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暈黃了海岸樹林,茅草屋邊,炊煙裊裊,在白人的監(jiān)督下,幾個印第安婦女正忙碌的準(zhǔn)備晚飯。
河畔之上,戴安特已經(jīng)清醒過來,手纏繃帶,正鼻青臉腫的立在哥倫布身旁。
二十多人手持兵器,竟抵不過幾個手無寸鐵的土著,望著腳下的的數(shù)具尸體,戴安特覺得安特普太過無能,死有余辜。
哥倫布絲毫不在意腳底下的白人尸體,他緊緊攛著一條黃布,愣出神,這是手底下白人從松林中撿回來的。
因為對于中國的渴望,他幾乎搜集了整個西班牙有關(guān)記載中國的書籍。所以,當(dāng)他第一眼看見黃布上的半只龍爪,整個人出現(xiàn)從未有過的驚駭。
龍,一種聞所未聞的生物,但卻是中國皇帝受命于天的標(biāo)識,就如同斐迪南二世國王陛下頭頂?shù)幕使?,那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的象征。
中國的皇帝竟在這片新大陸出現(xiàn),雖不知道何故,但此刻的哥倫布既心潮澎湃又膽顫心驚。
激動的是尋覓中國之行豁然開朗,而害怕的是這些皇帝究竟獨自出現(xiàn)還是其身后有數(shù)萬嚴(yán)陣以待的大軍。
要知道,《馬可·波羅游記》記載的中國軍隊,戰(zhàn)無不勝,所向披靡,從他們的國土一直橫推到歐洲邊境。
如今在松林中結(jié)怨,若兩方相遇,定會驟起沖突。
自己只有兩百名水手,眼下還死了十幾人,面對那些攻無不克的中國軍隊,豈有活路?
難道就這樣放棄?
在大航海中,每當(dāng)面對高風(fēng)急浪,突入險境,哥倫布都會用騎士的冒險精神激勵自己,那是一種對生活的執(zhí)著和狂熱。
所以,哥倫布雖然恐懼于傳聞的中國軍隊,但內(nèi)心深處仍不想放棄此次千載難逢的機遇。
“敬愛的船長閣下,請允許我?guī)硪魂犓?,將那些土著捉拿回來!”戴安特見哥倫布半天不說話,以為他氣到極點,便自告奮勇道。
這蠢貨還是書讀的少,哥倫布輕輕瞥了眼戴安特,只在一瞬,旁人很難察覺。
“不妥,那些人身手敏捷,咱們不著急出手,先打探一番?!备鐐惒加X得先探清那些人的情況,去與留再做定奪。
但在戴安特聽來,他覺得哥倫布被安特普的死相嚇著了,便擺著胸脯自信道:“偉大的船長閣下,我可不像戴安特那樣窩囊,只要四十人,我就將那些土著全都吊死在松樹上?!?p> 自大又傲慢,膽怯又想逞能,哥倫布內(nèi)心對戴安特的評價并不怎么高,但孤獨的大航海,戴安特的小嘴倒是讓自己輕松愉快不少,并且有時就需要這樣的人為自己辦事。
哥倫布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戴安特的肩膀,說道:“戴安特閣下,我知道你的能力,我也知道你對斐迪南二世國王陛下的忠心,但是你現(xiàn)在受了傷,必須好好休養(yǎng)。”
“沒事,作為一名光榮的海上騎士,戴安特愿意負(fù)傷前行!”
“不行,你受了重傷,不宜戰(zhàn)斗?!?p> “對付那些懦弱的土著,區(qū)區(qū)小傷,不礙事?!?p> “不,這是船長的命令!”
“好的,尊敬的船長大人!”
哥倫布用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結(jié)果很奏效,戴安特瞬間悻癢癢的癟了下來。
“不過,眼下還需戴安特先生帶人去一趟圣瑪麗亞號?!?p> 哥倫布望著天邊的幾道穿透密林的霞光,意味深長的說道。
......
在趙匡胤和鐵木真的珠聯(lián)璧合下,松林間的一眾白人仿佛不堪一擊,半盞茶的功夫便棄劍而落荒而逃。為防止白人援兵趕來,在泰勒的帶領(lǐng)下,幾人紛紛趕入石洞。
時值傍晚,天色暗淡下來,幾名印第安人婦人這才升起小火,準(zhǔn)備晚飯。
這群印第老婦人之所以等天色黑才生火做飯,是李淵出發(fā)前故意交代,白日引火做飯,炊煙裊裊,非常容易被白人察覺。
李淵滿身淤痕,楊堅的小腿更是遭受彈傷,逃離松林,終得安全,一顆緊繃的心亦是有所緩和,這時候才大感疼痛難忍。
朱元璋擔(dān)心楊堅小腿上的鉛彈存留時間久了會發(fā)炎,一邊讓泰勒弄些止血止痛的草藥,一邊將十字劍在火堆上烘烤消毒。
“準(zhǔn)備好了麼!”
楊堅躺在山洞的石板上,額頭冷寒連連,朱元璋拿著火烤過的十字劍湊了上來。
“嗯!”
行軍打仗多年的楊堅知道傷口發(fā)炎的危險后果,很多士兵沒有死在戰(zhàn)場,卻死于傷口發(fā)炎,于是很果斷的咬牙將腦袋轉(zhuǎn)過去。
“呲~”的一聲。
劍尖剛觸及傷口,一縷青煙撩出,楊堅小腿上的暗紅血痂瞬間融合,外翻的譬如頃刻變黑,空氣中募然夾雜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廝!”見此情況,李淵倒吸一口涼氣,哪怕只是隔著遠(yuǎn)處看都感覺疼。
而楊堅則死死咬住牙根,唇齒不斷哆嗦,臉色泛白,疼的大汗淋漓。
還好沒傷及筋骨,只是嵌在小腿的血肉中。
朱元璋屏住呼吸,手輕輕的撥動劍尖,極為謹(jǐn)慎認(rèn)真,渾然不顧鼻尖的細(xì)汗。
“啪~”
染血的鉛彈沿著劍尖落地,朱元璋松了一口氣,莞爾從泰勒手中接過草藥,雙手捧起吐了口唾沫,合手緊緊揉捏一番后,直接敷到楊堅小腿上。
“再去弄個干凈的布條!”
“嗯!”
不一會兒泰勒便遞了一條干凈的白布條過來。
朱元璋用布條在楊堅的小腿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綁死后,又用手拽了拽,見布條紋絲不動,才稱心道:“楊兄,三日內(nèi)切不可碰水?!?p> “多謝朱兄!”
草藥的冰敷很有奇效,不到片刻,楊堅便沒了適才那種撕裂般的劇痛感,臉上漸有血色。
“這是什麼草藥?”
回過神的楊堅非常驚訝草藥止血止痛效果,在中原很少見。
“阿芙蓉葉!”
李淵覺得自己的腦袋也很疼,連忙撅起屁股,湊到泰勒身邊,也想抓一把嘗嘗。
“別!”泰勒連忙閃退,說道:“阿芙蓉雖然能夠止痛,但容易讓人成癮,一旦染上,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此物?!?p> “嗚呼~”聽到此話,虛弱半躺的楊堅嚇得直接立起身。
這...
泰勒猜到楊堅心中所想,解釋道:“外敷沒事,并且劑量又小。我們部落的巫醫(yī)常用阿芙蓉救治那些被野獸襲擊的族人,只要不入口就好。”
呵,原來如此!
虛驚一場的楊堅又躺了下去。
一言不發(fā)的趙匡胤則是在泰勒慌亂的眼神下,從她手掌心拿出一枚葉片,聞了聞,又看了看,莞爾恍然道:“諸位,所謂的阿芙蓉就是罌粟!”
“罌粟?”
李淵、楊堅和朱元璋幾人滿臉茫然,聽著名字甚是熟悉。
趙匡胤笑著說道:“罌粟的葉子和果實都具有鎮(zhèn)痛效果,尤其是果實鎮(zhèn)痛更是顯著,不過食用后的確能令人成癮,咱們中醫(yī)也有以罌粟入藥,只是普及不廣......”
哦,原來是這樣!
眾人聽著趙匡胤的解釋,恍然大悟,難怪罌粟聽起來如此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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