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徽見洛楓等五人聽的入神,又隨手一指,說道:
“這一只七星電光螳乃是制作輕甲的上等原料。
如有大師煉制,也定在六品之上,輔以符咒陣法,不在七品法寶之下。
極適合轉輪寺的弟子使用?!?p> 辛逸聽罷,急急上前將七星電光螳抱在懷中。
澹臺徽一笑,又說道:“這一只六翼金翅蜂,是制作靈鎧的極佳之物。
經大師煉制再雕紋符陣,既有極強的防護力,又能增加靈力,是道家修真和百花庵弟子最愛之物?!?p> 解憂聽完,立即閃身擋在六翼金翅蜂之前。
“不知去哪里才能尋得到煉器大師?”古巖心急難耐的說道。
澹臺徽竹扇微微擺動,哈哈一笑,說道:“小可不才,愿為幾位煉制鎧甲。”
掃霞樓精通煉器之道,靠著精湛的手藝掙下偌大一份家業(yè)。
澹臺徽子承父業(yè),更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洛楓仗義疏財,澹臺徽當即投桃報李。
洛楓幾人卻不知,煉甲的材料雖然有了,但是煉制期間需要的各種輔助材料和雕紋符咒需要添加的材料,遠在八萬兩之上,當真是好心有好報!
澹臺徽喜愛幾人胸無城府,天真率性的性格,當下也不說破,只是留幾人到家中盤桓幾日,自己忙著配藥煉甲,不亦樂乎。
幾個少年每日里四處閑逛,玩的也是不亦樂乎。
轉眼十余日過去,澹臺徽描圖畫線,精心構思,參考了不少盔甲樣式,直至修改滿意,這才開爐煉甲,可謂殫精竭慮。
又過十幾天,為幾人煉制的盔甲終于出爐。
解憂的靈甲最為好看。
整套盔甲用六翼金翅蜂的六只金翅為原料,又摻入大量赤金,頭上飛鳳赤金環(huán),身上月落紅云甲,足下雁翎疾風靴,分別雕紋了加持防御、靈力、速度的符咒和陣法,流光溢彩,看上去如同朱雀起舞。
辛逸得到的是輕甲和武器。
以七星電光螳為原料,加入了堅固的天脈石,巧妙的以螳身七星作為圖案,打造出一件七星連環(huán)鎧,又以尖利的螳刀打造了一對日月五行輪,分別雕紋加持防御和攻擊的符陣,造型精巧,喜得辛逸眉開眼笑,手舞足蹈。
澹臺徽為古巖和渡航打造的都是重甲和戰(zhàn)靴。
八爪豬婆龍體型巨大,外殼堅硬,足夠兩人打造鎧甲之用,其中又添加了大量的金砂,鎧甲在烏黑中又顯暗金。
兩件龍鱗烏金甲,一件胸腹間虎頭兇惡,一件胸腹間獅頭猙獰。
兩雙黑色麒麟戰(zhàn)靴鏤刻花紋,古樸厚重。
鎧甲和戰(zhàn)靴上分別雕紋加持防御和速度的符陣,霸氣外露,極具張力。
古巖和渡航看得口水直流,愛不釋手。
澹臺徽本想為洛楓也打造一副鎧甲,不料洛楓堅決推辭,最后只好罷了。
殊不知洛楓自有打算,身穿著八品的鼉殼衣,腹揣著煉化的赤焰槍,等修煉到明王真經第四般神機甲,自會有寶甲護身,因此婉言謝絕了澹臺徽。
洛楓一念之舉,換來隊友全套裝備,每一件都抵得上七品的法寶,幾人對澹臺徽謝了又謝,歡天喜地離開毗盧城,向著恒河境進發(fā)。
不知不覺間,季節(jié)悄然更迭,恍然間已是金秋時節(jié)。
洛楓等人一進入恒河境,登時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金風肅殺,一望無際的高地上溝壑縱橫,巨大的溝壑交錯連綿,溝壑中填滿流沙,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靜靜流動,平靜的流沙下暗藏著未知的危險。
恒河境,竟然是以流沙為河,因其流速緩慢猶如靜止不動而得名!
幾人想象中水脈縱橫,波光蕩漾的水鄉(xiāng)景色如泡沫般消散。都暗自感慨果然不愧是妖魔居住的地境,實在是個性十足?。?p> “保持戰(zhàn)斗隊形,我們要小心不要進入流沙河中,一定要腳踏實地!”
身為隊長的洛楓果斷的下達命令。
他畢竟在無間深淵一重天修煉了好幾年,對危險的感知要明顯強于其他四人。
雖然也經歷過了不少戰(zhàn)斗,但初次身臨恒河境,其他四人都緘口不言,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跟隨洛楓前進……
與此同時,在距離恒河境遙遠的赤砂境內,一只五人小隊也正在緩緩行進。
“嗖”的一聲,一只風信子穿出云層急落而下,停在義玄的肩頭,焦急地向義玄報告前方的情況。
“南岳師兄,前方十幾里處發(fā)現(xiàn)有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钡弥⒌牧x玄急忙向隊長南岳報告。
“哦?”南岳神情凝重,自從深入赤砂境以來,沿路已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現(xiàn)了十多起殘留的戰(zhàn)斗跡象,戰(zhàn)斗的規(guī)模也不等,或大或小,奇怪的是只有斑斑血跡,卻無半點尸骨。
“大家召喚坐騎,我們前去看看!”南岳說罷,率先把手一招,手心亮起點點殷紅,一只身形魁梧的金睛墨角獸隨之現(xiàn)出身形。南岳更不遲疑,騰身躍上獸身,當先疾馳而去。
南岳的戰(zhàn)隊久經歷練,在南岳下達命令的同時四人已召喚了各自的坐騎,五人如同一件精密的機器,一絲不茍的保持著戰(zhàn)斗隊形向風信子探知的地點飛奔而來。
“叮叮鐺鐺……”隨著兵器的撞擊聲傳來,一座小山丘下五人六魔正斗到緊處。南岳在山丘頂上稍稍停頓下來,冷靜的觀察著下面的局勢。
“銀鬃魔!”跟在南岳左翼的義玄瞳孔一縮,吃了一驚。
銀鬃魔并非在赤砂境居住,而是在妖魔等級更高的橫斷境,乃是地魔級的魔族。六只地魔級的銀鬃魔跑到赤砂境來做什么?要知赤砂境修為最高的界主以地妖王之軀也只比銀鬃魔高一級而已。
眼看山丘下的那支五人降魔戰(zhàn)隊落在下風漸漸不支,南岳顧不上再去多想,催動坐騎就殺了下來。
其他四人以他馬首是瞻,當即跟隨南岳沖下。
蹄聲如雷,勢若長虹。
南岳不愧是久經沙場的高手,帶領戰(zhàn)隊一舉將六只銀鬃魔截為兩段,兩只五人戰(zhàn)隊各圈住三只銀鬃魔廝殺起來。
即便是應對三只銀鬃魔,兩只降魔戰(zhàn)隊仍都非常吃力,一只地魔級的銀鬃魔堪比神通境界的禪修。
南岳的戰(zhàn)隊只有南岳和華壤兩人達到神通境界,義玄和懷讓都還在聚相境界。
若不是人數(shù)占優(yōu),配合默契,又有法相助力,只怕早就敗了。
另一只戰(zhàn)隊情勢也不容樂觀,雖然有了南岳等人相助,還是處在下風。
日落黃昏,銀鬃魔脖頸后的銀白長鬃迎風飄揚,六把血刀在空中呼嘯作響,恍如魔神。
“當啷”一聲,三只血刀幾乎不分先后同時劈在南岳的禪杖上,南岳座下的金睛墨角獸抗不住這股大力,雙膝一軟,撲通跪倒。
三只銀鬃魔看出便宜,一只血刀封住華壤的降魔杵,一只血刀封住了懷讓的一記遠攻,另一只血刀在空中耍了一個刀花又向南岳兜頭劈落。
義玄舍命撲上與南岳合力架住,四人苦苦支撐,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只見遠處一道妖氣如飛般席卷而來,六只銀鬃魔望見那股妖風,頓時臉色大變,顧不上其他,一起收刀撒開大腳丫子就跑。
“快撤!”南岳雖然不知銀鬃魔為何逃離戰(zhàn)場,但他久經磨練,果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
能讓銀鬃魔都望風而逃的妖怪,豈是他們所能抗拒的。
另一只戰(zhàn)隊見狀也急忙與南岳五人并在一處,十人與銀鬃魔背向而馳。
六只銀鬃魔正倉皇逃竄間,妖風已追至身后,一陣桀桀的怪笑聲中,一個骷髏和一個人身背對背連接在一起的怪物從妖風中現(xiàn)出身形,張開四只手掌抓落。
一只銀鬃魔逃的稍慢,眼看躲不過這一抓,狂叫一聲,舉起血刀封擋,卻被兩只骷髏手爪齊齊按住刀刃,另外兩只手則直接洞穿了銀鬃魔的前心。
地魔級的修為竟然擋不住這詭異的骷人一擊。
另五只銀鬃魔嚇得魂飛魄散,展開身形全力奔逃。卻被妖風左一兜,又一轉,不到片刻功夫,六只銀鬃魔全部被裹進妖風中不見蹤影。
妖風一轉,又向南岳等人方向卷去……
洛楓的降魔戰(zhàn)隊逆著靜靜的沙河而上,在恒河境行進了半日,沒見著一個妖魔,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恒河境內無風!
如果沒有法寶加持,在恒河境內竟然無法飛行。
這也是沙流如此平緩和高等妖魔少在此地出沒的主要原因。
眼看天色已晚,五人只好就打扎營,安排好值班更次,輪流休息。解憂自然是無須守夜的,鉆進自己帳篷睡得十分香甜。
一夜無話,次日五人收拾完畢繼續(xù)前行,一路仍然十分平靜。如此這般接連走了十幾日,也不知深入了恒河境多遠,若不是為了完成試煉任務,五人早都想打道回府了。
這一日五人正行進間,忽然聽得沙沙之聲大作,不由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循聲而去。
走不多時,只見一道百丈寬的溝壑出現(xiàn)在眼前,峽谷對面一條連綿百里的巨大巖壁上,一縷縷流沙如同瀑布一般傾斜而下,沙沙作響,聲勢駭人,壯觀之極。
沙瀑在峽谷中源源不斷的向縱橫交錯的分支溝壑涌去,竟似這沙河的源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