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 樓
總喜歡武俠,閱讀完了還不斷回味,特別是古龍先生的陸小鳳,索性也模仿著寫一點。
正文如下: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fēng),多么愜意的小鎮(zhèn)。
鎮(zhèn)上,有酒樓,美酒,酒香,吸引來眾多愛酒的人。遠遠的就看見那些愛酒的人正在陶醉。
陸小鳳無疑是一個愛酒的人,所以他也隨著別人到了這里,還一個人包了最大的一張桌子。一個人喝酒應(yīng)該很寂寞,而他是個例外,一邊喝酒,一邊吟誦“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讓酒樓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一杯,兩杯,三杯。
他陶醉了,徹底的陶醉了。這點就連不喜歡喝酒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滿臉都是滿意的笑。的確,酒這個東西可以讓人興奮到極點。而滿意的笑往往就是人興奮到極點時的標志。
一個正在興奮的人,特別是一個像陸小鳳這樣正在興奮的人,最怕被人打擾,也最恨被人打擾,尤其是被會武功的人打擾。
酒樓上的人都在認真的喝酒,誰都沒有想到伴隨著一絲清風(fēng),一把劍從酒樓外飄然而來,直指陸小鳳的酒杯,速度足夠制服普通的江湖高手,旁邊的人都大吃一驚,只有陸小鳳若無其事的喝著酒,在劍尖與酒杯相觸的瞬間停住了,酒客們都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不去理會那把劍,看來是真的喝醉了,不怕死。
“你就不怕我失手嗎??!币粋€幽美的聲音讓所有喝酒的人都停下了酒杯。只有陸小鳳還在陶醉美酒。又一杯美酒輕輕的入了口,他很滿足。
在陸小鳳喝酒的瞬間,他對面多了一個人,一個能讓男人見了就會喜歡的女人,粉紅的衣飾,白里透紅的臉蛋,飄飄的秀發(fā),迷人的雙唇,水靈的眼睛,還點綴著一對和陸小鳳一樣的酒窩,站著更顯得高挑,比美酒更能讓人陶醉。周圍的男酒客都忍不住投來了羨慕的眼光,而陸小鳳卻絲毫沒有在意,仿佛他的對面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美人的存在。
美人很得意,周圍陶醉的目光足夠讓她得意;美人也很失意,陸小鳳的酒興也足夠讓她失意,甚至生氣。
美人忍不住了:“你好像沒有看見我?!?p> 又是一杯酒,“你的劍里沒有殺氣,不會影響我喝酒,還有男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女人,在不對的時間里出現(xiàn)?!?p> 酒客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一個美人說話,換了別人則他們愿意扔下酒杯陪著這個美女。有人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有問題。
美人好像也懷疑這個男人不喜歡女人了,“你不喜歡我就走了?!彼D(zhuǎn)身了,往樓梯的方向走。幾個酒客開始大罵這個冷落美人的男人。
陸小鳳仍然喝酒,好像除了酒他不會關(guān)心什么,在坐的所有人都看不起這個只會喝酒的男人,有的酒客直接不愿用正面對著他。
“嗖”,一道寒光徑直射向美人的后背心,速度之快不是剛才的劍所能媲美。在坐的都驚呆了,他們都慶幸暗器射的不是自己。每一個在場的人都認為這美人必死無疑,她自己絕對救不了自己,其他人也同樣救不了。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躺下??墒窃谒腥硕紱]有反應(yīng)時,陸小鳳動了,動了一只手,確切的說是兩根手指,在電光火石之間用兩根手指接住了那個暗器,然后輕輕的放在酒桌上。
沒有人再看不起這個男人,因為他用兩根手指救了一個美人,接住了讓江湖人聞風(fēng)喪膽的暗器——金絲鳥。在場的有好幾個知道這種暗器,他們見過,見過這種暗器刺在某一個武林高手的背上或是胸前,然后就安靜的死去,無一例外,至少他們沒有見過被這種暗器所傷而活著的人,憑這兩顆手指他就足夠享譽武林,他就是陸小鳳,別人可能不知道人和名字,但不可能不知道這兩根手指,這兩根能破少林大力金剛掌的靈犀一指。
沒有熱烈的歡呼聲,但已經(jīng)足夠讓所有人激動和興奮。
美人停住了,轉(zhuǎn)身,看著他笑,很迷人。她知道是他救了她。
陸小鳳沒有笑,雖然他一向喜歡對著女人笑。
陸小鳳背后的桌子上坐著一個人,很不起眼,戴著一頂烏紗帽,背對著所有看著他的人。陸小鳳同樣背對著他,正因為背對著背,所以陸小鳳沒有笑,如果是正面他一定笑得比誰都甜。他沒有看見他如何放出暗器,所以沒有笑。他知道他沒有看見自己出手,而他接住了暗器,所以他也沒有笑,要笑也是苦笑。
他真的笑了,真的是苦笑:“我以為陸小鳳僅僅只會接女人的暗器,看來我錯了。”
陸小鳳把手里的金絲鳥放到了酒桌上,“你不該和女人犯同樣的錯誤。”
他似乎對陸小鳳的這句話很感興趣,轉(zhuǎn)過身來,還主動摘下帽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陸小鳳,就像從未出過寺門的小和尚初次看見女人。
他一摘下帽子,在座的許多人差點吐了,女的都轉(zhuǎn)開了頭,男的最少也是皺眉頭。他長的很黑,和木炭不相上下;他只有一只眼睛,另外是一個很黑很深的眼洞;他的頭發(fā)很少,少的可憐,僅僅只有幾根,但很長;嘴只有在說話時才和鼻子分開。很多人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
可能是他長的實在太丑了,陸小鳳也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因為他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人。
兩人相互看著,不是友人,也還不能算是敵人。
所有的人都很安靜,靜靜的看著,好像期待著他們說點什么。
他眨了眨他那只僅有的眼睛:“你對我的長像很好奇?”
陸小鳳又喝了一杯:“我對你的眼睛很好奇?!?p> “哦?”他好像被陸小鳳弄糊涂了。
“長一只眼睛的人我總共認識三個,你就是其中的一個?!?p> “哦?你認識我?”他只有疑惑。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因為誰都不認識這個獨眼龍,只知道他長得很恐怖,用的暗器也很恐怖。
“對,我不但認識你,還很熟?!?p> 許多人都已經(jīng)悄悄的離開,而且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陸小鳳抱著雙手,“你就是當年的‘人面桃花’柳云傲,因為失戀而得人面桃花的稱號,不久你就變了個人,不斷的以殺人為樂,并且殺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終于引起武林公憤,被人不斷追殺,在一次追殺中你為了要對方的命,不惜用自己的眼睛換了自己的命,后來你就成了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獨眼魔君柳殘云,不久就銷聲匿跡了,直到今天好像已經(jīng)30年了,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吧?!?p> 陸小鳳的話剛說完,最后一個酒客也跑了,這么大的酒樓上只剩兩個人,連那被陸小鳳救過的美人也不知去向了。
“江湖上的人都說任何事都瞞不過你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任何暗器都穿不過你的靈犀一指,今天我柳殘云總算是見到了?!?p> “你以前很少夸人?”陸小鳳并沒有被夸而高興。
“你是我少數(shù)幾個值得夸的人當中的一個?!绷鴼堅扑坪蹩渖狭税a。
“我接住了你的暗器。”陸小鳳似乎想知道什么。
“我技不如人罷了?!绷鴼堅坪芎蜌?,還笑了,笑得很難看。
陸小鳳沉默了。
“陸小鳳就是陸小鳳,好奇心永遠是最重的,我們不是敵人,不用這么好奇?!?p> “可是我們也不是朋友?!标懶▲P的話很冷。
“可惜我不是女人,不然我一定離你遠遠的?!绷鴼堅七€是微笑著。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我從不說謊?!?p> “你和金絲鳥是什么關(guān)系?”
“它是我的暗器?!绷鴼堅普f的很快,不容置疑。
“你并不擅長暗器?!标懶▲P也問得不慢。
“所以才很輕易被你接住?!彼麤]有慚愧的意思,雖然他的暗器被人用兩根手指接住。陸小鳳笑了,笑得很甜,因為他們是面對面的坐著。
柳殘云也笑了,仍然很難看,因為他真的太丑了。
“你是個熱心的人,可是你救的女人卻沒有良心?!绷鴼堅谱兞丝陲L(fēng),好像在諷刺。
“也許她正在某個客棧開好了房間等我?!标懶▲P很得意。
“你好像很有自信?”
“我很少有沒有自信的時候?!?p> “我們之間還有話要說嗎?”柳殘云不想再和他說什么了。
“沒有?!标懶▲P的酒癮又回來了,說完就開始喝酒,他也不想
和這個打擾自己喝酒的半個瞎子說話了。
柳殘云走了,走得很快,比剛才的酒客快了好幾倍。陸小鳳繼續(xù)
喝他的酒,雖然酒樓上只剩他一個人了,可是這完全不會影響到他喝酒的興趣。有的人就是這樣,只要有酒喝,剛剛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立馬會拋諸腦后。他在這里足足喝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喝酒。這里的老板也和他混熟了,因為老板認為他是一個大客戶,雖然他只是個別人眼中的酒鬼,而老板畢竟是老板,是做生意的老板,他就是需要這樣能喝的酒鬼來捧場。
三天后,老板一如既往的等著這個大客戶,可是他從早上盼到中
午,再從中午盼到晚上,那個大客戶,大酒鬼還是沒有來,老板打烊
了,悻悻的罵了一句“死酒鬼”,不來喝酒,大客戶仍然不過是個死酒鬼。
夜深了,燈滅了,一條黑影從酒樓上飄離去,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