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酸酸甜甜
凌晨兩點多的夜市，依舊熱鬧如白晝。
這里的人們就跟沈緒所在的燒烤店，放的來自舊時代的歌曲《無心睡眠》一樣，無心睡眠。
沈緒很喜歡聽這個名為張國榮的人唱的歌，正輕聲跟唱時，向幼秋端起倒?jié)M飲料的酒杯，一臉鄭重的說道：
“老師，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jīng)被那個變態(tài)……”
剛才巡檢全副武裝的沖出來，是因為他們抓的人，是最近發(fā)生在福民小區(qū)的滅門慘案的兇手。這個兇手專門以虐殺人取樂。
向幼秋一想到她若是被兇手抓住，就不由膽寒、后怕。
沈緒笑容溫和的安撫道：“我是你老師，護(hù)你周全是本分?！?p> “可不管怎么說，這也是救命之恩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總之以后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絕無二話?！?p> 話罷，向幼秋架勢豪邁的飲盡杯中飲料。
沈緒抿了一口，笑說：“這種綠林好漢式的言語，從你嘴里冒出來真違和。你要真想感謝我，就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修煉。
怎么說你現(xiàn)在是我的學(xué)生，要是實力太差，就更加坐實我不會教了?！?p> 向幼秋保證道：“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不給你丟臉?！?p> 沈緒笑了笑。
隨即，二人沉默。
向幼秋給自己倒著飲料，聽到沈緒又一次跟唱店里播放的歌曲。
她問：“老師，哥哥，你喜歡聽這個人唱的歌？”
“嗯，挺好聽的?！?p> “他叫什么名字？”
“張國榮，是來自舊時代的歌手?！?p> 向幼秋悄悄記下，問：“現(xiàn)在的歌手有喜歡的嗎？”
“沒聽過他們的歌?！?p> “你除了喜歡聽那個叫張國榮的歌外，還有別的愛好嗎？”
沈緒想了想，說：“修煉算愛好嗎？如果不算的話，那就沒有愛好?！?p> 向幼秋驚訝道：“你平時除了修煉，不會做別的事？比如玩游戲什么的。我室友就特別喜歡玩游戲，班上的男同學(xué)，為了玩游戲還逃課?！?p> “除了修煉，就是吃飯、睡覺了?！?p> 向幼秋甚是佩服的說道：“外面都說你是靠天賦，才能在如今年輕的年紀(jì)，擁有這樣的境界。
我之前也覺得是這樣，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除了有天賦外，還比別人要努力?！?p> “不過……哥哥，你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不會覺得無聊嗎？”
向幼秋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煩悶。
沈緒認(rèn)真想了想，他還真沒覺得無聊過，頂多是遇到修煉上的難關(guān)，一時半會破解不了的時候，沈緒會有些煩。
這時，服務(wù)員將沈緒、向幼秋點的燒烤、龍蝦送了上來。
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的向幼秋立即拿起一根肉串，滋溜一下，吃了個干凈。
她搖著尾巴，晃著身體，滿臉幸福。
“哥哥，你修煉是為了什么呀？”
“為了什么……”沈緒沉吟兩秒說，“凝種前，我對修煉沒概念，就是看到別人能操控靈氣，施展各式各樣的法術(shù)，覺得這樣很厲害，想要跟他們一樣?！?p> “剛凝種那會，我因為擁有全屬性的緣故，周圍人都不看好我，說我做不到全屬性精通，勸我只攻一種屬性靈氣，以免浪費了我超過常人的靈氣控制量。”
“我不服氣，想證明給他們看，我可以做到全屬性精通?！?p> “等我真做到這一步，又有人說我光會操控靈氣沒用，不能實戰(zhàn)，那就是個廢物。”
“然后，我就往這方面努力，自己一個人偷偷溜進(jìn)山里和異獸搏斗，再化名易容打地下黑拳。打黑拳那會，有好幾次差點被人打死了。”
向幼秋驚道：“啊，不是吧。”
“很正常，當(dāng)時因為我年齡小，對戰(zhàn)的敵人全都是成年人，再加上我有意不怎么運用靈氣，所以才會好幾次差點被人打死。”
向幼秋疑惑：“你為什么要有意不運用靈氣？”
“當(dāng)時是想提升自己的肉搏戰(zhàn)的能力，后來想想這樣做太傻，明明有能力不用，就相當(dāng)于我摟著金飯碗去討飯?！?p> 沈緒說：“這是南青跟我說的，而且戰(zhàn)斗嘛，又不是拍電影，不需要打那么久，為觀眾提供觀賞性，能打贏就行?！?p> “從那以后，我每次戰(zhàn)斗，不管對手是誰，都會全力以赴，能一巴掌將其拍死，就絕不會出第二招。”
“這個時期，我修煉的目的是盲目，完全受外人影響，就想著向那些人證明，我就是天才，而且是亙古難遇的天才，就為了讓那些人心服口服?！?p> 說到這，沈緒面露懷念之色。
“我父親休假回來時，注意到我狀態(tài)不對，找我談了好幾次，見沒用，就強(qiáng)行給我辦理休學(xué)，把我?guī)У讲筷犎?，讓我在那里待了一段時間。”
“在那里，我第一次見識到戰(zhàn)爭，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修煉的目的改變了。不再受他人言語所困，改成為了維護(hù)和平?！?p> 沈緒看向向幼秋說：“這樣的言論，放在如今的環(huán)境里，或許是很傻，但你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會發(fā)現(xiàn)，和平僅限于我們國家?！?p> “不管是靈武、還是異人，在他們那里，外部戰(zhàn)爭不斷，內(nèi)部修仙者肆意的欺壓普通人，將普通人視為奴隸?！?p> “更重要的是，靈武、異人一直亡我之心不死。他們一直都想像消滅舊時代的那些國家一樣，讓我們亡國滅種?！?p> “想要他們徹底安分，就只有再多出一個超凡，或者說永遠(yuǎn)比他們多一個超凡。只有這樣，戰(zhàn)爭才能永遠(yuǎn)不會降臨到我們身上。”
【如果我早點超凡了，我父親也就不用犧牲了?！?p> 向幼秋聽到這，心情不由變得沉重。
沈緒卻是笑說：“你修煉的目標(biāo)是什么？為了向那個侮辱你的人報仇？”
“這是最近才有的目標(biāo)，”向幼秋說，“我之前修煉，也是從眾，見別人都凝種，我也想凝種。
后來好不容易凝種成功了，我明明是雙屬性，還都是很厲害的屬性，卻樣樣不如別人，我就很不服氣，想證明自己。
再后來是看到沈大俠懲奸除惡的視頻，我就想成為沈大俠那樣的人?！?p> 向幼秋接著說：“不過現(xiàn)在，聽到哥哥你這樣說，我也想像你一樣，為了維護(hù)和平修煉?！?p> 沈緒笑說：“其實無論目標(biāo)如何，只要有目標(biāo)就是好的。當(dāng)然，目標(biāo)不能是壞的，比如我是為了有能力到處作惡，這就不行?！?p> “當(dāng)年我剛凝種成功的時候，我父親跟我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人可以卑微如螻蟻，不可以扭曲如蛆蟲。”
沈緒說：“這句話我今天也送給你，強(qiáng)大的實力不是用來作惡的資本，它只是在你受到危險或者看到不公的事情，勇于站出來、反抗的底氣?！?p> “知道了，我會記住的?！?p> “認(rèn)真跟我學(xué)，有我教你，不說能讓你超凡，讓你成為宗師，并成為宗師圈子里的上層，是沒問題的?！?p> “嗯！”
吃完夜宵，沈緒擦了擦嘴，說：“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p> “我們能不能照一張相？”
沈緒略微遲疑的答應(yīng)。
向幼秋立即興高采烈的跑到沈緒身邊，搖著尾巴。
一連拍了十幾張，向幼秋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下。
之后，沈緒問清楚向幼秋所住的寢室單元樓和門牌號，將向幼秋傳送了回去。
寢室里漆黑一片，從趙夢婷那邊傳來的磨牙聲是那樣的響亮。
向幼秋原地站了一會，幽幽一嘆，打開陽臺門，走了出去。
萬籟俱靜，夜空中星光沒有先前明亮，多了幾片云朵，遮住了月。
向幼秋現(xiàn)在的心情，如喝了一杯雪碧，吃了一兩粒話梅，酸酸甜甜的味覺里混雜著一絲咸味，心如鹿撞。
沈緒于她，就像是夜空里的云。
從別的日子里漂浮到她的生命里，不落下雨點或者引起風(fēng)暴，給予她的夕陽天空以色彩。
向幼秋啟動通訊手環(huán)，看著她和沈緒的合照，良久，她給沈緒發(fā)了一條消息：
“哥哥，我會認(rèn)真修煉、學(xué)習(xí)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