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們該結(jié)束了
熱水從頭上淋下時,任天璃感覺自己的頭暈緩和了很多。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任天璃覺得,閻梟似乎很不滿意她今晚在壽宴中的表現(xiàn)。
想到這里,浴室的門忽然開了。
任天璃驚呼之下,被閻梟拉入了懷中。
男人剛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
任天璃反應(yīng)過來,才意識到他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
她掙脫他的懷抱,不耐地出聲:“閻梟,你過分了?!?p> 雖然這些日子他們同床共枕,但他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在睡前輕吻自己,點到為止。
任天璃關(guān)掉花灑,用浴巾將自己包住。
水珠從她的長發(fā)滴落,她隨手拿起一條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長發(fā)。
剛剛的坦誠相見,浴室內(nèi)應(yīng)該是曖昧的氣息,卻暗藏壓迫。
閻梟冷笑,直勾勾地看著任天璃水蒙蒙的雙眸,“婚禮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形式么?”
面對他的問題,任天璃有長達(dá)半分鐘的沉默,她無奈地笑了笑,“辦不辦也輪不到我來決定吧,既然不辦對你們有好處,那為什么不呢?”
“那你的意思,不也是不想公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么?”閻梟雙手捏著她的肩膀,周身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
任天璃自知撒謊也逃不過他的法眼,直截了當(dāng)?shù)爻姓J(rèn),“是又怎樣?”
閻梟似乎被她的話激怒,似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甩掉我?嗯?”
任天璃沒回答,眼睛沒看向他。
閻梟隱忍的怒氣爆發(fā),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從一開始她就計劃著要離開。
他一把將任天璃拉過來,懲罰似地吻了上去。
感覺到他發(fā)狠似的舉動,任天璃有些害怕,她勉強(qiáng)出聲:“閻梟,你說過不會再強(qiáng)迫我。”
閻梟沒回答,一把將任天璃抱起,回到主臥。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閻梟,別這樣,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
即使是這樣不安靜的環(huán)境,任天璃的聲音依然很清晰。
閻梟深吻著她的耳垂,手扯開她的浴巾。
“到此為止?”他停下動作,腰間的浴巾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滑落。
任天璃輕睜開眼,“我的身份,你幫我繼續(xù)瞞下去,要多少錢都可以,但我不想用這種方式?!?p> “你也知道,你并不愛我?!比翁炝дf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重重地疼了一下。
房間內(nèi)陷入死寂,閻梟面色陰冷,暗藏的怒氣早就已經(jīng)洶涌澎湃。
“更何況,我也不喜歡你?!比翁炝У穆曇袈兊?,“我們登記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累,很不自由。”
房內(nèi)只開了一盞壁燈,閻梟的臉半邊都埋在黑暗里,眸子異常明亮。
“跟我在一起很累?”他淡淡的嗓音帶著危險。
“嗯。”任天璃淡淡應(yīng)道,任氏的大廈已經(jīng)岌岌可危,雖然不是自己一手造成,但已經(jīng)達(dá)到了她的目的。
她承認(rèn),這些日子沒少利用閻梟,因為單憑她一人之力是搞垮不了任氏的。
“利用完我就想跑?”閻梟深不見底的黑眸仿佛披著暴風(fēng)雨前最后的平靜。
“不管你怎么想,我們之間該結(jié)束了。”任天璃一把將男人推開,重新裹上浴巾,腳還沒碰地,下一秒身體就重新被壓倒在床上。
“要結(jié)束,也不應(yīng)該從你嘴中說出?!遍悧n眼神冰冷,單手捏住她的下顎。
“不然你要怎樣?”任天璃艱難開口,她忍住疼痛,眼神與他直視。
閻梟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眼神直勾勾地掃視著她,“惹上了我,想走,不可能?!?p> 浴巾已經(jīng)被扔在了地板上,任天璃慌亂地拉扯被子遮擋自己。
閻梟沒有給她機(jī)會,雙手將她不安分的手禁錮,輕聲在她耳邊警告,“你最好給我收回你的話。”
任天璃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他,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別碰我!”
閻梟看她反應(yīng)劇烈,不由得有些慍怒,暗罵一聲摔門而出。
自從上一次的爭吵過后,閻梟好幾天都沒有回別墅。
任天璃暗自收拾了一些重要證件放在包里,也沒回別墅住,而是住在了她新買的公寓里。
一切都好像恢復(fù)了正常,公司業(yè)務(wù)蒸蒸日上,沐萱越來越忙,最近還簽了幾個很有潛力的新人。
上次與李昂在壽宴上一番談話之后,任天璃留了個好印象,最近他有部新電影開拍,邀請她過去演女二號。
只是男一號是諾斯,任天璃有些顧慮,因為半年前的那場飯局之后他們不歡而散,諾斯給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不過她的角色是女二號,而且看劇本她的戲份不多,跟男主角也沒有親密戲。
想到這里,任天璃答應(yīng)了下來。
畢竟是知名制片人李昂的戲,質(zhì)量不在話下。
洗完澡后的任天璃小臉還帶著緋紅,她擦著半干的頭發(fā),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jī),窩到沙發(fā)里。
兩通未接電話,是秦立打來的。
任天璃思索了好一會兒,手還是按了撥號鍵。
“喂?夫人,是您嗎?”
“嗯,怎么了嗎?”任天璃聲音平淡,秦立很少給她打電話,除非是閻梟已經(jīng)做好了離婚的決定讓他聯(lián)系她。
“閻少喝醉了,讓您過去接他,地點在夜色。”
“你送他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闭f著任天璃不給秦立說話的機(jī)會,掛了電話。
秦立原本還想說著什么,卻見拐角處走來一抹倩麗的身影。
任天璃吹干頭發(fā)后,看了眼放下的手機(jī),打開通訊錄,撥打了閻梟的電話。
不到十秒鐘,電話接通,任天璃還沒說話,那邊便傳來一個女聲,“喂?”
任天璃沒出聲便掛掉了電話,片刻后,她到衣帽間換上衣服,披了件大衣便出了門。
她的新公寓雖然買在了市區(qū),但過去“夜色”車速再快也要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小時,她不知道閻梟在做什么。
一個喝醉的男人,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能做什么呢?
任天璃是聽得出沈芝薇的聲音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沈芝薇是故意接的電話,除非閻梟并沒有將她的電話號碼備注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