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舊疾①

　　公西遠面上有些松動，卻還是繃著面龐，無聲打量著對面端坐著的男人。

　　“咳……咳咳?！?p>　　殷諶突然嗆到一般地咳嗽了幾聲，面露痛苦的神色。

　　“這，諶王?！?p>　　公西遠有些吃驚，他雖聽聞九王爺身患頑疾，但會面時只覺他豐神俊朗并無大礙，如今親眼所見他俊眉緊緊皺起的樣子，才想起他兒時便已患上的疾病。

　　“無……咳咳，無礙?！?p>　　殷諶咳到雙眼有些泛紅，看著極為痛苦的樣子，豆大的汗珠因身體地擺動砸落在地，他朝他費力擺手。

　　“王爺您這病……”

　　公西遠斟酌著開口，端起的架子早已潰敗下來，面露關(guān)心。

　　“舊疾復(fù)發(fā)，沒有大礙的。”殷諶靠在椅子上平復(fù)著自己仍舊有些急促的呼吸，冷汗涔涔打濕了他的鬢邊碎發(fā)，“這么多年都習慣了?！?p>　　公西遠不知如何開口，只得關(guān)切地望著他，心里微微嘆息，本來腦中草擬的對話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如此俊美之人，卻落下這么嚴重的病根子，真的是可憐可恨啊，也真是苦了自家小女兒。

　　“咳……咳咳，咳咳咳?！?p>　　咳嗽聲越發(fā)猛烈，殷諶已經(jīng)漲紅了脖子，公西遠見狀有些驚恐地坐立難安起來，大聲喊著大夫來。

　　門外守著的林霆翻身躍入，飛身而過給殷諶抹著前胸后背，熟絡(luò)地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白瓷瓶，倒出里面的藥丸給殷諶塞入嘴里，公西遠見狀趕快遞去一杯茶水，讓他順著喝下去。

　　不過一會，殷諶劇烈的咳嗽逐漸平緩下來，漲紅的脖子恢復(fù)原先的透白，汗?jié)竦陌l(fā)根讓他看起來可憐又虛弱。

　　“岳父大人，您受驚了。”在林霆攙扶下殷諶顫顫巍巍地抱拳施禮，示意后便準備離開。

　　“沒事……你好好休養(yǎng)?！?p>　　公西遠見此也不敢阻攔，只得目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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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邁出正堂大門，殷諶痛苦的神色恢復(fù)如常，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

　　“主子，您還還好嗎?！?p>　　林霄迎上來，幫著林霆攙著他的另一只手臂，滿面擔憂。

　　“放心。”

　　殷諶輕輕撫了撫他因急切有些攥緊的拳頭，“錦兒她還在睡嗎？”

　　“公西夫人去了，兩人在談……”林霄聲音低下來，有些謹慎地四處環(huán)視。

　　殷諶瞥向他：“探欲石?”

　　“是?！?p>　　林霄欲言又止。

　　母女二人的對話他聽了七七八八，才明白占卜之術(shù)雖然聽起來拉風，卻施術(shù)者同時需要承擔巨大的副作用。

　　但他們所計劃的事情不得不利用她如此能力，所以王妃必然會遭受反噬之痛。

　　“怎么了？”

　　殷諶對占卜之術(shù)了解甚少，實則除了能力者和金國歷代統(tǒng)治者之外，沒有人可以說自己真正了解透徹這個古老而神秘的術(shù)法。

　　林霄此時的臉色并不太好，殷諶有些不解地看著往日嘴很快啥都敢說的話癆突然啞了一般地怔怔著滿臉為難的樣子。

　　“說?！币笾R揉揉自己猛跳的太陽穴，“猶猶豫豫可不是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