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度的小院。
三師姐坐在特制躺椅上,茗了茗茶,只是一口,皺了皺眉說道:“身為天斗門弟子,你居然喝這種下品茶葉?!?p> “不師姐,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喝茶……”徐度坦然說道,若不是為了招待一下上官玲,他也不會去買茶葉。
上官玲長呼一口氣,美眸半閉,說道:“我決定了,我會跟你一起去的?!?p> 徐度也學(xué)著上官玲,茗了一口,聞言他并不震驚。
不久前,玄青尊者讓兩人前往靈鷲宮,兩人明明同時到達,玄青只和上官玲密談。
徐度無語,又茗了一口茶,覺得這茶確實苦澀。
突然,小院的西門響了,里面走出來一個青衣弟子,青衣弟子向兩人行了一禮。
“多謝二位師上相救?!?p> “客氣了,師弟有難,理應(yīng)相助。”其實那術(shù)風(fēng)臨并未對旭風(fēng)下死手,反而是他自己被嚇了褲頭。
旭風(fēng)望了一眼三師姐,覺得在這等美人面前失態(tài),頗為羞愧,再次行禮后走了。
“人天生有五脈,兩脈通人心,三脈通天地。此人五脈既不通心,也不通天地,這一生也不可能成為正規(guī)弟子。”上官玲嘆息一聲,臉上并無情緒。
“這種人,到底誰招進來的?”上官玲疑惑道,并不認(rèn)為天斗門三十位尊者會如此眼拙。
“其實……”徐度剛開口,卻又咽了下去。
上官玲問道:“其實什么?”
徐度面露尷尬,似乎有什么不好說的事?!按巳耸俏艺械?。”
上官玲差點將茶水吐出來,倒不是因為茶水不好喝。只是從內(nèi)心出發(fā),旭風(fēng)讓天斗門掉次了。
徐度望著小院的拱門,低聲說道:“那日我從集市回來時,看到旭風(fēng)在與幾名江湖漢斗狠……”
說著,他回想起半年前,自己剛剛踏入天地境。
剛?cè)胩斓鼐常於鹊膭Ρ憧捎鶆︼w行,他滿懷欣喜的在京城飛了一圈,黃昏后,他進入集市。
跟老板砍了砍價后,他只花了一塊銀子前就買到了一斤蜜糖,準(zhǔn)備留著吃一個月。
回去的路上,集市出口人群混雜,當(dāng)時正是京城的某個節(jié)日,江湖中人行走京城,其中也有別國探子。
突然,一支利箭飛來,徐度展開氣場,以為是為了自己而來。其實只是一個瘦弱青年賣力所拉的保命一箭罷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幾名江湖漢圍著一名瘦弱青年。青年是獵人的兒子,有一張弓,此時的他也沒了箭矢。
一名壯漢大叫著,原來青年第一箭射中了他的右眼,他憑借經(jīng)驗躲了第二箭。
此時的青年沒有了箭矢,癱坐在地上,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當(dāng)時在青年眼中,那名壯漢的拳頭馬上就要轟碎他,只見一人從他后面出現(xiàn),那壯漢也隨之倒地。
其他人同樣不敵那位青袍武修,雖不死,力已全無。
事后那名青袍武修給了他一點救濟,他將所有錢拿去給老母治病,自己依然進山獵殺。
四月,他的老母死了,他被野獸咬破了肚皮,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送往醫(yī)宗堂救治。
而那人便是青袍武修,徐度本人。
之后旭風(fēng)拜入天斗門自愿給后者守門。
片刻后,徐度挪動身子,才剛黃昏,沒想到三師姐就睡去了。
徐度第一次見到她睡著的樣子,身體蜷縮,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入睡姿勢。
徐度見她的睡相,居然想起書中寫到,入睡時身體蜷縮,是對周圍環(huán)境不信任的表現(xiàn)。
徐度只覺得這是歪理,這里有我這么個不近女色的師弟,有什么值得不信任的?
“五宗峰會我不能去?!毙於韧蝗秽f道?!皫煾颠B鋪墊都沒鋪墊一下就讓我去,只是長老們怕丟人嗎?”
想到這,他覺得明日很有必要理論一下。
歸羽宗。
同為五大宗門的武修體系,歸羽宗除了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與天斗門不同外,其他并無區(qū)別。
并且歸羽宗直接控制著方齊國的朝政,在國中屬于一流學(xué)府的原因通過政治壟斷了武修道路。
因此,歸羽宗不會有天斗門缺人那種的尷尬。相反,是全國武修向往之地。
宗門最高執(zhí)行者是宗主,往下有三大長老,分別掌管宗門律法,宗門秘籍,宗門外交。
在往下便是六十四名大羽師,掌管對弟子的教學(xué),往下還有不少小羽師。
歸羽宗成熟的體制,使得宗主真正意義上達到宗門在上,皇權(quán)在下。
這是當(dāng)年五大宗門創(chuàng)建宗國的初心,就是因為五百年前的戰(zhàn)火,使得神州動亂不堪。
天擎宮內(nèi)。
一名紫衣繡龍的威嚴(yán)老者,在宮殿中央所打坐。他的修為早已達到了,不需要特意修煉,實力會隨著氣息吞吐不斷進化的境地。
突然,一只夜鶯從宮殿門前飛進來,嘴里叼著一封密信。
紫衣繡龍的老者看了一眼信的內(nèi)容泯然一笑。這時,夜鶯突然開口言語:“宗主大人,這次峰會……玄青似乎不會參加。”
“什么?”宗主突然看了眼夜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后來他譏笑一聲:“看來上次被鐘老罵過后,不敢露面了?!?p> 嘴上那么說著,調(diào)侃對方,但他心里知道,也許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他當(dāng)了二十年宗主了,歸羽宗能在政治方面擁有比其他四宗更大的話語權(quán)的根本原因,就是有他的存在。
從多面思考問題,已經(jīng)是他的習(xí)慣。
突然他敲了一下夜鶯的頭,夜鶯搖擺一下,與對方斷了聯(lián)系
“你去把外事長老叫過來。”
另一邊的天江國,宗主的探子正在罵罵咧咧?!拔茵B(yǎng)的夜鶯……宗主知道養(yǎng)一只通行夜鶯有多難嗎?艸”
片刻后,外事長老李槐走了進來,他向老者行禮后,低聲問道:“宗主找老夫有何事?”
宗主輕咳一聲,說道:“向各宗說,峰會我亦不會去,另外天江國那件事,應(yīng)該無人敢查了吧?”
“那個西閣的小捕手被關(guān)押后,便無人敢查,一開始我們以為那名天斗門弟子會來就她,不過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崩罨标愂鐾旰螅磫柕溃骸白谥鳛楹尾蝗シ鍟??”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你只要將天江國的事辦好就行?!?p> 李槐彎身行禮,繼續(xù)說道:“只是事情不太如三皇子的愿,江王沒將事情怪在太子頭上?!?p> “我的密探已和三皇子重新取得聯(lián)系,三皇子這次比較激進……”
“無妨,讓他放手去吧,歸羽宗會一直支持他的?!弊弦吕C龍的宗主喝退左右侍從,包括外事長老,繼續(xù)打坐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