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震很多話說的都是云山霧罩,但姜倩柔知道,他對自己就已經(jīng)算是實在了。
“你的話我會告知建寧王,不出意外的話,寒云的確會在近期再去一次石堡城陣前,你的身份實在是太兇險了,此處又是平康坊,放榜之前這兩天,你先不要妄動,長安城中可不只有李林甫和我們的勢力,等到真被兵部封了官的那天起,你在長安城行走也算是名正言順。”
王震點點頭,沒有多說,姜倩柔和寒云對視了一眼,起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姜倩柔忽然一甩手,把衣袖里的一包東西扔在了王震的桌上。
“姑娘這是?”
“恭賀你中了武舉,幫你改善一下伙食?!?p> 話說完了,姜倩柔也把門關(guān)上了。
王震好奇的打開這個不大的小包,但下一個瞬間,他的口水就差一點沒流出來,就算是他在不長的時間之前剛剛跟劉萬春吃了一頓好的,但那一桌子也趕不上這一小包的誘惑力。
這是一包已經(jīng)鹵好了的牛肉,是王震到了大唐之后日思夜想?yún)s又沒能吃到嘴里的美食。
聞著牛肉的香氣,王震的口水馬上就控制不住了,他幾大步到了樓梯口,吆喝著讓樓下的小廝給他拿過來一壺酒水和幾個小菜。
這么一烘托,這幾乎就是他到了大唐之后最美味的一頓飯了。
這一包牛肉,王震吃到了半夜,臨了了還不忘嗦螺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真的成了武官了,牛肉恐怕也不是天天能吃到的玩意兒,下次想吃了,很可能還得去找姜倩柔。
夜半十分,已經(jīng)把前期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的王震已經(jīng)進入了夢中,但是在長安城的另外一出深宅,書房里還亮著點點燭火。
“他竟然是如此身份……可靠嗎?”
一個身姿筆挺,面色俊朗,跟當朝天子李隆基有著那么三分相似的青年人站在書房當中,一邊緩緩踱步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這幾次已經(jīng)用多種辦法側(cè)面試探過了,他說的該是真的,至少對李林甫的仇恨是假不了的,正因為如此,我才自作主張,跟他交換了我們的底細,但我只說了你的身份,并未多言?!?p> 坐在下首長椅上的,正是姜倩柔,此時屋里只有她和李倓。
李倓?wù)局獠剿齾s還能坐著,這要是讓王震看見了,自然也就對他們倆人的關(guān)系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了。
“你做的不錯,我雖然上面還有父親吸引著李林甫等人,但若不低調(diào),早晚會被發(fā)覺,咱們現(xiàn)在雖然也跟一些將領(lǐng)關(guān)系不錯,但遠遠還不到顯露的時候,王震此人有能耐,跟我也有些淵源,要好好利用一番?!?p> 姜倩柔點點頭,對于李倓這個二十歲的建寧王,她還是佩服的。
上有父兄的情況下,李倓能培植出自己的勢力并且一步步暗中經(jīng)營,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而且李倓早就有言,他這么做,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父親的太子之位而已,至于跟自己的兄長李豫,李倓也從未又過爭奪的心思。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年姜倩柔一直在做李豫的代言人,暗中的事,幾乎都是她在操持。
“臨行前,他說哥舒翰攻打石堡城這一戰(zhàn)若能避免,還算是給大唐留下了些香火,不然的話,大唐怕是會遭受一場大病,這句話我思來想去,也沒明白到底是什么大病?!?p> 李倓聽了,也是微微皺眉,一時間并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倒是堅定了一個方向。
“哥舒翰這件事,就按照王震所說,別的不說,攻打石堡城是李林甫提出來,只要是他提出來,咱們就沒有贊同的道理,至于王震在兵部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們只管跟他相處好了,他的要求,盡力滿足,今年的武舉上,據(jù)說他大放異彩,本來劉萬春去參加武舉,就是想達到郭子儀當年的水準,但現(xiàn)在,風(fēng)頭都被他給搶走了,不過也好,他的能耐,還真不是劉萬春能比的?!?p> 事情交代完了,姜倩柔也是從建寧王府的偏門直接離開了。
李倓則站在窗前,看著殘缺的月亮,心里面想著的卻是王震所說的大唐即將到來的大病。
看來,是時候親自見一見這位奇才了。
接下來的三天,王震倒是都非常老實,一直待在悠然居,他當然也明白自己在武舉上的表現(xiàn)至少現(xiàn)在兵部應(yīng)該不少人都聽說了。
現(xiàn)在要是再高調(diào)出現(xiàn),一番引得有心人調(diào)查自己的身份,雖然王震也不怎么害怕,但終究還是給自己找麻煩的事。
他必須得先等待自己能不能留在長安城,進入兵部,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其實這個打算,他在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或者說,之前的每一步,都是在為下一步做打算。
至少到現(xiàn)在,王震覺得自己在長安城的運氣還算不錯。
不過到了第三天,有人上門找到了他。
來的人正是錢起,在樓下見了王震之后什么都沒說,但是他那春風(fēng)得意的面容已經(jīng)讓王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錢起這一次自己帶著一壺好酒,幾包硬菜,直接拉著王震就走近了他的房間,把酒菜都放在了桌案上。
王震當然明白,這是錢起怕到酒樓去他們的談話被有心人聽了去,這才選擇了這個幽靜的地方。
“錢兄,這進士科的考試想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看錢兄的臉色,莫非不錯?”
錢起聞言第一時間倒是沒說話,但卻連連點頭。
“公子的夢,可真是一絕啊,多了的話,就不說了,等我上了榜,再當重謝!對了,公子參加這武舉,不知結(jié)果如何?”
錢起顯然也是個謹慎的人,知道隔墻有耳的道理,一句話把意思說到了,就轉(zhuǎn)移到別的話題上了。
“無妨,無妨!我和錢兄的日子,怕是還長著呢,小弟不才,在這武舉中應(yīng)該也是位列前四,明日便放榜了,混個一官半職,應(yīng)該沒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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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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