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優(yōu)年的手機一響,彈出來一條微信消息。
“我回國了。今晚務(wù)必來夜遇酒吧給我洗塵啊?!?p> 是余謀。
那個大她十歲的小舅舅。
也是她媽媽余晞月最疼愛的弟弟。
夜色已濃,寒月當頭。
宋優(yōu)年帶著小姑姑從宋家出逃,兩個人輕輕地踩在雪上。
宋湘宜不明所以地跟在侄女身后,坐上了一輛車:“你這是要帶我去哪?。俊?p> “老呆在家要發(fā)霉啦,帶你去玩?!彼蝺?yōu)年神神秘秘的。
十分鐘后,夜遇酒吧。
迷離的燈光,喧嚷的人群,強烈的節(jié)奏感,無一不在宣告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宋湘宜抿緊雙唇,有點抵抗走進去。
最后還是在侄女的勸說下走了進去。
兩人一進去就吸引了不少男性目光,宋優(yōu)年拉著她直奔707包廂。
包廂里。
混雜的空氣里彌漫著煙酒味,那音樂嘈雜震耳,絢爛的燈光映照著盛滿了酒的高腳杯。
一片奢靡氣氛。
幾個人正唱的嗨著,熱鬧的很,突然就被人打斷了。
其中一個女的很不滿,站起身來,剛想發(fā)脾氣。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見狀,忙招呼著宋優(yōu)年過來,卻沒有看到她身后還有個女人。
而宋湘宜,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下意識地想往外走,耐于被拉著,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還是那樣萬眾矚目。
站在人群里永遠發(fā)光耀眼。
這時男人也看到了她,緊皺著眉頭。
他那一眼仿佛令宋湘宜置身于冰窖,渾身的血液瞬間都凍結(jié)了起來。帶著駭人的寒意。
隨即又放松,別開眼神,不再看她。
把宋湘宜所有想說的話都瞬間凍在喉嚨處。
余謀單手緊摟著身邊花枝招展的女人。
那個女人還竊喜了一番,媚著姿態(tài)靠在他懷里,嬌滴滴地喊著:“余少……”
宋湘宜忍著轉(zhuǎn)頭就走的沖動,躲在宋優(yōu)年身后。
見余謀不再看她,宋湘宜才松了一口氣,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了。
但是看到他緊緊摟住身邊那個女人,宋湘宜瞳孔驟然一縮。
這才幾年,他就找到了新歡?
瞥見宋湘宜無動于衷之后,余謀也不再看她了,而是護著身邊的女人,順勢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引得女人嬌笑連連。
這一幕,像冷水澆頭般涼透了宋湘宜的心。
余謀的一個狐朋狗友開口了:“喲,余少,這是你叫來的兩個妞?長的挺端正啊。”
其他兩個人也吹著口哨。
余謀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這是我親外甥女,小宋總的親妹妹,我姐和外甥最疼她了,要是敢打她主意你三條腿就都沒了?!?p> 那幾人才悻悻閉了嘴。
一提起小宋總,帝都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商業(yè)新星,而是寵妹狂魔這個詞。
妹妹要什么給什么,就算想要那天上的星星,小宋總怕都是會去摘下來捧到她面前。
再加上余大小姐最疼余少和這個女兒了。
要是碰了她,不說小宋總會宰了他們幾個,就連余少那也難以幸免了。
畢竟余少的手段……
“這是我小舅媽?”
宋優(yōu)年還特地加重了后三個字。
包間燈光已經(jīng)被調(diào)成了柔和,燈光忽明忽暗,氣氛被烘托到了極致。
以宋優(yōu)年這個視角,眼前這個趴到小舅舅懷里的女人,事業(yè)線都恨不得全部漏出來。
一臉媚俗樣,眼里帶著欲望和情愫。
宋優(yōu)年最瞧不起這種女的,想通過爬床勾.引的方式來搭上豪門。
余家可是豪門世家,代代相傳,不知道已經(jīng)富了多少代了。
到她媽媽這一輩,就剩余晞月和小十多歲的弟弟余謀了。
余晞月嫁給了宋昌,余家自然大半都是余謀的。
所以光是余家繼承人這一身份,就足夠引得無數(shù)女人撲來。
再加上余謀長了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一整個人就像漫畫男主一樣,更是引來不少撲火飛蛾。
聽到小舅媽這個稱呼,余謀心里無比煩躁,接過外甥女手里的另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盯著角落里的女人,她還在埋頭喝酒,默不作聲。
他那雙眼睛中散發(fā)出危險的目光,一股寒意直逼人心,讓周圍的溫度驟降十幾度。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就好像是暴風(fēng)雨將臨。
小舅媽?這個稱呼也曾屬于過她吧。
可是她不珍惜。
這一切是她應(yīng)得的。
而一旁的媚俗女人,聽到小舅媽這個稱呼的時候,眼中閃過興奮。
她努力了這么久不就為了這個位置嗎?
宋優(yōu)年沒有錯過女人眼里的情緒,略帶諷刺道:“小舅舅眼光什么時候這么不好了?”
聞言,那女人的臉色僵了一下,又恢復(fù)原樣:“外甥女哪里的話?!?p> 強忍著惡心,宋優(yōu)年把酒潑在了那女人懷里,浸濕了她的衣裙。
白色連衣裙瞬間就變得有些透了,一旁的狐朋狗友吹著口哨。
那女人忍著沒有抓狂,愣是朝余謀懷里湊的更近了。
余謀也沒有推開她。
角落里的宋湘宜還在不停地灌著自己酒,嘴唇微微抖動著。
看著這一幕,她鼻子一酸。
淚就想涌下來了。
肩膀一聳一聳的抖動著,強忍著哭意。
任誰看了都心疼。
宋優(yōu)年翻了個白眼:“小舅舅什么時候這么饑不擇食了?你總不能因為我媽催婚催得急,就準備找個歪瓜裂棗帶回余家吧?”
“這種風(fēng)塵女子,可別臟了余家的空氣。”
一句比一句犀利,戳得那女子無顏面對,低頭不語。
可就算面對宋優(yōu)年這樣的無理取鬧任性撒潑,余謀還是沒有生氣。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角落里那個瘋狂喝酒的女人。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忽視掉她,看著他摟著別的女人親吻。
依然無動于衷。
這個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嗎?!
以至于媚俗的白裙女人,委屈地喊了他好幾聲余少他才聽見。
一聲冷冰冰的“滾!”,那個女人才噤了聲,站在一旁。
角落里的宋湘宜已經(jīng)有些喝醉了。
兩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竊竊私語著。
“余少光說不讓動那個小妞,沒說不讓動這個吧?”
“應(yīng)該是吧,余少不就那一個外甥女嗎?”
正當兩人快要碰到宋湘宜的那一刻,一腳踢了過來攔住了他們。
瞬間把兩個男人踹倒了。
其中一個男人呲牙咧嘴的剛想喊出來,見是余謀,就把那句話打碎了咽到肚子里。
余謀站在他們身邊睥睨著二人:“她,也別碰,明白嗎?”
聲音像是凝結(jié)了的冰川一樣,只聽一聲,就讓人覺得寒意凜然。
宋湘宜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還在耍著酒瘋。
“別碰我!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再碰我,讓我男朋友收拾你們!”
男朋友?
是誰?
這不她也找了新歡嗎?
話音還沒落,宋湘宜就又捂著肚子喊疼,蜷縮在沙發(fā)上,身上不停冒著虛汗,還時不時的干嘔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