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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以為當個廢材很容易吧

第八章 邀約

 ?。ㄈf分抱歉,今日只有一更)

  “此言差矣!”

  王修哈哈大笑,向云遲搖頭道:“世間還有比自己的身家性命更要緊的事?貴宗無論怎么說幫在下逃過一劫,嘗聞世兄初臨奉安,想著你人生地不熟,修特地前來探望。

  “如果有在下幫得上忙的地方,云世兄可盡管開口,王家的薄面在這里還算管用?!?p>  既然對方話已至此,云遲也不好仔細分辨其中有幾分真情假意,連忙又客套了幾句。

  他原以為對方是仗著和天星宮有些聯系,此刻正要過來攀交情……不對,他現在似乎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在攀交情……也不太對,倒不如說是折節(jié)下交?

  云遲慣性揣摩起他人意圖,同時腦中開啟腦補模式——京城各方魚龍混雜,怕不是馬上就有人想來拉攏自己讓新來的站隊。

  自家一個除了名頭啥也沒有的郡王還是不要摻和亂七八糟的朝政黨爭比較好,萬一以后別人抄家連累到自己可就不太妙了。

  王修哪里知道一直熱情微笑著的主家心中聯想的竟然是這么不著邊際的東西,依舊發(fā)揮著屬于高門大姓子弟特有的社交牛逼癥,洋洋灑灑地向云遲介紹起京城的美食美景以及各種玩樂去處。

  也許是第一次正是登門不適合聊得過于深入,亦或許是見云遲一臉興致缺缺心不在焉,王王習之開始絲毫不落痕跡地轉移并結束話題,邀請道:“家父聽聞修在天星宮的遭遇,堅持要設宴為世兄接風洗塵,希望云少宮主萬勿推辭?!?p>  終于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云遲心中微動,暗道原來你小子是圖謀著我們天星宮那點兒微薄產業(yè)。

  “遲已將天星宮托付給我大師兄云聚執(zhí)掌,想必再過不久這個消息就該天下皆知,少宮主的稱呼可跟不上時代啦。哈哈……”

  他心想這個時候自己或許應該哈哈大笑以表示灑脫,于是當真尬笑起來,并悄悄留意對方神色。

  王修卻一副絲毫沒有驚訝的樣子,仿佛早已心知肚明地了然道:“聽聞逐風兄實力非凡,堪稱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只是當時無緣相見結交。由他繼承天星宮產業(yè)確實最為妥當……

  “無論云世兄何種身份,修心中的感激之情始終是不變的。救我的人不僅是天星宮宮主,更是晚來兄的父親。這一點是怎么都不會改變的?!?p>  說罷,王習之起身告辭:“過幾日王家就該下正式邀約,希望世兄莫要推辭?!?p>  送走突然拜訪的王家少爺,云遲心中盤算起來。

  無論王家邀約的目的如何,這都是有意幫助他擴展交際面、融入大晉京圈貴族的善意之舉。

  只要不公開站隊,一門心思結交能為自己日后殺入北魁踏平雪狼門提供協助的勢力,應該不會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政治斗爭吧?云遲捫心自問,知道自己不是長袖善舞的料子,對波云詭譎的朝堂風云有著下意識的排斥。

  之后的幾日永昌王府再無人前來打擾,看來京城權貴都有些矜持,也耐得住氣,知道新來的世子殿下在入宮面圣正式進入社交場合之前不適合拜訪,一個二個都在靜觀其變。

  而云遲也再沒有前幾日的好運氣。每日除了和師姐商討諸般事宜,更是被灌了一大通沒有屁用的朝見禮儀。

  半個月轉眼即逝。

  這一日,有常侍太監(jiān)前來傳旨,正式宣云遲入宮。

  儀式繁瑣無趣,乏善可陳。

  除了桓帝比云遲預想的形象看起來要年輕不少、是個御形后期的超凡者之外,一切就像清水煮白菜一樣寡淡。

  還有一點出乎他的意料,那就是皇帝似乎對云理的去世十分惋惜,自責地表示當初不該同意覲天司的計劃,同時信誓旦旦地表示會幫天星宮向北魁討回公道。

  且不論話有幾層可信度,云遲只是按照和師姐商議出來的流程,有問必答與機械地跪拜謝恩交替進行,上演一幕君臣情深的感人畫面。

  最后,桓帝表示依照祖宗規(guī)矩,需要云遲在京城府邸中守孝三年,之后才能將永昌王的爵位世襲罔替給他。

  名義上是防止爭權奪位,其實該是給分封的諸王搗亂才對。云遲心中嗤之以鼻,在他看來把繼承人關在京城,無非就是給其他覬覦王位的子弟創(chuàng)造機會。

  要是他云遲不想把天星宮宮主的位置交給大師兄,等他三四年后從奉安回去,哪里還有他說話的份。

  皇帝巴不得分封出去的王國越亂越好。

  心不在焉地聽著桓帝絮絮叨叨,云遲好不容易敷衍完那個看起來有些感性的天子,終于結束痛苦的折磨,從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逃離。

  硬要說的話,和以前參觀故宮還是有不少區(qū)別。建筑更接近漢唐風格,森嚴的守衛(wèi)也平添了幾分肅穆,唯一的缺點就是絲毫沒有自由。

  云遲漫不經心地總結著第一次接近一個國家的權利中心時的感受,差點被自己逗笑出聲。

  “看來陛下與云公子相談甚歡?!币坏乐袣馐愕哪新晹r在寬大的白玉宮道前。

  云遲回過神來,越過前邊躬身行禮的藍衣引路太監(jiān),看見一個衣冠華美且一絲不茍的中年男子領著一幫朱紫公卿立在一旁。

  “這位大人是?”云遲低聲向身旁的明理司官員詢問。

  “見過齊國公。”那個官員也是個懂事的,當即主動向為首的大員行禮,同時隱晦地告訴云遲對方身份。

  好在云遲出門前幾日惡補過京城基本的勢力和人員構成,立馬反應過來“齊國公”就是王家現任族長王由,字隨之,官居大晉右丞相。

  于是他趕忙見禮:“小子云遲,字晚來。見過王世伯,見過諸位大人。”

  王隨之撫須而笑,稱贊道:“常聽我那心高氣傲的犬子說起永昌王家的世子儀表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壓他三分?!?p>  云遲趕忙謙虛客套起來,同時心中奇怪:怎么你們王家辦事都這么出其不意的,兒子不打招呼提前登門,你這個當老子的更絕,帶著烏壓壓一幫人堵宮門。

  “老夫聽聞陛下今日召見賢侄,散了朝便順便在此稍等?!彼坪蹩闯鲈七t疑惑,王隨之隨口解釋。

  同時他絲毫沒有架子地上前牽起云遲的手走在眾人前方并悠悠開口:“天星宮一事,犬子多虧有道兄援手才能完整地回家。聽那不成器的說,世兄傷勢加重、甚至不治仙去都是被他連累。老夫心中難過,想當面對他的遺孤表達謝意?!?p>  云遲面上恰到好處地擠出一絲誠惶誠恐,趕忙客套。

  “老夫本想今日親自攜賢侄到我府上做客,奈何尚書省還有要事等著我去決斷。這樣吧,明日我親自在家中設宴為賢侄接風洗塵,希望晚來莫要遲到?!?p>  兩人狀似親密地走到一處宮中機構的大院門前,王隨之一副熱情長輩的模樣,不容置疑地向云遲正式提出邀約。

  話說到這個份上,云遲那還能繼續(xù)推辭敷衍,只好答應一定準時出席,并微微彎腰目送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王世伯”領著一大幫子人進了尚書省庭院。

  “公子面子真大!”剛才一直被裹挾著偏離行動路線的明理司官員語氣中有滿滿的羨慕,“朝中許多親王回京時都沒公子這般待遇。這可是齊國公親自等候在宮門邀約呀……”

  云遲聞言心中一個咯噔:那豈不是說明我什么都沒做就已經悄悄走遠了?

  好你個王司徒!殺起人來竟然都不見血。他心中暗罵,反應過來王隨之的行動隱隱有種將他放在火上架著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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