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混混給她做保鏢

　　這么一說，掉地上的蛋肯定不吉利，考生家長誰也不敢買了。

　　蘇媽媽惱火地說：“還是老師的家屬嘞，你扒別人的生意，道德咋這么差？”

　　鄭琳自然要顧及自己家丈夫的面子，她嘴巴利索地說：“我在這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了，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搶我生意，還叫我給你請個安？”

　　蘇小昭對鄭琳說：“鄭阿姨，自從我們來這里賣茶葉蛋，你家包子是少賣了，但是豆?jié){比以前多賣了很多吧！咱們做點小生意，互相照顧不是更好嗎？”

　　鄭琳不客氣地說：“你別給我套近乎，誰和你一個鄉(xiāng)下人互相照顧？我與你說話都跌份?！?p>　　蘇小昭笑了笑，懶得與她爭長短。

　　各自憑本事吃飯，口舌之爭無意義。

　　幾個攤子自然站在鄭琳那邊，毫不掩飾地說：“呸，鄉(xiāng)下人！”

　　蘇媽媽狠狠地蹬著鄭琳，覺得她格外尖酸刻薄，老師的家屬不應(yīng)該知書達(dá)理嗎？

　　蘇小昭拉住她：“媽，算了，老話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咱們只管埋頭賺錢就行了?！?p>　　倆人守到上午10點多，醫(yī)院里也有來買的，她們把價錢降到了2毛。

　　隔壁那幾個賣蛋的攤主，添油加醋地說：“這落土的蛋，生病的可不能吃！”

　　落土里不就是入土么？入土那不是掛了嘛！

　　所以病人家屬都不買了，快要到中午了，只賣出去十來個。

　　蘇小昭說：“媽，咱們不賣了。等會我哥出來，我先帶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胳膊，那一下摔的太狠，別骨折了。”

　　蘇媽媽搖頭：“不去，我這天天在地里摔來摔去的，這一下不算啥，我是舉那個流氓把胳膊舉酸了?！?p>　　正說著話，劉福寬和張俊騎著摩托車來了，到他們跟前，沒好氣地把一疊票子一丟：“數(shù)好了，200塊，不要再找老子麻煩了！”

　　蘇小昭說：“你們別走！我媽媽早晨被你掃堂腿摔骨折了，現(xiàn)在要去醫(yī)院檢查，你要不去，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劉福寬惡狠狠地說：“你去告？去啊，現(xiàn)在立馬去！”

　　他被顧紹安逼著付了200塊錢，惱火透了，打不過顧紹安和燕飛，還打不過這娘倆嗎？

　　這次蘇媽媽再沒給他們機(jī)會，二話不說，馬上沖過去，一把扯住他長發(fā)，反剪了胳膊，劉福寬竟然一下也動彈不了。

　　蘇媽媽下了死手，不僅抓住了他的頭發(fā)，還把他一只耳朵給抓住了。

　　那只手，簡直像個鐵鉗子，疼得劉福寬腦子都無法思考了。

　　蘇媽媽的力大無窮可不是浪得虛名。

　　張俊過來打蘇小昭，蘇小昭握著鐵釬子，對他說：“警察就在那邊，我只要大喊一聲，你肯定被抓到派出所。”

　　劉福寬忍疼對張俊說：“別打，別打?！?p>　　今天中考，幾個考點外面都有警察值勤，現(xiàn)在稍微一鬧就會招來警察。

　　“不就是檢查嗎？去！”他陰狠地說，“咱可說好，我一分錢也沒有！”

　　蘇小昭看蘇媽媽鉗住他，心里佩服得五體投地，聽劉福寬這么說，她故意大聲說：“沒錢就用力氣抵！以后給我們守著攤子，只要有人搗亂，你就負(fù)責(zé)清理掉?！?p>　　隔壁那幾個攤子眼睛都看過來，眼神很是復(fù)雜。

　　這是什么情況，劉福寬，街上的混混頭子，不僅給這娘倆送錢，還要給她們做保鏢？

　　正在拉拉扯扯，警察走過來，威嚴(yán)地問：“怎么回事？”

　　劉福寬側(cè)了臉看著蘇小昭，小聲地懇求：“我都答應(yīng)......”

　　蘇小昭想著現(xiàn)在又不是嚴(yán)打，就算他被關(guān)進(jìn)去，也關(guān)不了太久，他下面還有一幫子小流氓，以后天天搗亂，日子別過了。

　　她指著劉福寬和張俊，對警察說：“警察叔叔，他們吃我家雞蛋不給錢！”

　　劉福寬明白她的意思，立即答應(yīng)道：“你放開，我付錢，我付錢！”

　　警察教訓(xùn)了他們幾句，說：“學(xué)生在考試，你們不要在這里大聲喧嘩?！?p>　　警察走了，蘇媽媽說道：“如果你敢使壞，我就把你的蛋籽兒捏出來！”

　　劉福寬氣得七竅生煙：“我說話算話?！?p>　　蘇小昭給蘇媽媽使個眼色，蘇媽媽松了手，劉福寬使勁地揉著耳朵，果然，耳朵根被扯裂開，血流出來，可疼死他了。

　　蘇小昭讓劉福寬給看著攤子，自己帶上錢，拉著蘇媽媽去了醫(yī)院，早晨摔的地方倒是沒有骨折，可是后腰卻檢查出來有陳舊性骨傷。

　　蘇小昭皺著眉頭說：“媽，您這后腰怎么會有骨傷？”

　　蘇媽媽恨恨地說：“還能有誰，我爹和那個女人打的。”

　　蘇小昭的姥姥在蘇媽媽7歲的時候病死，留下她和4歲的弟弟，姥爺又找了個女人，女人不僅帶來一個13歲的兒子，還和姥爺又生了一兒一女，蘇媽媽和弟弟胡啟斌挨餓挨打是常有的事。

　　每次挨打，都是蘇媽媽護(hù)著弟弟，一次姥爺被挑唆著拿了扁擔(dān)打胡啟斌，蘇媽媽去護(hù)弟弟，被打在后腰上，躺了三個月，年紀(jì)小，也沒在意，腰傷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蘇小昭聽得眼淚汪汪，想到蘇媽媽有名的力大無窮，可是誰知道她的腰受過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啊！

　　回到攤子，劉福寬早就走了，只有張俊在這里守著，他看著蘇媽媽就很害怕，指著蘇振華說：“你問問他啊，我一個也沒有吃，還給你賣了很多。”

　　把一疊毛票給蘇小昭，蘇小昭也不管他賣了多少一個，用夾子從鍋里夾了兩顆雞蛋，遞給他：“你回去吧，告訴劉福寬，我媽骨折了，但不嚴(yán)重，我不找他要錢了，但是希望他說話算數(shù)！”

　　張俊哪里敢要她的東西，又聽說蘇媽媽骨折了，頭皮有點發(fā)麻，趕緊溜了。

　　蘇振華問：“媽，你怎么樣？”

　　蘇媽媽搖搖手：“我沒啥事。已經(jīng)全部考完了，你考得咋樣？”

　　蘇振華笑嘻嘻地說：“放心吧，我會的都做了?！?p>　　蘇小昭說：“走吧，今天說好，請顧紹安和燕飛吃飯，我們?nèi)ネ砹瞬缓??！?p>　　蘇媽媽收拾起板車，說：“你們?nèi)グ?，年輕人在一起，我就不跟著了?！?p>　　有蘇振華跟著，她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了，蘇振華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