個睡樓上,一個睡樓下。
不得不說,趙鶯鶯之所以境界在正式弟子中數(shù)一數(shù)二,絕大部分原因是勤奮,每日天剛亮就起床修行,日日不輟。
由于這個原因,曹俱滅每日起床,都會看到桌子上擺著一份略有些涼了的早餐,不過他到時不會嫌棄,總能吭哧吭哧地一掃而空。
和趙鶯鶯的勤奮不同,由于曹俱滅的修為卡住,他無法調(diào)動更多的靈力,驚雀劍術難以再進一步,劍意又不是一夕之功,所以只能整日歪在搖椅上看話本。
直到這天午后,藏鋒戒的倒計時結束,白值進一步增加。
曹俱滅終于來到了第三境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