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了林卿顰,遠帆仿佛重生一般重獲新生,讓他從怡月死亡的陰影中脫離出來,讓他重新有了生命的活力?,F(xiàn)在的每一天都充滿了新鮮與刺激,充滿了無限的誘惑與激情,與他從前的生活完全不同,讓他原本波瀾不驚的心漾起一絲悸動的漣漪。
他們一起談林徽因的詩與建筑之美,靜謐的莊園里到處都是他們親密的倩影,夕陽的余暉斜照著他們?nèi)崆槔`綣的身影,投下寂寞而唯美的剪影,又在清淺的湖邊泛舟寫生,一葉孤帆在閃著粼粼波光的天光云影間緩緩前行……
“顰顰,像你這樣一個詩情畫意的女人,居然也能在波云詭譎的股市里叱詫風(fēng)云,當(dāng)真是能文能武風(fēng)華絕代!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中最有才氣的人?!?p> “你還不是一樣?孟浩天說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看來也不盡然,你還是很接地氣的嘛。短短幾天時間就賺到了不菲的錢財?!?p> “太過超凡脫俗了反而顯得有些距離感,沒有溫度,人嘛,還是要有些人情味的,不是嗎?”
“這是司空見慣顯而易見的?!?p> “孟浩天的復(fù)式樓房,你的整體設(shè)計就非常不錯。簡歐風(fēng)格與色彩的搭配簡直無與倫比,落地長窗和玻璃吊燈亦是點睛之筆?!?p> “稍微有點學(xué)識的人都知道,復(fù)式樓層因為是高層樓,采用落地長窗就顯得高端大氣有檔次,使空間感更加飽滿?!?p> “林博士,果真名不虛傳?!?p> “和你談天令人愉快,我不喜歡和那些毫無學(xué)識的人乏味的交談?!?p> “這證明咱們有共同語言啊。唉,差點忘了重要事,股市行情有變,我那幾支股票還等著翻盤呢?!?p> “那祝你好運了?!?p> 一整個下午,遠帆都擠在證券市場里搏殺,本打算在這里再翻一番,賺他個盆滿缽滿,卻不知天有不測風(fēng)云,整個股市行情大跌,滿屏一片翠綠的顏色,閃爍著翡翠碧玉一般的綠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遠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孟浩天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心驚肉跳的發(fā)著慌。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遠帆失魂落魄的盯著墻面上綠油油的數(shù)字麻木不堪的說。
他的所有資產(chǎn)都投入到這里,現(xiàn)在滿倉被套,全部錢財付之東流。
他從未這么害怕過,不敢回家,不敢告訴家人,如今他成了負債累累的窮光蛋,一無所有。
忽然,他念及卿顰,但是她居然人間蒸發(fā)似的失去聯(lián)絡(luò),也許是她故意躲著他,在他變成窮光蛋之后棄如敝屣,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的現(xiàn)實和勢利。
就這么孤獨的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走著,眼前全是陌生的人,陌生的車流,越發(fā)顯得他孤單而彷徨,忽然,他發(fā)覺街角的酒吧門口停駐一輛奢華的豪車,從車里下來一對伴侶,那女人濃妝艷抹打扮奢華珠光寶氣,男人很有派頭,看上去地位很高。
可這女人怎么如此面熟,這不是卿顰嗎?
一股憤怒的火焰和妒忌的恨意襲上心間,使他差點失去理智。朝思暮想的可人兒,居然拋棄自己同比自己更加有地位的人卿卿我我,讓他更不可能心平氣和心如止水,僅存的一點理智被那對男女在暗夜中傳來的淺吟輕笑打破。
“林卿顰!”他忽的怒喚她的名諱,他們好奇的扭過臉來朝他看,那刺眼的眼光充滿著一股不屑與鄙夷,刺的他怒氣攻心。
“你有事嗎?”卿顰那艷光照人的眸子嘲諷地瞥他一眼,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難道那些天來我們那些快樂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我們很熟嗎?江先生,你干嗎如此自作多情呢?和我說話的人那么多,難不成我要一個個都去承諾?熊董,我們快進去吧,別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绷智滹A仿佛變了個人,傷人的話語如一把利刃,凍的人冰寒徹骨。
“林卿顰你怎么那么不要臉!”夜色沉沉中,一道清新的瘦影劃過暮色琉璃之中,正是傅荻。“像你這種朝三暮四勢利拜金的女人根本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愛!”
“神經(jīng)病。”林卿顰挽著熊董的胳膊怒氣沖沖地進入燈紅酒綠的酒吧而去,才喧囂的空氣逐漸冷寂了下來,如一塊散發(fā)寒氣的堅冰。
“這種人不必理會她。”傅荻安慰著此刻無助的遠帆,提醒他浩浩還在醫(yī)院做復(fù)查,兩人迎著黑暗的街市步向冰冷的醫(yī)院。
充滿消毒水氣味的醫(yī)院里,愈靜與莊正在浩浩潔白的病床前說說笑笑,遠帆與傅荻的加入讓冰冷的醫(yī)院變得溫暖如春,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充滿著人間溫情。
“林愈靜!你這個賤人!”一聲尖利的怒斥響徹安靜的醫(yī)院,是那么刺耳而猝不及防,聽來異常凜冽而冷酷。
“伊莎貝拉,不許你污蔑愈靜。”莊拉開妻子怒不可遏的身子,不讓她傷害愈靜剛剛復(fù)原的殘軀。
伊莎貝拉冷笑,“她做的出還不允許別人說?”
愈靜淡然一笑,“伊莎貝拉你別誤會,我與莊并不是你想象的樣子。我相信清者自清,我們之間清清白白?!?p> 伊莎貝拉不依不饒,“我不是瞎子,我看的明白。你就是個狐貍精不要臉!”
遠帆聽她不干不凈地污蔑愈靜著實氣惱,“你自己管不住自己丈夫,何苦要怪罪愈靜?也是你自己沒有魅力,失敗罷了?!?p> 伊莎貝拉哭泣著離開烏煙瘴氣的醫(yī)院,愈靜心中著實過意不去,嗔怒遠帆多嘴,又讓莊趕緊去追盛怒中的妻子。
夜,再度沉寂下來,方才吵嚷的病房隨著莊的離去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