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這樣莊嚴(yán)華貴的莊園!”阿蘭隨著遠(yuǎn)帆的足跡踏遍度假莊園的每寸土壤,絢爛的景致令人賞心悅目,領(lǐng)略了這座聞名遐邇的莊園果真名不虛傳。自己倒成了劉姥姥進(jìn)了大觀園一般,顯得縮頭縮腦束手束腳,特別的小家子氣,說不定人家嘲笑自己是鄉(xiāng)下人,這么沒見過世面。
天空中高懸一輪皎月,清澈的湖邊遠(yuǎn)遠(yuǎn)的游過幾只黑天鵝,是那么高貴而淡漠,隨著月光靜靜覓食。
忽而,靜謐的池中發(fā)出“啪塔”一聲響,倒嚇了阿蘭一跳,忙躲到遠(yuǎn)帆身后,繼而又平靜下來,原來是一只雪白的鷗鷺飛過,掀起一片漣漪,湖水的縠紋漫過路邊的淺溪,時隱時現(xiàn),悠悠又蕩漾開去。
“快看,有孔雀!”阿蘭興奮的指著薔薇花圃中盛開華麗尾翼的孔雀叫道,顯得神秘而高雅。
“遠(yuǎn)帆,要是有人把它畫下來就好了!你的畫技一流,能不能畫一張送我?”
“這可是個大工程,工筆樓臺奇花異草,該添得添該減的減,這不是簡單的山水寫意,可費時了?!?p> 阿蘭不禁無比失落,“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如果是別人讓你畫,大概你就不會拒絕了。”
“好,什么都依你,這總行了吧?簡直是個小霸王?!边h(yuǎn)帆寵溺的刮了一下阿蘭的小巧的鼻梁。
“再添一聯(lián)提拔,就叫‘孔雀東南飛,寒月伴清池’,意境便突顯出來了?!?p> “果然不錯,阿蘭簡直就是個女詩人!”
正自調(diào)笑間,一抹黑色身影神秘顯現(xiàn),正是莫然,帶著一抹肅殺的意味突然而至,眼神凌厲而陰狠。
“江遠(yuǎn)帆,你還有心在這兒尋歡作樂?你不知道怡月為你都昏倒了!”
“怡月怎么了,病了嗎?”聽了莫然的話,遠(yuǎn)帆心急如焚,幾欲撇下委屈的阿蘭去看望怡月。
“別裝了,怡月沒病,只是她懷孕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莫然帶來的消息簡直是個巨大的麻煩,但同時也是個天大的喜訊,只要他們有了孩子,料想母親一定會同意怡月進(jìn)門,一切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莫然,感謝你帶給我這個好消息!”他輕碰了碰莫然厚實而有力的肩頭,前去尋找怡月,向她證實這個美麗而浪漫的訊息。
而林霄不知怎的得知了怡月懷孕的消息,氣得舊疾復(fù)發(fā),連住了兩個星期的醫(yī)院,嚇得遠(yuǎn)帆不敢再提迎娶怡月的事,可憐的怡月在一個黃昏中產(chǎn)下一個女嬰,身邊卻沒有丈夫的影子,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而她卻置若罔聞,安心要將女兒撫養(yǎng)成人。
三月初一是林霄的壽誕,一大早林霄便派人要接孫女過去祝壽,怡月稱要一同前往,那司機(jī)也是個善心人,便帶她一塊兒去莊園晚宴,好讓她母女盡快被林霄承認(rèn)。
晚宴人滿為患,布置高雅華貴的餐廳里到處都是人影憧憧,衣香鬢影間大家觥籌交錯著,預(yù)祝林霄生辰快樂。
只見林霄一襲玫瑰紫深V領(lǐng)長裙,開叉至后背,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分外典雅高貴。
一邊愈靜遠(yuǎn)帆依雨團(tuán)團(tuán)圍繞,承歡膝下,陣陣輕音淺笑不絕于耳,整間餐廳笙簧盈耳,芙蓉簟暖,熱鬧非凡。
正是這份熱鬧將她摒棄在外,仿佛她是個局外人與這里那么格格不入,刺痛了她敏感而脆弱的心房,竟有股瞬間逃離的沖動。
她輕叩門扉,歡聲笑語瞬間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向她掃來,她唯有勉強(qiáng)一笑,“阿姨,我?guī)∑歼^來給你慶生。”
林霄冷冷一瞥,“哦,怎么這么晚?把孩子抱過來我瞧瞧?!?p> 看著一大群人對孩子那個喜愛,怡月心里暖暖的,似乎她的命運即將改變,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讓她可以順利躋身豪門,破繭成蝶。
哪知,命運總是跟她開這玩笑,她的悲劇才剛剛開始。
酒足飯飽,人人意興闌珊,待人群散去,林霄派人把怡月送回家里,但是孫女她要親自撫養(yǎng),“以后你就別出現(xiàn)在孩子面前了,她是我們江家的千金,你這種身份的人不適合來江家辱沒門庭。”
見一大家子人奪門而出,而她唯一的倚靠——她的女兒,竟然也追隨著那些人而去,她不禁悵然若失,仿佛被洗劫一空,一無所有!
她麻木的獨自走在寂寞的街角,暗夜的沉寂使她愈發(fā)落寞,仿佛一個孤魂野鬼在深夜游蕩,她驀的在一個拐角處蹲下,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