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表示了自己要做飯后,綠裙妹妹雖然停止了攻擊,卻沒有要從廚房離開的意思。
她拉著紅裙姐姐站在一旁。
她們提了點裙子,一臉的嫌棄,似乎很不想讓裙子沾染廚房的灰塵。
“辛德瑞拉,你太懶了!你要是在五分鐘內(nèi)不做好飯,我就要告訴母親!”
母親?說的似乎是惡毒后媽。
剛剛?cè)菰竭M廚房前在家里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后媽都沒有出來看一眼。估計是沒在家里。
現(xiàn)在這兩姐妹算是變相地給她布置任務(wù),還加了時限。如果她五分鐘后不能端出晚餐,想必又是一場麻煩的戰(zhàn)斗等著她。
“五分鐘?”容越從簡陋灶臺下面掏了兩個土豆出來,自顧自地嘟囔著,“泡面整個流程都不止五分鐘……”
此時紅裙姐姐又發(fā)話了,“辛德瑞拉,我肚子很餓,如果不做夠四人份,你就死定了?!?p> “???還有我的份嗎?”容越一時間張大了嘴巴。她沒想到這個灰姑娘故事里的兩姐妹人還挺好的。
紅裙姐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答道:“我,吃,兩,份。”
看吧,果然沒有她的份。
容越無奈地攤了攤手。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是在中世紀(jì)歐洲的童話故事里,但充斥耳朵的都是中文。
仔細一瞧,兩姐妹說話都是英文的口型,大概是游戲系統(tǒng)給容越自行翻譯了。還翻譯成了貼近容越現(xiàn)實生活中的家鄉(xiāng)話,雖說有時會帶著點奇怪的翻譯腔。
這種過于親切的語音語調(diào)倒讓容越放松了下來。雖然只給了她五分鐘的時間做四人份的飯菜,但她一點也不慌。
提完要求的兩姐妹提著裙子氣鼓鼓地走了,仿佛一秒也不愿意在滿是油煙的廚房多待。
游戲中兩姐妹的種種行為都十分符合她們所扮演的角色性格設(shè)定——飛揚跋扈,好吃懶做,陰險刻薄。
是十足臉譜化的反派角色,給灰姑娘容越的前路設(shè)置了不少障礙。
容越一邊準(zhǔn)備食物,一邊自言自語道:“總之只要跟著童話劇情走就可以了吧。解決后母和繼姐安排的重重困難關(guān)卡,然后遇見仙女教母,穿上水晶鞋,去舞會上跳舞,然后掉落一只水晶鞋,等王子來找我……”
雖然對流程爛熟于心,但容越覺得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這游戲可能會在某個環(huán)節(jié)冷不丁來個偷襲,殺她個措手不及。
所以還是謹慎為上。
五分鐘后容越端著做好的四人份餐食走向了餐廳。
雖然她沒有去過歐洲古堡旅游,但她也不得不感嘆辛德瑞拉家看上去還不錯。除了她的房間和廚房,其余的場所都布置得挺精美的,使用的器具和家具看上去都價格不菲。
容越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將把四人份的餐食放在了餐桌上。
兩姐妹早就在餐椅上候著了。
眼見容越端著菜肴前來,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仿佛不相信容越能在五分鐘之內(nèi)完成任務(wù)。
“你動作倒挺快的。”綠裙妹妹破天荒地贊揚了一句,但下一秒她的臉色卻變了。
她看向桌上的菜,皺起眉,發(fā)出了疑問,“歐,我的天哪,這都是些什么?!”
容越面色如常地回應(yīng)道:“這是今晚上的菜呀。”
紅裙姐姐用餐巾裹了一塊食物問道:“這個又硬又卷的東西是什么?”
“哦,那是方便面。可以干吃,也可以就著調(diào)料吃。五分鐘時間太短了,我燒水都來不及。不過我個人覺得方便面干吃更好吃啦?!?p> 綠裙妹妹夾起了一塊餅,眉宇間的皺紋都能夾死一只蒼蠅。她狐疑地問道:“這是餅?”
“對的,還是你識貨。你們歐洲應(yīng)該也有大餅吧,這是我羊駝的口糧大餅,聞著挺香,就是吃著沒味道?!?p> 兩姐妹都放下了刀叉,表情一時間有些難以琢磨。
容越從善如流地給兩人的杯子里倒上了農(nóng)夫山泉。
“來,喝點礦泉水?!?p> 剛剛這些都是她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來的。
早在游戲大廳的時候,她就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干糧和水放進了空間戒指。
因為每日凌晨都會生成餅,而她正好有收集尼古拉斯干糧的習(xí)慣。雖然之前交換出去了一些,但還剩一點,正好派上了用場。
辛德瑞拉家的廚房實在是沒什么食材,基本上都是一些生土豆,連口能吃的都沒有。再加上兩姐妹限定的五分鐘時間,實在不夠她烹飪“美味佳肴”。
于是容越本著“以德報怨”的原則,特地把自己囤在空間戒指的食物端了上來。
不多不少,正好四人份。
她微笑地對上兩姐妹那高加索長相的臉。
此刻兩個中歐世紀(jì)打扮的女人圍著一堆方便面、燒餅陷入了沉思。
她們精致的打扮和桌上的飯菜形成了怪異的反差感。
紅裙姐姐冷哼了一聲,她吃了口餅,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辛德瑞拉!你敢拿這么難吃的東西糊弄我們!你等著,母親等會兒就回來了,你看她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綠裙妹妹喝了口農(nóng)夫山泉也叫囂道:“就是就是,我可太想看到你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樣子了,哈哈哈哈哈?!?p> 兩個人在餐桌上癲狂地笑著,卻沒有動手攻擊容越的意思。
就只是笑,像電視劇里反派的那種笑——毫無邏輯的浮夸大笑。
她們尖利的聲音幾乎要把屋頂掀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容越難受地捂住耳朵,看著癲狂的二人。雖然只是游戲,但跟兩個只知道笑的瘋子女人共處一室,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兩姐妹似乎都在等待,等待著母親回來。在母親回來之前,她們似乎并沒有攻擊容越的打算。
容越微微皺起眉,有些不理解這個邏輯。
兩姐妹對餐食不滿意為什么不直接跟她動手?畢竟她可是家里食物鏈的底端。兩姐妹是可以隨意“欺負”她的。
現(xiàn)在這個狀況只能說明這兩姐妹十分忌憚這個童話故事里的后媽。
后媽肯定是最瘆人、最兇惡,最難對付的一個。
容越看向大門口,眼神中流露了隱隱的擔(dān)憂和疲憊。
“我可愛的女兒們,我回來了!”
大門被“砰”地撞開了。一道響亮的聲音止住了兩個瘋女兒的放聲大笑。
一個穿著歐式蓬裙的女人進入了屋子。她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五。
一身墨綠色的蓬裙將她的身材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但隱約能看出結(jié)實的身材輪廓。
一頂鑲嵌著羽毛和寶石的帽子垂下黑紗,將她的面容隱去了大半,只露出了深紅色的嘴唇。
容越想,勾勒出那般濃郁顏色的口紅色號,一定就是在21世紀(jì)爆火的——
“后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