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餉后,霍文妮悠悠地醒過來,看到藍(lán)姬坐在她旁邊,而霍天澤坐在稍遠(yuǎn)的地方打電話。想起自己不久前的行為,頓時羞愧不已。
“你醒了!”藍(lán)姬將她扶起來,用湯勺喂了一勺湯羹到她嘴邊,“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
霍文妮點了點頭:“好點了,湯是你燉的嗎?”
“不是。”藍(lán)姬說,“是小澤讓廚房的吳媽為你燉的,醫(yī)生已經(jīng)來看過了,他說你只是一時氣血攻心,把這些湯喝完,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哦,謝謝!”霍文妮輕輕地點了點頭,嘆息一聲,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霍天澤打完電話走回來,坐在她身邊,問:“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
霍文妮說:“好多了,謝謝天澤哥?!?p> “關(guān)于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是說,我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子,而是姓江的兒子,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霍文妮說:“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真的,雖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你和江叔叔是真的很像,和爹地卻沒有一絲相似之處?!?p> 霍天澤說:“我們以后在一起,不要再把老家伙叫爹地,我已經(jīng)不想再承認(rèn)他是我爹地。當(dāng)然,表面上我還是會這樣叫,因為我還要在這個家里生活下去。”
“你不打算認(rèn)他了嗎?”霍文妮問。
“是的?!被籼鞚烧f,“可他今天下午跟我談話,讓我繼續(xù)當(dāng)他的兒子,前提是不能認(rèn)江偉雄當(dāng)父親。并且,要我拿到林小婉掌控蟻人的秘訣,還要我殺掉江家父子?!?p> 霍文妮聽完,倒吸了一口冷氣,問:“你打算這樣干嗎?”
霍天澤說:“我當(dāng)然不會這樣干,我還沒有壞到這種地步。但是我很想知道林小婉掌控蟻人的秘訣,也想要我在這個家里的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p> 霍文妮說:“要不,我去幫你問一下小婉?!?p> “她不會告訴你的?!被籼鞚烧f,“所以,我們一定要智取?!?p> “怎么智???”霍文妮問。
“我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被籼鞚烧f完站了起來,”你沒事了就先回去吧,如果我有了好的方法,我會告訴你的?!?p> “那好!”霍文妮站起身,“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穿上鞋子,對藍(lán)姬揮了揮手,快速走了出去。
走到一個屏風(fēng)處,正巧看到吳媽帶著兩個律師,正匆匆忙忙地往二樓霍伯勛的住處走去。
霍文妮愣住片刻,這時霍天澤走了出來,問:“你在這里干什么?”
“沒……沒什么?”霍文妮笑了笑,“我剛剛看到吳媽帶著兩個男的去樓上了,那是兩個律師,我之前和允澤哥在一起的時候,見過他們兩個?!?p> “律師有什么奇怪的?”霍天澤說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朝四周看了看,問,“允澤呢?”
“他比我早一些回來,好像去了同學(xué)那里?!?p> “跟我來?!被籼鞚烧f完拽住霍文妮的手往前走了一段,迅速鉆進(jìn)了霍允澤的房間。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霍文妮問。
霍天澤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出聲,接著打開窗戶,快速翻出去整個人倒掛在窗上。
“去幫我找一個刀片過來。”霍天澤小聲吩咐道。
“哦!”霍文妮愣住片刻,馬上跑出去尋找刀片。
過了一會兒,她在拿了一個很小的刀片過來,遞給霍天澤。
霍天澤用它割開了樓上窗戶的帷幔,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都改好了嗎?”是霍伯勛的聲音。
“是的,請您過目一下?!甭蓭熣f完遞給霍伯勛一份文件。
霍伯勛一邊翻看,一邊說:“很好,這很符合我的風(fēng)格。你們拿去吧,把那份按了假指紋的遺囑再給我看看?!?p> “好的?!甭蓭熣f完又遞了一份文件上去,供霍伯勛翻閱。
一陣輕微的翻閱紙張的聲音夾雜著霍伯勛和白宇的竊竊私語聲傳來,雖然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么,但是隱約能感覺到和遺囑有關(guān)。
許久后,霍伯勛說:“那就這樣,你們誰去把允澤叫到我的房間里來?!?p> 白宇出去了,霍天澤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又用紙巾在手上和臉上擦了擦。
“聽到什么了嗎?”霍文妮問。
“聽的不是很清楚?!被籼鞚烧f,“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允澤,好嗎?”
“好的,我知道你想聽什么?!被粑哪菡f,“你想知道老家伙有沒有把你從遺囑上除名,對嗎?”
“是的?!被籼鞚烧f,“以我對老家伙的了解,他可能會搞一份假遺囑蒙騙我?!?p> “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呢?”霍文妮問。
“一般是看不出來的,只能拿去驗指紋了!”霍天澤說完,朝窗戶外面看了一下,拉著霍文妮的手快速走出去。
走了一段,迎面碰到了來找霍允澤的白宇。
“白叔,你準(zhǔn)備去哪?”霍天澤問。
“哦,你爹地讓我來找允澤,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不過,聽文妮說他好像是去他的同學(xué)那里了!”
“這孩子!”白宇嘟囔了一聲,轉(zhuǎn)身朝霍伯勛的房間走去。
霍天澤對霍文妮使了個眼色:“你在門口等允澤,看到他回來,就把他往后花園里帶,和他在那里呆一會兒,沒有我的手機信息不要回來?!?p> “好的?!被粑哪莶恢浪鍪裁?,快速朝門口走去,在一張沙發(fā)上坐下來,一邊假裝看手機一邊緊盯著門口。
莫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霍允澤回來了,他走的十分匆忙,沒有注意到霍文妮正坐在附近的沙發(fā)上等他。
“允澤哥!”霍文妮看到她,歡快地跑了過來,“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扥你好久了!”
“哦!”霍允澤開心地笑了起來,“你在等我干什么呢?”
“我有一樣好東西想給你看,跟我來。”霍文妮說完拉著霍天澤朝門口走去。
霍文妮帶著霍允澤離開不久,白宇和兩名拿著公文包的律師走下來。白宇把他們送到門口轉(zhuǎn)身上了樓,兩名律師出門后,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這時一身夜行衣的藍(lán)姬走了出來,緊跟在兩人身后走出去。
兩名律師上車后,將車子開了出來。
藍(lán)姬戴上寬邊墨鏡,駕駛著霍天澤的蘭博基尼緊跟在兩名律師的車后面。
律師將車開出霍家大院,快速往附近的一座拱形橋開去。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橋上兩邊燈火輝煌,車輛像潮水一般涌上去。
藍(lán)姬緊盯住律師的車,在他們的車駛過橋身后,馬上跟上去,跟在他們身后,朝一條幽暗的林蔭道開去。
開到一個人流稀少的拐角處,藍(lán)姬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拉開車門沖出去,快速滾到律師的車旁。拉住車門后一個翻身飛躍,趴在車頂用槍從車窗里指住了兩個律師的腦袋。
兩個律師頓時嚇的魂都快掉了,方向盤飛速打滑,車身左右搖擺,差點把藍(lán)姬甩下去。
“停,快停,否則我開槍了!”
律師將車停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眼睜睜地看著藍(lán)姬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來。
“你想……想干什么?”
“想要你們的命!”藍(lán)姬說著一邊用槍指著律師的腦袋,一邊將裝了兩份遺囑的公文包搶過去。
“文件是不是在這里面?我是說霍先生讓你們修改的遺囑?!?p> “是……是的!”年長一點的律師慌忙點了點頭。
“那就好?!彼{(lán)姬冷笑一聲,“我現(xiàn)在就送你們?nèi)ヒ婇愅??!?p> 年長的律師說:“不要殺我們,我們只是奉霍先生的命令辦事。這些不是我們要改的,假指紋也不是我們要做的,請你放過我們?!?p> “放過?豈不是便宜你們了,留著你們?nèi)ネL(fēng)報信嗎?”
藍(lán)姬說完再次冷笑一聲,抬起槍“砰砰”兩聲,兩顆子彈不偏不倚地射進(jìn)了兩名律師的太陽穴,兩股殷紅的血馬上淌了下來。
兩名律師悶哼一聲,身體一軟,倒在駕駛室座位上。
藍(lán)姬將臉繼續(xù)蒙好,戴好寬邊墨鏡,拿著公文包快速走出去,用刀將蘭博基尼的車牌狠狠劃了好幾下。
車牌號碼變得模糊不堪了,她停了下來,迅速朝一條偏僻的小道上跑去。
七點四十分左右,霍天澤從他的房間里走出來,來到通往一樓餐廳的那條走廊。
霍允澤迎面走了過來:“哥,你去哪里了?”
霍天澤說:“我哪都沒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回來好一會兒了,和文妮在后花園呆了一會。”
“哦,文妮呢?”
“她回房間里,一會就過來?!?p> “那好,咱們該去用晚餐了,他們在等我們?!?p> 霍允澤說:“今天發(fā)生的事實在太意外了,但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親哥?!?p> 霍天澤說:“我本來就是你親哥,因為我們是一個母親生出來的?!?p>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爹地和白叔剛剛找了我,跟我說了遺囑的事?!?p> “哦,他們怎么說?”
“爹地什么都沒有說,他只是告訴我,一旦哪天他不在了,讓我和你拿著兩份遺囑去驗真?zhèn)?。他怕法?wù)部那些人做手腳,有他指紋手印的遺囑才是真的?!?p> 霍天澤點了點頭:“爹地想的可真是周到?。 ?p> “你覺得爹地會怎么分配咱倆的財產(chǎn)?”霍允澤問。
霍天澤說:“當(dāng)然都分到你的名下咯,爹地沒有告訴你嗎?”
“他沒有說這些,我記得他以前是把三分之二的財產(chǎn)都分到了你的名下?!?p> “那你希望他現(xiàn)在怎么分呢?”
霍允澤說:“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之后,他應(yīng)該不會再那樣分了吧?”
“應(yīng)該是吧!”霍天澤說。
“但我知道,媽咪也偏心你這邊。我們家的財富是媽咪帶過來的,爹地和白叔用媽咪的財產(chǎn)投資,才賺了現(xiàn)在這么多錢。我相信媽咪一定會在爹地面前美言幾句,讓爹地分一筆財產(chǎn)給你?!?p> “可能會吧!”霍天澤說。
“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心爹地一分錢都不給你,好了我們走吧,再晚會過去,晚餐都涼了?!?p> “好吧!”霍天澤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來。
“你怎么了?”霍允澤問。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假如爹地把所有資產(chǎn)都給了你,你會怎么經(jīng)營它們?”
霍允澤說:“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哥。你太小看我了,你出去四年,我一直在努力學(xué)習(xí)怎么追上你。雖然爹地和媽咪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覺得我很沒用,可是我知道,我霍允澤絕對不是廢物。你忘了我為你舉辦的幾次盛大派對了?那可是調(diào)動了我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資源辦起來的。”
霍天澤皺了皺眉頭,說:“你的確很能干,是我忽視你了。”
“現(xiàn)在終于到了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霍允澤說完,看到霍文妮往這邊走過來了,高興地走過去。
可他剛走沒多遠(yuǎn),只聽一陣“嗖嗖”的聲音出現(xiàn)。緊接著,一個燈座從他的頭頂上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頭上,砸出了一個口子。
“砰”的一聲,燈座掉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霍允澤“咚”一下倒下去,正好倒在燈座上。
霍文妮嚇得尖叫一聲,用雙手按住裙擺蹲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霍天澤跑過來,把霍允澤扶起來:“允澤,允澤你怎么樣?快,文妮,快幫我把他扶起來,送去醫(yī)院!”
“哦!”霍文妮驚慌失措地站起身走過來。
“脫下你的外套蓋住他,快,走那邊小路過去,趁他們現(xiàn)在都在廚房和餐廳,不要驚動任何人?!?p> “好……好的!”霍文妮快速脫掉身上的外套,蓋住霍允澤那顆血流不止的腦袋,和霍天澤一起把他朝側(cè)樓抬去。
在醫(yī)院經(jīng)過一番搶救后,霍允澤依然陷入昏迷狀態(tài),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醫(yī)生說他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到了凌晨一點左右,霍天澤和霍文妮從急救室走出來,走出醫(yī)院大門,來到停車場。
霍天澤看了看停在停車場的車,嘆息一聲,快速走過去。
霍文妮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導(dǎo)致霍允澤突然倒地,頭部受到嚴(yán)重創(chuàng)傷。
那些燈座是不久前中秋節(jié)剛換的,牢固得很,怎么就突然掉下來了呢?
但是此刻已經(jīng)容不得她去思考了,如果警方調(diào)查起來,她就是幫兇。
霍天澤將車開過來,停到她身邊,打開車門。霍文妮坐了上去,車子迅速駛出地下車庫。
霍天澤冷靜地朝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車輛看了一眼,說:“先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霍文妮聲音顫抖地說:“我知道了,天澤哥!”
“你很怕嗎?”霍天澤問。
“有點,不過能跟你一起做一些冒險的事,感覺真是太棒了!”
“如果警察問起來,就說是燈座出了故障,知道嗎?”
“知道?!被粑哪蔹c了點頭,“本來就是燈座出了故障啊,之前還讓他們檢修來著,一直沒有人管,我和你可是什么都沒有做。”
“不!”霍天澤說,“我做了,用兩把削骨刀削斷了連接燈座的電線?!?p> “不!”霍文妮搖了搖頭,“你什么都沒有做,我親眼看見的,是他自己倒霉?!?p> “好吧,反正那個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兩把刀和電線被削斷的地方也被我處理了,警方即便來查,也查不出什么。先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后面我還會做很多事情,讓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p> 霍文妮說:“我知道,我會全力配合你,達(dá)到任何你想要的目的?!?p> 霍天澤說:“等事情處理完畢后,我會拿到我所要的東西,也會分給你一份。到時你就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和真正的公主?!?p> “我不要。”霍文妮嘟著嘴說,“我只要你……哪怕就一次。是真的,天澤哥,我活著都是因為你,只有你能洗去我身上骯臟的印記,讓我從罪惡和丑陋中解脫出來……求你……”
“好吧!”霍天澤將車停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拉上窗簾,放下前方擋板,對她說,“脫了吧!”
“什……什么?”霍文妮以為自己聽錯了,“就在這里嗎?”
“是的,快點。”
“哦!”霍文妮說完顫抖著雙手將上衣解開,展現(xiàn)在他面前。
“過來!”他說。
她摸索著爬過去,在他面前停下了。
“你現(xiàn)在還怕嗎?”他問。
“不怕?!被粑哪葺p輕地?fù)u了搖頭,“有一次被爹地帶出去,也是在這輛車?yán)铮耶?dāng)時特別害怕……”
“這個畜牲!”霍天澤罵了一句,擁住她溫潤如玉的身子,在她臉上親了親,問,“我真的可以幫你洗掉他帶給你的那些傷痛嗎?”
“嗯!”霍文妮說,”只要有了天澤哥你,我就可以重新煥發(fā)生命。我不會再嫌棄自己,討厭自己。因為我的身上打上了你的印記,那是愛的甜美印記,它將會伴隨我一生!”
霍天澤說:“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好人?!?p> “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因為很多很多的女人都想得到你!”
“那是她們太蠢了。”霍天澤說完親了親她花瓣般的嘴唇,扶著她在車后座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