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來向你借一個人
李世民再次被拒絕,
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著茍長生“你...你...你”了半天。
段綸氣的胡子一翹,指著茍長生道:“你!不知所謂!”
過了半晌,
李世民似乎又想通了,他搖著頭說道:
“你說你,年紀輕輕就暮氣沉沉的,簡直浪費了你一身的才華,你不覺得可惜嗎?”
“陛下有所不知,
臣的脾氣太差,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官場里那些蠅營狗茍的東西要是被臣看到了,肯定會懟上去的...
所以這官臣肯定是做不長久的,
但有陛下這樣的明君在,
臣就算在家里,臣的東西也能讓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難道不是嗎?”
既然茍長生不愿意出仕,那就讓他先呆著吧,反正他才18歲,過早的進入官場對他來講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深深看了一眼茍長生,這才終于點頭道:
“確實,你外表雖然謙恭,
但卻總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
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而且拿定主意后,九頭牛都拉不回來?!?p> “陛下,臣只是想安安靜靜的當個美男子罷了。”
“......”
這家伙居然自己夸自己是美男子?
李世民和段綸哪里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君臣二人看著茍長生發(fā)了一會兒呆,
李世民突然對茍長生說道:“你不出仕,朕不好封賞你啊?!?p> “陛下,賞賜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出仕的。
您可以賞賜臣一些金銀財物之類的,
而且臣要發(fā)明新東西的話,錢、貨、人都是不能少的?!?p> “錢貨?你可真是庸俗?!?p> “臣也只是個俗人罷了......”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李世民陰陽怪氣的背了一句詩。
茍長生驚訝的問道:“陛下,您怎么會......”
“我怎么會知道的是嗎?
你后院亭子兩邊的牌匾上,
你以為你用布蓋起來朕就看不到了?”
“......”茍長生突然感覺到一股羞恥感從腳指頭直竄腦門兒......
本來只是自己YY后的游戲之作,
后來自己看了都覺得有點無恥,
所以這兩塊匾平日里都是用布蓋起來的。
沒想到卻被李二看到了?
“一個能寫出如此出塵氣質(zhì)詩句的人,
竟然求朕賞賜黃白之物,
你對得起你的詩情畫意嗎?”
“......”茍長生還想掙扎一下,“陛下...那只是詩...”
“詩意往往代表了作者作詩時的心境,你當時寫這句詩的時候肯定不是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p> “陛下英明,那時候的臣還小,不懂事?!?p> “你...”李世民氣急,“朕從未見過你這樣無恥疲懶的人!”
“您今天不就見著了嗎...”
茍長生的臉皮之厚,讓李世民驚為天人。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句話李世民今天終于有了切身的體會,
“罷了,你既然不愿出仕就不出仕吧,也莫要把自己偽裝得一無是處?!?p> “謝陛下隆恩?!?p> “好好讀書做學(xué)問,那些奇淫巧技的,適可而止就行了?!?p> “臣記下了。”
“以后再有好東西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朕,別老是藏著掖著的,明白嗎?”
“明白?!?p> 李世民被茍長生的話弄得毫無辦法,
就像是狗咬刺猬一樣,無處下口......
旁邊的段綸也呆住了,
這特喵的,
他從來只見削尖了腦袋想做官的,
還沒見過千方百計逃避做官的...
但茍長生說的確實也有些道理,
他現(xiàn)在年紀太輕,雖然貢獻不小,可肯定也有人會說,茍長生的貢獻不過都是來自他老師的遺澤罷了。
況且,
即便他茍長生不做官,
不管是土豆、玻璃還是風(fēng)車、煤爐,
這幾樣?xùn)|西確實可以為大唐帶來積極的變化。
從茍長生拒絕李世民的那一刻開始,
李世民就一直盯著茍長生的眼睛。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但從茍長生的眼中,
李世民的的確確沒有看到半點謊話的影子,
“這小子難不成還真是個不在乎功名利祿的高人隱士?”
段綸也不再勸說茍長生,
他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但在李世民和段綸走出房門的時候,
茍長生突然跑上來再次提醒道:
“陛下,段尚書,
玻璃的事情還請二位務(wù)必重視!
因為玻璃對大唐來講,
不僅是賺錢的利器,還是削弱周邊的國家強大武器!”
李世民與段綸何等精明,
茍長生就這么一提,他倆就立馬明白了,
“朕明白了,
就跟你用玻璃來坑大戶一樣,
用不值錢的沙子制成的玻璃高價賣給周邊的國家,換取他們的財和貨,對嗎?”
“陛下圣明!”茍長生立馬一個馬屁拍上。
“茍縣男啊茍縣男,
你這心思也忒壞了點,
不過我老段喜歡,哈哈哈!”
段綸指著茍長生,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日,
工部尚書段綸出乎意料的,一大早又來到了茍莊。
隨著他一起來的,
還有這次安置長安流民的賑災(zāi)使,
唐朝最受推崇的宰相,房玄齡!
房玄齡對茍長生已經(jīng)好奇很久了,
他對于茍長生的了解,都是來自于那頭老狐貍長孫無忌。
段綸又來茍莊,則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需要一個人,
就是茍長生手下的一個工匠,趙工匠。
“見過邢國公!”
“見過段尚書!”
茍長生快速來到門口,向房玄齡和段綸行禮道。
“我在來前就對你非常好奇,
想著是什么樣的高人才能教出你這樣出色的弟子,
本以為你這個三番兩次拒絕陛下的人是個桀驁的年輕人,
卻沒想到......”
房玄齡只是穿著便服,
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一點兒也沒有宰相的架子。
“邢國公過獎了,其實下官只是太年輕,不適合官場的氛圍而已。”
茍長生拱手回答道。
將房玄齡和段綸迎進客廳等到茍長生與房玄齡客套完畢后,
段綸立馬來到茍長生身邊拉著茍長生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玻璃的燒制非常的復(fù)雜,我這邊想向你暫借一個人,可否?”
“誰?”茍長生詫異的問道。
“趙工匠!”
茍長生莞爾一笑,向候在客廳外的茍岱喊道:“岱叔,去把老趙叫過來,有好事!”
“唉!老奴馬上就去!”
沒過兩分鐘,
趙工匠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見過兩位大人!”
趙工匠見面就要跪下磕頭,
他聽老岱說了,
今天來的兩位都是朝廷重臣怠慢不得。
房玄齡和段綸都不是那種迂腐的人,
段綸和房玄齡一人拉著趙工匠一條手臂將他硬生生拖了起來,
房玄齡竟然搶先段綸一步,問道:
“聽說你是從河?xùn)|道那邊兒過來的?”
趙工匠一聽,頓時眼中有些泛紅,
“是,小的帶著一家5口從河?xùn)|道逃難到長安城,好在小的有幸被公子看中收留,否則小的這一家子恐怕都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