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終回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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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吃的熱鬧，菜式就不必細說，兩大廚在這里呢～何雨柱做的重鹽重料，符合北方人口味，楊瀟隨手做了兩道勝在稀奇。燒烤爐也搬了出來，烤了一只兔子和些羊肉串。一頓年夜飯不光孩子，大人們也是撐腸拄腹。
席間把跟婁家的事說了，請二位大娘過了元宵上門去商討，見事情就要圓滿，大伙也紛紛道喜。秦淮如和劉嵐互看一眼也跟著說了些喜話。
熱熱嘮嘮的過了10點，楊瀟說給大伙備了份年禮，說著拿出一個包袱解開。聾老太太，一大媽，賈張氏是個兔皮手捂子，一大爺，何雨柱是個帶掛繩的老式分拇指兔皮手套。劉嵐，秦淮如，何雨水是兔皮圍脖和老式手套。
三個男娃也沒敢出圈，一人一頂黑色羊皮雷鋒帽，只有二個小女娃是心頭好，兔皮的兔子樣式的皮帽，一拉兩支前腿一樣的圍脖，耳朵還能豎起來，和帶掛繩的手套?？砂褍蓚€丫頭歡喜壞了。楊瀟早有準備在系統(tǒng)農(nóng)場飼養(yǎng)了長絨兔。不然光指望兩狗子，一冬天也湊不齊一色的皮子。
孩子撐不住去睡了，大人們過了12點也說了些互道新年的吉祥話，紛紛回去歇了。還是楊瀟送秦淮如去和劉嵐作伴。這次楊瀟可不是送到巷口，死皮賴臉的跟了進屋。劉嵐秦淮如也是怕鬧出動靜，被鄰居聽見。半推半就的讓某人進了屋，這一下可算狼進了羊圈。
看著目含淚光的二人沉沉的睡過去，楊瀟傳好衣服，伸了個懶腰道了句：“此仇不報，時候未到?！绷粝聝扇朔瓑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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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春節(jié)假期，楊瀟一大早找到上級單位，找到負責人問：“領(lǐng)導我這要結(jié)婚了，住房問題怎么解決?！?p> 負責人告訴楊瀟沒有指標，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靠個人解決。
楊瀟又問：“那我工作的回收站，圍墻外面的空地是那個單位的？”負責人想了一下，院墻西面的確是一片空地，也沒種莊稼，就胡亂的有些楊樹。道：“是有這么一塊地，不是我們單位，回收站用的是原來的房子，不是新建的。具體我也不清楚?！?p> 沒法又去了區(qū)里查問，結(jié)果區(qū)里也不清楚。眼下這年代統(tǒng)計和資料都混亂不齊全，無從查找。出了門的楊瀟不死心，繼續(xù)查問。就在回收站附近問訪老人，老單位。最后在公安分局里庫房老材料里，找出了這塊的的來龍去脈。
早年間小本子占了華北的時候征得這片地，現(xiàn)在回收站就是那會建的貨站。為了安全周圍都沒有建筑。戰(zhàn)敗后貨站被一個反動派弄到手，在那又蓋了不少建筑賣給別人，直到解放后充了公，那片的建筑建國后幾乎沒有改動，除了原來的住戶，其余都分配給了各個單位。
楊瀟最后抄了一遍材料，糾纏了半天才讓分局同意蓋了個公章，證明材料屬實。既然是公家的，沒啥說的又去了區(qū)里申請。結(jié)果人家不理，哦～這公家的你想申請就申請啊。這是帝都，沒地住的都來，那還不亂了套？你當在鄉(xiāng)下呢，隨便劃拉一塊地就能建房子。
這一通亂拱，都過了元宵節(jié)了。一大媽，賈張氏已經(jīng)和婁家說好了。當下結(jié)婚也簡單，也沒那么多五媒六聘的。就定今年，具體時間等楊瀟有了房子再定。
這楊瀟沒法了，只能考慮買房。買房的話楊瀟手頭肯定不寬裕，又不想去黑市搗鼓系統(tǒng)農(nóng)場里的東西。只好先讓人幫著查問，看有沒有人家轉(zhuǎn)手。這邊硬著頭皮去大院。
說實話，穿越來任務(wù)位面，和劇情中的人物或陌生人接觸。楊瀟有點玩單機游戲，接觸NPC的感覺。為的是通關(guān)，為的是任務(wù)。這憑空的多了個父母，雖然已經(jīng)故去，但是去接觸楊瀟沒有經(jīng)歷過，卻有28年的生活印記的地方，怎么感覺怎么別扭。
到了大院門崗，拿出工作證登記后進了大院，這該死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腳步不停，來到曾經(jīng)自己成長的家。帶著一個30來平方小院，石磚混建二層小樓。發(fā)現(xiàn)在院門鎖頭嶄新，應該是新?lián)Q的。難道自己還沒來辦退還手續(xù)就被人入住了？
正準備離開，一個穿著軍裝，提著草編菜籃子的婦女向自己走來，走到院門口拿出鑰匙，看見楊瀟站在旁邊，抬頭就隨口問了一句：“同志你找誰？”
楊瀟道：“你好，我姓楊。我原來住這個院?！眿D女想了一下：“哦，想起來了，你是在我家前面住這院的楊家。來，進來坐?！闭f完開鎖推開了院門。
屋門倒是沒鎖，估計院門掛鎖是告訴鄰居，這會家里沒人。請楊瀟進門后，在繃著白色布套的沙發(fā)上坐下，倒了杯水遞給楊瀟道：“別客氣，我姓王，男人姓于。去年老于從東魯調(diào)動到軍區(qū)。剛過來的時候住房緊張，一時也沒法安排。一家人擠在單身宿舍二個多月。我也安排在了三部的后勤部門工作，三部你知道吧？”見楊瀟點頭，又接著說：“這三部呢，不管其他，就家屬院這邊雞毛蒜皮的事，消息呢也算靈通。這天跟我在一個部門的大姐告訴我，可能有套房子要收回，估計能安排給我們家。那我趕緊去打聽。這不就是你們家這套?！?p> 楊瀟點頭道：“是的，王阿姨。我去辦理轉(zhuǎn)業(yè)手續(xù)的時候，接到了通知。但是也沒說具體期限。我在部隊的時候也不怎么回來，我們家這房子空了好幾年也沒有收回，新單位也忙的緊，就沒把這事當急事辦。對不住您了?！?p> 王阿姨趕緊擺擺手道：“不怨你，當時我也心急，就追著三部管住房的同志問，給你原來的部隊打了電話，說了辦好手續(xù)走了聯(lián)系不上。就讓房管的同事帶著我去了接收你的西直門，說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去辦手續(xù)?！?p> 楊瀟道：“因為父母曾經(jīng)在老大哥那邊留學，我莫名其妙的坐了冷板凳，有點心灰意冷就主動申請了轉(zhuǎn)業(yè)。領(lǐng)導辦手續(xù)的時候就沒有規(guī)定報道時間，說先休息一陣散散心?！?p> 王阿姨同情的點點頭：“你看這陰差陽錯的，打聽到你們家的情況后，接收部門又不知道你的報道時間，所以留下的通知也就沒規(guī)定時間，部隊這點人情味還是有的。又等了半個月你也沒有來辦手續(xù)。我才拖著房管處的同事去交接了房子。不過你放心，你們家留這的東西，是我跟房管處兩個同事一塊收拾，一塊登記，放在一樓的西屋里，貼了封條。我們家就三口人，用不上那么多房間，就沒讓房管處的同事拉走。畢竟都是父母留給你的念想，丟了哪一樣也是一輩子的遺憾?！?p> 正聊著一位腰背挺直，昂首挺胸的軍裝男子走了進來，看見屋里坐著個陌生人就道：“小王，家里來客人了？”
楊瀟看下手表站起來，王阿姨拉著男子過來介紹。介紹完，楊瀟見已經(jīng)下班到了飯點，就要告辭離開。男主人于健翔拉住說什么也不讓走，必須留下吃飯。王阿姨也勸：“一塊吃完飯，我領(lǐng)著你順路把手續(xù)辦了。也算了卻一個心事。”
第一次上門，楊瀟也沒往廚房幫王阿姨。就陪著于健翔在客廳里說話，聊一些部隊的話題。就在王阿姨上菜時，外面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王阿姨見了呵斥：“你這丫頭放了寒假，不到飯點不著家。整天瘋瘋癲癲的，當心將來找不到婆家！”
小姑娘一步跳到于健翔的身邊，抱著于健翔的胳膊道：“于師長的女兒還怕嫁不出去？到時候我們家門檻都踩爛啦！”于健翔哈哈大笑。拉著小姑娘的手對著楊瀟道：“這是你楊大哥，咱家這房子原來就是他們家住。這是我姑娘于北培，念高中一年級?！?p> 楊瀟愣一下，這才跟于北培打招呼。小姑娘心直口快：“那你們家怎么不住了？調(diào)走了嗎？不對，東西還在這呢！”
楊瀟道：“我轉(zhuǎn)業(yè)到了地方，東西一時半會沒地方放，就在你們家零時放一下。”
在這樣家庭耳濡目染下，也知道軍人但凡有可能也不會輕易轉(zhuǎn)業(yè)，肯定是有了變故。所以也沒繼續(xù)追問。
飯桌上小姑娘唧唧喳喳，逗的爹媽開心大笑。飯后于健翔拖著楊瀟下象棋，這位屬于癮大棋臭的典型，楊瀟還在想方設(shè)法讓他輸?shù)貌荒敲措y看，結(jié)果這位倒好，3步一悔棋，5步撤子喊不算。應付的楊瀟滿頭大汗。
這時候外院傳來哈哈大笑聲，人還沒進門就喊：“老于你個臭棋簍子又在折騰誰？這院里還有人愿意跟你下棋，我來認識認識！”
看見走進來的這人，楊瀟站起來道：“肖伯伯”，這位盯著楊瀟看了一會，不確定的問：“小楊瀟？”見楊瀟點頭，才感嘆：“咱爺倆有7、8年沒見著了吧？”
楊瀟回道：“8年了，參軍頭一年回來過，那年您下部隊，后面再沒回來過?！毙げ^來啪啪楊瀟的肩膀道：“回來干什么！看別人家歡聲笑語？不如在部隊里專心工作，多學本事！”說完又嘆了口氣，再次使勁啪啪楊瀟肩膀。
肖伯伯轉(zhuǎn)過頭對于健翔到道：“認識了？”見于健翔點頭，看了看棋盤又道：“認識了，還敢跟他下棋？這是我們大院當年的小神童！象棋，圍棋殺遍大院無敵手！”
見于健翔不信，拉過楊瀟啪著楊瀟的胸膛：“20歲就在陸軍學院以優(yōu)秀成績畢業(yè)，下了部隊帶兵！”于健翔眼光一亮又暗下說了聲：“可惜了”肖伯伯也是臉色不明道：“是啊，可惜了”
楊瀟跟肖伯伯續(xù)了會舊，說了說現(xiàn)在的情況。王阿姨從樓上下來，到點上班了。肖伯伯先告辭離開了，還讓楊瀟常來，楊瀟點頭應著。
楊瀟跟王阿姨出門前，于健翔讓楊瀟不要著急，物件放多久都行。謝了于健翔后跟著王阿姨走了。交接手續(xù)辦的順利，楊瀟也想就快了結(jié)這個莫名其妙的牽掛。隨后又去了委員會領(lǐng)了存在這里，父母的撫恤金和自己這些年的補助。結(jié)果把楊瀟和陪著來的王阿姨都嚇了一跳。大八千的數(shù)字和一堆票卷。
原來不光是楊瀟的補助根據(jù)政策一直發(fā)放到楊瀟參軍，一直在大院跟食堂吃飯，吃喝不愁，人小又沒有人情往來，就沒個用錢的地方，從來沒取過。存這的撫恤金和補助都是有利息的（比銀行高），這么些年就攢了這么多。
在對方要求下當面清點完畢，確認無誤后，在一式三份的收據(jù)上簽字，拿了第二聯(lián)，告辭和王阿姨出門。王阿姨一直送到大院門口才告別。
回到回收站的楊瀟這會也沒心思想別的事，一門心思撲在找房上。偌大帝都費凈心思一個來月，才掃聽到兩三家，一家屬于公租房性質(zhì)的大雜院，夫妻二人只一個女兒嫁到了通縣，只有婆婆一個長輩，前二年也故去。女兒女婿忙于工作，無法兼顧一雙兒女，家中住房寬裕，多次邀請夫婦二人過去同住。今年終于下定決心過去。這邊的公租房就想轉(zhuǎn)售租賃權(quán)。
第二位倒是三大間私房，房主跟聾老太太情況差不多，只是脾氣不好，跟同院關(guān)系不好，前兩年身體不大好，感覺大限將至。怕沒人給端個火盆，死的恓惶，就準備尋一門干親，給自己養(yǎng)老，房子不要錢，算是謝禮。剛開始上門要認干親的不少，結(jié)果老人挑挑撿撿一年多，各種嫌棄沒有中意的，身體又漸漸好了起來。
中人說了情況，楊瀟連門都沒上。完全沒興趣呀，跟幾個女人牽扯，怎么可能愿意與人同住，真要這樣的話，婁曉娥家的大房子它不香嗎，現(xiàn)代人跟岳父母同住少嗎？楊瀟也不介意，只是不方便自己和別的女人勾連找的借口罷了。
第三位就有點意思了，滿族，往上一輩也是有爵位在身。身家豐盛，老年間家國紛爭那么多年，到建國后也有不俗的家當。這些年捐錢捐物，還是個積極先進的名聲。夫婦帶著二個剛成年的兒子，還有已經(jīng)一個離了婚的小妾。
為什么要賣房子呢，房主的說法是流落海外的唯一嫡親姐姐、姐夫，闖蕩多年也有不俗的家私。結(jié)果一雙兒女出了事故，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年歲都不小了也不能在生養(yǎng)，最后這家產(chǎn)給了外人，不如邀弟弟一家共聚，讓二位外甥養(yǎng)老后，家產(chǎn)也不算流了外人田。
不可言說的原因，楊瀟決定上門認識一下。用現(xiàn)代方式形容，就是在咖啡店，酒吧遇見了一個風趣的人，就上前交談一番，聊一聊不能跟親戚、朋友、家人訴說的感悟心聲。放下杯子出門后也不會再見的陌生人。
讓中人約了時間后，也不要中人陪著。自己提著兩條魚，兩盒點心，兩瓶酒就這么冒失的登門了。一家改了金姓的房主用奇怪的眼神，把楊瀟請進了門。跟著房主跨過層層院門，來到這座檐高屋深四進的四合大院。
楊瀟奉上禮物后，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情況，直言不是來買房的，這座大院別說買不起，就算買的起也不敢買。覺得房主是個妙人，上門結(jié)交一番。房主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不露聲色的陪著說話。
也知道房主必定不會深言，看了看時間，楊瀟大開大合：“我今個做了惡客，也不敢繼續(xù)討人嫌的與金先生眾家眷一桌吃飯。借貴寶地做道水煮魚，請金先生小酌?！?p> 金先生也不得罪人：“好，好，小朋友上門，親手做菜邀鄙人共飲。以后說起來也算一段奇聞異事?！?p> 問了金先生受辣度之后，在廚房把自己帶來的一條5斤重黑魚片好，配菜就用廚房里有的豆芽，豆皮。
剃下的魚頭魚骨剁塊燉湯，快出鍋前加了一捧白菜葉。水煮魚配菜熗鍋翻炒，加水熟了分別盛入兩個大湯碗中，鋪上片的極薄，腌制過的魚片。一碗半勺熱油一澆，香味撲鼻。對著剛才熱油時，眼角抽抽，掌管廚房的前小妾，微微一鞠躬：“冒昧打擾，請諸位嘗嘗手藝。冒昧了”
端著用托盤盛了的一湯碗的水煮魚，一湯碗的魚骨白菜湯，2副碗筷，隨著金先生進了旁院的一間書房。就在書桌上擺開，金先生拿了一壇能裝著2斤來重黃泥封口的黑色酒壇，只貼著一張蓋了紅色滿文印章的黃紙。
金先生一邊起開封口，一邊充滿回憶的介紹：“小本子投降后，自家酒坊出的第一批酒。也沒幾壇了。今個你請我吃菜，我請你喝酒。也算一段佳話?！钡谷刖浦押蠼o楊瀟先添一杯。
楊瀟也不拘束，跟聽金先生講講帝都往事。自己說說父母和自己的境遇。二人倒也默契。
楊瀟隨口道：“這是決定走了？”金先生手里的酒杯一抖：“是呀，只有姐姐、姐夫在外飄蕩。不如一家人守在一起，也算個圓滿?！?p> 楊瀟點點頭道：“山高水遠的，早些啟程，早點團聚也是美事。院子一時沒人接手，找個妥當人照料著，說不定哪天想著落葉歸根，也有個落腳的地不是。喝酒～喝酒”
二人喝了大半，金先生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楊瀟搖搖頭，自斟自飲喝完光了壇中酒。低聲唱著：“古老的東方有一群人，他們都是龍的傳人，永永遠遠都是龍的傳人。。?！滨咱劦某鲩T而去。金先生抬頭看著楊瀟踉蹌的背影，直至出了跨院的門，又低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