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百戶夏煉作保,前面的幾道錦衣衛(wèi)設(shè)下的關(guān)卡秦熙順利通過了。
“刀下留人!!切莫動手!”
秦熙看著那錦衣衛(wèi)同知抬手就要將砍刀落下,急忙高聲喊了一句。
錦衣衛(wèi)同知手上的動作一頓,緊接著轉(zhuǎn)頭看向秦熙與身旁的百戶夏煉。
“小心,不要讓他死了??!”
“他要自殺!!”
秦熙看著那淮王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一樣,突然間整個人撞向同知即將落下的刀刃上。
那錦衣衛(wèi)同知猛然間驚醒,他來不及多想,整個人人快速地抽刀后退。
險之又險地阻止了淮王的自殺,秦熙這才松了口氣。
“將他捆起來,嘴里也塞住東西,不要讓他自殺了??!”
錦衣衛(wèi)同知雖然有些發(fā)懵,但是看著秦熙身穿一身侯爵服,身邊還有一個百戶跟著,在加上剛才淮王自殺的行徑。
這種種相加讓他沒有多想,先將淮王結(jié)結(jié)實實地困了起來,
然后并且安排了兩個人看守,這才跟著秦熙離開了房間。
“這位侯爺,不知...您可帶著陛下圣旨?”
秦熙搖了搖頭,“我沒有陛下圣旨,但是我接下來會去陛下,嚴明利害,所以麻煩你暫時先不要殺淮王?!?p> 那名錦衣衛(wèi)同知的眉頭深深皺起,作為皇帝的爪牙,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毫無疑問地聽從皇帝的號令,
要知道剛才皇帝可是親口說的要殺淮王。
聽到這里,錦衣衛(wèi)同知急忙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我的任務(wù)就是殺掉淮王,我不能拖延時間?!?p> 說著話,同知轉(zhuǎn)頭就想要進屋里,準備直接將淮王砍了。
但是,秦熙卻急忙將他拉住,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你不要忘了,當年太后可是逼著陛下與淮王彼此立誓,誰若是殺了血親夭壽短命,這可是以皇族之血立誓的??!”
“而且,陛下殺了淮王,太后那里要如何交代?”
那名錦衣衛(wèi)同知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剛才陛下可是說了要淮王死??!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么?淮王這是在尋死,這可能是淮王最后的局,他在用他的命來讓陛下背負罪行,你難道要陛下背負一個一尺布尚可縫,兩兄弟,不相容的罪名嘛?”
秦熙的一席話確實是真的,那個錦衣衛(wèi)同知不由的咬了咬嘴唇,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但是他別無選擇,他是皇帝的爪牙,他只能聽從。
看著那個錦衣衛(wèi)同知知道了事情的情況,而且面色略顯猶豫,秦熙急忙添油加醋的說道:
“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磨刀,殺一個人難道不要磨刀么?我現(xiàn)在就去皇宮向陛下請旨如何?”
同知遲疑了好一陣子,足足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他這才開口說道:
“好,但總要有一個時間期限吧!”
秦熙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陛下今夜應(yīng)該不會過問淮王的事情,當天色泛明的時候,如果我還沒有回來,或者沒有旨意下達,你就可以動手了,這樣就算有罪責也不會太大,而且你將其都推到我身上即可!”
他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同意了下來。
“好,夏煉,你跟著定陽候去皇宮?!?p> 秦熙知道夏煉這是當眼線的,所以,秦熙并沒有任何的不樂意,對此反而樂見其成,
秦熙騎上錦衣衛(wèi)的戰(zhàn)馬快速在道路中央急行,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秦熙的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陣打抖。
前世今生,秦熙從來都沒有見過皇帝,更沒有做過如此大的決策。
來到了皇宮外,秦熙看著燈火通明的養(yǎng)心殿深深的吸了口氣,秦熙來到一臉焦急的魏公公身邊,
“魏公公!”
秦熙輕輕喚了一聲,一旁在那里焦急等待的魏公公,當即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秦熙。
“魏公公,陛下怎么樣了?”
秦熙努力的裝出一副略顯焦急的神情。
而一旁的魏公公更是兩條雪白的眉毛都耷拉下來,看上去煩惱而又焦急。
“哎,陛下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將養(yǎng)心殿內(nèi)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也就現(xiàn)在沒東西砸了,所以才消停一會。”
仿佛是突然間想起了什么,魏公公轉(zhuǎn)頭看著秦熙,略顯疑惑地問道:
“定陽候,您...還沒出宮?”
秦熙擺了擺手,滿不在意的說道:“淮王那里我給攔了下來,現(xiàn)在是為了勸說陛下的?!?p> 魏公公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如同白紙一樣蒼白,他急忙拉著秦熙的衣袖低聲在秦熙耳邊說道:
“快將淮王殺了,否則陛下一旦動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p> 秦熙堅定地搖了搖頭,將對百戶夏煉還有錦衣衛(wèi)同知所說的話,再一次給魏公公復述了一遍。
魏公公聽完秦熙的話,不由的沉默了:
“老奴何嘗不知定陽候是好意,也是正確的,可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觸及了陛下的逆鱗,一不小心??!”
“男兒何懼一死,只是...若是他日禍起蕭墻...還望魏公可以幫一幫家姐?!?p> 秦熙說著話,對著魏公公就是深深的行了一禮。
魏公公看著秦熙的腰已經(jīng)折到了九十度的水準,臉色也是有些震驚。
滿朝文武加上那些草莽游俠,可沒有幾個人瞧得起太監(jiān)。
可是秦熙沒有...秦熙對他并沒有任何的蔑視,如今更是行此大禮。
這讓魏公公感覺到一陣難以言明的感受。
魏公公看著秦熙的表情,急忙將秦熙扶了起來:“老奴乃殘缺之人,侯爺何苦行此大禮呀???”
但看著秦熙堅定的表情,魏公公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定陽候放心,老奴但凡有能力,一定會盡可能地幫助玉貴妃?!?p> 說完,魏公公也對著秦熙恭敬的行了一禮。
“侯爺,可需要我?guī)兔Γ???p> 秦熙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魏公公的提議:
“此時陛下正在氣頭上,所以直接對陛下說的話,很可能會激起陛下的怒意,因此我想你我可以演一場雙簧?!?p> “雙簧?”魏公公的眉頭略微一挑。
秦熙微微點頭,隨即在魏公公耳邊詳細地說了一下,聽得魏公公的眼睛是愈發(fā)的明亮。
勸人實際上是有技巧的,如果在一個人發(fā)火的時候勸,那么基本上算是火上澆油。
沒有幾個人能在怒火中燒的情況下,冷靜下來聽取他人的意見。
可如果換種方式勸諫,那就不一樣了!!
...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左右,秦熙看著里面的動靜逐漸消停了,想必皇帝朱寧遠也已經(jīng)有些累了。
于是,秦熙給魏公公使了一個眼色,以此表示計劃可以正式開始了。
魏公公招了招手,將一旁準備好的銀耳蓮子羹端在手中,然后將手中的浮塵搭在臂彎處。
兩名小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將大門打開,將魏公公送進去之后立刻就關(guān)閉了大門。
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皇帝朱寧遠略微抬起頭來,但是卻并沒有讓魏公公滾出去。
這說明朱寧遠內(nèi)心中的氣氛已經(jīng)消散了一些。
計劃的成功率從原本五成,提高到了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