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微涼,坊市格外卻熱鬧,這當然是黃龍坊市。
“今日是黃龍大會,傳說以前,黃龍坊市是一頭修為深不可測的蛟龍鎮(zhèn)守在此,庇護此地多年,為了紀念黃龍前輩,今日坊市許多寶物格外便宜。”
大街上,一位煉氣四層的年輕修士有些興奮開口說道。
與他同行還有四位煉氣期修為的修士,只不過都是煉氣初中期,連一個后期都沒。
“王道友,以我們的身家,這等大會雖然隆重,遇到好東西,恐怕也買不起。要不是這大會有高人免費講道,我等也不會來。”一旁中年修士自嘲道。
“距離上次大會,已過百年,高人講道,無非就是吸引一干修士的噱頭。哪里會真正傳授一些修煉心得...”
一名年輕人未說完,卻身邊人眼神示意阻止。
“你不要命了,別亂講。”一位老者低頭注視四周,立馬呵斥道。
年輕的修士一咬牙,雖然有不滿,但是老者善意的警告,讓他不敢再說話。
“聽說青陽門被滅門。門中弟子十有八九都被殘殺,簡直駭人聽聞?!币慌猿聊S久的婦人開口道。
“哦,此事我也聽過,莫非胡道友對內(nèi)情更加清楚...我們尋一處安靜細聊一下?!蹦俏煌跣招奘靠戳丝此闹?,停頓了一下說道。
他很有興趣,他的興趣來源于青陽門被滅門,他也對青陽門死了多少人感到好奇,尤其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修士。
很快他們便消失在街上,而他們原來說話的地方,一處墻角,只露出陰暗半個身子,那是一位黑袍面具人。
這正是曹子規(guī),他將修為壓至煉氣七層,收斂起息,只為了避免麻煩,畢竟不久前,還殺了司馬家兩位筑基修士。
只見他低頭一吟:“黃龍大會。青陽門滅門。”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眨了一下,又轉(zhuǎn)了一下,隨后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道友進來瞧瞧,上好的法器符箓丹藥。本月便宜出售?!?p> 此時他停在一家輝煌的樓閣前,聚陽樓,金色的牌匾上刻著三個漆黑的字。
門前兩側(cè)站著六位身著白衫的貌美女子,身姿窈窕,頗有些姿色。正沖著他擠眉弄眼。
曹子規(guī)稍微打量,都是煉氣三四層修為,除了身材美色,資質(zhì)連一般都算不上。
若是修為資質(zhì)不凡,又豈能在此吆喝叫賣?
但又瞧見曹子規(guī)打扮十分怪異,又瞧不出修為高深,便有些畏懼。
其中一位二十多歲出頭的美婦,面帶笑容,看起來是個經(jīng)驗老道之輩。
“這位道友如何稱呼,是來參與黃龍大會的吧。正好本樓有些奇珍異寶,恐怕非常適合道友,何不進來瞧瞧?!泵缷D聲音甜美,帶著誘人之色,開口道。
“在下正好想購買一些靈藥?!辈茏右?guī)淡淡地說道。
他此番出來,正是想購買一些靈草靈藥,煉制角潤丹。
“那正好,本樓收了不少靈藥,就算千年靈藥也有幾株,想必定有道友所需要?!卑咨烂缷D見曹子規(guī)并未說出姓名,依舊笑容不減,繼續(xù)道。
曹子規(guī)在美婦的笑容下,走進了聚陽樓。
“若是買賣成功,你能獲得多少好處?!辈茏右?guī)突然一問,他當然知道這里的門道。
門外的姑娘們負責接客,引來客人,若是交易成功,她們自然有些好處。
“哪有什么好處,都是為您服務(wù),這是職責所在?!泵缷D笑了笑,又投去不可言喻的眼神,只不過這眼神水汪汪,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動容。
“也罷,隨口一問。”曹子規(guī)看出她的窘迫,便不再提問為難。
走到里邊,莊嚴而不失奢華,必須得奢華,這樣才能見人。
曹子規(guī)就是他們想見的人。
他見到一個人,這個人是個侏儒,他的個子只能算半個曹子規(guī),因為只在他的腰間。
中年侏儒滿臉笑容,只不過他臉上的疙瘩有些駭人,他用精明的眼神打量著曹子規(guī)一下,以此獲得他想要的信息。
只不過面具下的面孔,他無法瞧出,但有些疑惑。
但是曹子規(guī)已看出,這不過是個煉氣七層修士。
“歡迎道友,貴客。”中年侏儒看了一眼美婦,示意她離開。
中年侏儒將其引到一處雅間,只不過這雅間與外邊氣派并不相融,對比起來就有些寒酸。
“在下梁贊,道友如何稱呼?是哪位前輩的弟子?”中年侏儒笑道。
“在下姓花,無門無派,一介散修。貴樓可有可尅鳴草?要兩百年以上的成份?!辈茏右?guī)開門見山,倒也無需客套。
梁贊頓時多了三分精神,有些欣喜地道:“當然有,請花道友等候,我去取來?!?p> 梁贊離開后,半個時辰不見人影,曹子規(guī)依舊不動聲色,他有耐心瞧著大廳內(nèi)來來往往的修士,但是內(nèi)心早已不滿。
“花道友,請看。這株尅鳴草,成色乃是極品,通體鮮綠,蘊含靈氣驚人,足有三百年的成份,本樓得到此草,倒是花了不少代價…只要三百靈石?!?p> 梁贊端著精美的木盒,緩緩打開,仔細介紹,在他的口中,此物乃修真界的極品,天地無二。
曹子規(guī)心無波瀾,很仔細打量盒中之物。
他突然笑道:“梁道友莫非取錯了?這尅鳴草恐怕成份不足百年?!?p> 梁贊愣了一下,仔細了瞧著尅鳴草,連忙說道:“這似乎真不足百年,是梁某取錯了,花道友勿怪,我這就給道友換去?!?p> 梁贊收回錦盒,這次回來得很快。
這一次的錦盒里的尅鳴草蘊含的靈氣比之前的要濃郁許多。
曹子規(guī)這一次不再客氣,冷聲道:“梁道友莫非欺在下眼拙?”
他已瞧出這一次的尅鳴草不錯,但不夠兩百年的成份,這分明是欺詐。
梁贊大吃一驚,瞧得出眼前這人真怒了,但他突然將笑臉一收,換來個臭臉道:“嘿嘿,本樓正當生意,從不欺人,只不過這一次可是五百年成份,需要五百靈石?!?p> 梁贊瞥了一眼曹子規(guī)的靈物袋,曹子規(guī)卻看到三個人從門外走來,房門卻被緊緊關(guān)上。
三位煉氣七八層修士,就站在梁贊的身后。
這倒是讓曹子規(guī)大開眼界,他們本可以搶的,卻要巧立名目,名曰為買賣交易。
至于他們?yōu)楹芜@么做,曹子規(guī)恐怕早已猜到,方才他說自己無門無派,一介散修。
“貴樓這是什么意思?”曹子規(guī)瞇著眼睛說道。
那是什么樣的眼睛,眼中虛無縹緲,仿佛空的。
“閣下恐怕也取不出這五百靈石吧。”梁贊站起身來,冷聲道。
“當然,我是拿不出五百靈石,但是以物換物還是可以的?!辈茏右?guī)也站了起來,一字字地道。
四人聞言神色各異,倒覺得有些有趣,他們當然對曹子規(guī)口中的以物換物感到有趣。
曹子規(guī)突然指尖射出一道劍氣,直接刺穿梁贊的頭顱。
剎那間,一具尸體倒下。
三人臉色一變,急忙各自取出法器。
“筑基修士?”其中一人顫顫巍巍地開口道。
他們簡直是昏了頭,竟然算計到筑基修士的身上,而這封閉的房內(nèi),正好讓他們無法逃離。
曹子規(guī)也不廢話,手持藏鋒劍,依靠著遠超煉氣修士的法力,三兩下就斬殺了兩人。
干凈利落,另外一人被嚇得有些發(fā)愣,劍已經(jīng)頂在他的咽喉處。
“前輩饒命,前輩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人驚恐地道。
“你們是故意沖著本座來的?曹子規(guī)冷聲道。
“不是,我們只想撈點好處而已?!?p> “這樣的好處,你們撈了多少?又害了多少人?”
“這是第五次,我們沒殺過其他修士,拼的是恐嚇,不拼命?!蹦侨艘灰а?,語無倫次地說道。
“那前面四人,就沒找過你們麻煩?”
“當然,他們不敢找我們,只能自認倒霉。”
“給本座一個不殺你的理由?!?p> “這是聚陽樓的意思。馬上修真界就大亂了,我們趁亂賺點靈石,我們也是受命于他人,也撈不到多少好處。何況在下沒見過前輩真面目,在下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前輩發(fā)發(fā)善心,不要為難小的?!蹦侨送蝗还蛄讼聛?,一股腦把事情說出來,說著還留著淚。
曹子規(guī)收起了劍,一抬手,將三具尸體上靈物袋收了起來,連同桌上的尅鳴草。
那人一咬牙,恭敬地將自己的靈物袋給了曹子規(guī)。
“很好?!辈茏右?guī)突然笑道。
突然他出手,一掌拍在那人肩膀上,那人一聲慘叫,昏死過去。
曹子規(guī)打開房門禁制,反手將門關(guān)上,快步地離去。
迎來一人,正是迎接曹子規(guī)的美婦,那美婦笑道:“道友,交易得如何?”
“還不錯。”曹子規(guī)語氣平靜地說道。
曹子規(guī)頭也不回離去。
那美婦眼睛露出疑惑,想來是有些修士性格古怪,較為冷漠,便也不好多問。
美婦走進房內(nèi),立馬小跑而出,大喊道:“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