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鷹喊話之時還特意打了手勢,先比出兩根手指,然后收回一根,又勾了勾剩余的一根。
那意思很明顯,兩人,一起上。
這當然是故意想通過湖面?zhèn)鬟_給幻境之外的人,并且他也如愿了。
“不愧是劉師兄,不愿在境界上占便宜,竟然愿以一敵二?!?p> “是啊,劉師兄果然很強,又光明磊落,真是太帥了?!?p> 不如他的正式弟子皆露出崇拜的眼神。
但還有一些人入門已久,境界與劉飛鷹相當,他們就有些不以為然了,心想只不過是這次試煉的參與者都不強,才讓那姓劉的出盡了風頭,若是換了往屆,有鶯鶯師姐這等強人參加的話,他劉飛鷹早就淘汰出局了。
除此之外,師長席位又有些不同的反應(yīng)。
“呂師弟啊,你這弟子修為不錯,想來平日修煉很是刻苦。”
趙觀主輕聲說道,“但若是在幻境之外,與他人爭斗常常是要分出個生死的,你還需教導他穩(wěn)住心性,不要太過輕視他人,否則會吃大虧的?!?p> 另有執(zhí)事也附和道:“對啊老呂,哪怕他已經(jīng)確定能贏,也不能太張狂嘛,這對以后的修行是不利的?!?p> “誒,你為什么說他一定會贏?剛才暗中出手的那個小家伙不還在嘛,說不定還有變故?!庇腥颂岢鲑|(zhì)疑。
“料來不會?!?p> 呂執(zhí)事緩聲道,“我觀察了那暗中行事的弟子,他的每次擊殺皆是偷襲得手,若正面敵對,應(yīng)當不是飛鷹的對手。不過趙師兄說得對,回頭我是得好好說說他,若他還是如此氣盛,我便把他藏鋒戒收了,好叫他長長記性。”
一旁,聽到這話的陶桃不樂意了,但礙于對方是長輩,只能與小和尚小聲比比道:“他胡說,優(yōu)勝必然是曹兄的?!?p> 小迷弟圓寂也認為如此,忙不迭地用力點頭。
而蕭恨水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他基本已經(jīng)確定了暗中出手的就是曹俱滅,但也與呂執(zhí)事想法相同,畢竟只有二境修為,想要正面戰(zhàn)勝第三境中期的劉飛鷹何其難也。
而他十分希望曹俱滅能把藏鋒戒拿到手,但此刻看來,有那劉飛鷹橫亙在前方,怕是不現(xiàn)實了。
“實在不行,我把自己這枚戒指給他好了?!崩鲜捫睦锬叵胫?。
要知道,藏鋒戒對于每一名劍修來說都是相當關(guān)鍵的至寶,特別是像他這樣境界幾乎已經(jīng)固定的壯年修者,因為天賦受限,這時候已經(jīng)難以通過修煉增長實力了,便只能寄希望于外物。
但為了弟子的前程,他打算豁出去,哪怕自斷前程也在所不惜。
幻境內(nèi)的曹俱滅可不知道師父心里的小九九,他專注地潛伏著,絲毫不受劉飛鷹挑釁的影響。
而另一邊,耿直的春哥就不同了,他徑直走了出來,站在空地上抱拳道:“見過劉師兄,師弟宋元春,請師兄出手?!?p> 劉飛鷹略略降低了御風的高度,奇道:“宋元春?不曾聽過,你剛畢業(yè)不久吧,什么境界了?”
“師弟不才,差一線到第二境中期。”
劉飛鷹眨了眨眼,心想自己莫不是聽錯了,第二境中期的修為竟然能夠走到這里來,實在是出人意料。
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對:“能夠經(jīng)過重重危險到這個地步的絕對不是靠運氣,他要么是在騙我,其實境界不低,要么就是有什么隱藏的殺招,我得謹慎些才好。”
如此,他反而不敢輕易上前,手握本命佩劍,絲毫沒有一絲放松。
那邊的宋元春也看出了對手的戒備之意,心想:“不愧是劉師兄,聽到我境界低微也不露出絲毫輕視,比剛才那個什么姓蔣的好多了?!?p> “師兄,我要上了?!?p> 春哥很有風度地提前打了招呼,然后才用展鋒御起飛劍攻了過來。
對面的劉飛鷹看到他的攻勢,不禁有點發(fā)懵:“這什么玩意……靈力不穩(wěn),氣勢低落,角度也不夠刁鉆,我若是往斜下方一拍,它不就卡進死角了么。”
“不,不對,這一定是佯攻,故意露出破綻誘我出手,等我全力攻出,他就會抓住機會使用殺招。能夠活到現(xiàn)在的人果然不能小覷,害我差點著了道?!?p> 想到這里,劉飛鷹不敢全力以赴,只使出兩成力輕輕挑飛了宋元春的飛劍,然后繼續(xù)戒備起來,不敢妄動。
殊不知,他心里疑惑,宋元春也好不到哪去。
“這劉師兄為何如此之弱?連最初在初學弟子園區(qū)遇到的那人還不如,當時那人拍飛了我的本命飛劍,我?guī)缀醵紵o力再行馭使了?!?p> 他腦子直,根本就想不到什么佯攻后手之類的,思索了幾息時間,得不到結(jié)論之后索性躺平。
“一定是因為我太強了?!?p> 這么一想,春哥信心大增,更加猛烈地驅(qū)使飛劍進攻,霎時間便攻出了好幾招,可這就讓他露出的破綻更多了,然后劉飛鷹也就更懵了……
“喂喂喂,這小子怎么回事啊!佯攻也有個度吧,怎么每招都是佯攻!”
“我果然很強,能和劉師兄這樣的高手打得有來有回?!?p> “要耐心,我得耐心,他一定是在擾亂我的心神想讓我煩躁,穩(wěn)住?!?p> “來吧劉師兄,堂堂正正的一決生死吧!”
兩人就這樣用平平無奇的劍招來回攻防了許久,內(nèi)心活動比歪在的場面要精彩許多。。
此時,鏡湖周邊,所有人都是滿頭問號,畢竟眾人皆是劍修,很容易就能看出劍招之間的門道,兩人這表現(xiàn),就好像兩個沒畢業(yè)的初學弟子在相互喂招一般。
“他,他們在干啥?”
“莫不是兩人本就認識,有什么貓膩……”
“劉師兄,直接把他擊殺啊,這樣打來打去的也太無聊了!”
長須的趙觀主也在看著兩名弟子的表現(xiàn),忍了好久,終于憋不住露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好久沒在試煉的決賽圈看到這樣直來直去的對拼了。
呂執(zhí)事臉色發(fā)青,氣得胡子直顫,不明白自己的得意弟子究竟抽了什么瘋。
老蕭也是一臉莫名,他很清楚宋元春的實力,知道能這樣攻殺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可他不明白那個劉飛鷹是怎么回事,之前的表現(xiàn)明明那樣強勢,怎么現(xiàn)在跟個傻逼一樣。
沒人知道,幻境內(nèi)外,最為蛋疼的要屬曹俱滅了。
他本想著劉飛鷹攻擊春哥時必定會露出破綻,那時候就能抓住機會直接像之前那樣一擊秒殺之。
可現(xiàn)在劉飛鷹莫名地迪化,導致他的行動目標根本就是不露破綻,如此一來,恰好讓老銀幣曹俱滅找不到機會出手……
反過來想,之所以會造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完全是因為春哥的表現(xiàn)過于拉胯,而春哥又是被曹俱滅親手送進了決賽圈。
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緣,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