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黎寒開將計就計,以野人的身份從曲風鳶那里探聽了一些消息,卻意外地使她想起此行的目的,要帶黎寒開回教,黎寒開不肯,因其運起“賞花之訣”想憑一瞬間的提速逃之夭夭,可是在占得先機的情況下,卻被曲風鳶從空中按住,兩人爭斗一觸即發(fā)。
清風一起,黎寒開隨之而動,身子瞬間回轉(zhuǎn),抓起曲風鳶的胳膊一拉一挑,口中徐吟道:“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焙杖皇钩龅谋闶侵昂嗡蒲┯眠^的“琵琶行”中的“遮面手”。
原來,自從上次黎寒開醉酒后,對《木子云集》中的新派武學,卻意外地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因此,凡是他見識過的新派武學,意境簡單的,他都能一通百通,隨學隨用。
只見那曲風鳶“哎?”了一聲,面露驚色,身子卻沒有慢半拍,那被黎寒開拽起來的胳膊,卻在一瞬間如風般掠過了抓握,曲風鳶的身影也隨風后躍數(shù)十里。她咬了咬手指,有些疑惑:“不對呀,野人為什么會功夫呢?看這架勢還是新派功夫,你莫不是傳說中幾百年前那個光明教派魔主的野人仆從后代?要不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功夫?”
黎寒開看曲風鳶又開始陷入沉思狀態(tài),心想是個好機會,便又運起輕功一躍而起。哪知剛一動彈,曲風鳶馬上就從沉思狀態(tài)恢復回來,急忙躍身跟上,嘴里還不忘念叨著:“哎!夜夜你別走啊!我還沒搞清楚呢!不管了,先試你兩手再說!”說完,出手化爪,隨風而動,只一瞬,便生數(shù)十爪風,并無縫隙,黎寒開身法不如人,避無可避,又想使“將進酒式”以巧力抵御,清醒之下,偏又使不出來。
臨敵一瞬便是死生之境,哪容思緒片刻琢磨,黎寒開猶豫之下,已然錯過了防守的最佳時機,身子如被罡風籠罩,瞬間血肉破裂,原本就近似野人的服飾也破損得更加徹底,黎寒開硬受了一擊,看一時并無抵御之法,衣服又破損得厲害,便翻身下樹,往剛剛的小寨跑去,想為自己再爭取些時間。
曲風鳶看黎寒開本身并無抵抗的能力,不禁心中松懈下來,在樹上抱著小膀子,呵呵一樂,調(diào)侃道:“什么嘛?!本來還覺得夜夜你功夫不錯能跟我過兩招,沒想到連我這‘風囈’都擋不住?!?p> 黎寒開到了小寨,從懷里拿出一錠已然被泥土染成暗黑色的銀子,拋給了路邊的一戶人家,然后隨手拿起了衣桿上面掛著的一件青藍短衫,胡亂套上,腦袋里飛速過了一遍應對之法,這才招了招手,朝曲風鳶挑釁道:“喂!要不要再來過幾招試試???”
曲風鳶輕哼一聲,又再次飛身向前,再次以“風囈”籠罩黎寒開。黎寒開這回卻是有備而來,雙腳沉立,雙手外伸,七經(jīng)八脈真氣瞬間外沖。原來“天乾地坤功”小成后,真氣便可以透體而出,雖說還不到護體罡氣那種合而一統(tǒng)的防御效用,但短期內(nèi),真氣各自為戰(zhàn),卻可以抵御那爪風一陣。
果然,爪風籠罩下,黎寒開四周只發(fā)出“刺啦刺啦”的刺耳響聲,卻并未傷及血肉,黎寒開一看防御見了成效,馬上轉(zhuǎn)守為攻,捏指為印,“寒梅三疊手”三疊瞬發(fā),然而,指印仍在半空,曲風鳶竟然如風般飄至他身后,提著他的腰轉(zhuǎn)了一圈,借力打力,將他扔了出去。
只聽“咣當”一聲,黎寒開卻是從空中墜下,直直地砸入到一棟竹樓之中。那曲風鳶看了不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夜夜,你可笑死我了,我這手‘倦雀回巢’可還厲害?我說夜夜,你是饞酒喝了嗎?一個野人怎么就偷跑到人酒樓里去啦,哈哈哈哈哈,哎呀,別掙扎了,快跟主人回去吧!”
曲風鳶笑著在“竹翠樓”外面等了片刻,除了見里面的客人都跑了出來,卻不見有別的動靜,不由得撇了撇嘴:“該不會摔S了吧,哎呀,輕點下手好了!”話音剛落,只見那酒樓的竹門瞬間被踢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飛,曲風鳶捂著小嘴“呀”了一聲,卻看見黎寒開一手提著個竹桿,一手拎著壇酒晃晃蕩蕩地從竹樓里走了出來。
曲風鳶只覺得眼前這個野人的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了,雖然東倒西歪的,可是飄忽的步伐,和半懸于空的竹竿卻讓她心中漸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她收起了剛才嬉笑的表情,微微弓腰,雙腳前后交叉,戒備地盯著黎寒開。
卻見黎寒開哈哈一笑,提著竹竿晃晃蕩蕩地就向前攻來,隨著“將進酒”一句一句吟出,黎寒開揮使竹竿也越來越飄忽狂放,即使曲風鳶左避右躲下,身上也漸漸多了很多於痕。
曲風鳶連連吃痛下,心里也動了真火,卻見她用右手強擋了一桿,便飛身上天,左右各踏迷蹤步,很快便隨風幻化萬千虛影,虛影成形后,便一起攻向黎寒開。只見這個使拳掌爪功,那個使暗器飛石,千般功夫一擁而上,讓人禁不住眼花繚亂。
黎寒開正打到酣暢處,哪里肯歇,只見他高吼一聲“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手中的竹竿也越使越快,竟?jié)u漸地也生出虛影,抵擋住了大部分攻擊。
又吟道“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卻見他竹竿開始轉(zhuǎn)守為攻,寧可多挨幾次攻擊,也要揮桿向前打破虛影,漸漸的,他面前的虛影數(shù)量越來越少。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彼_始身影顛倒傾斜,轉(zhuǎn)拍為掄,周邊的虛影飛速減少著。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彼麑⑻撚按虮M,唯剩曲風鳶一個本體,竹竿恰好對著曲風鳶的鼻子。
曲風鳶的功夫被破,已無招式應對,正閉眼抬手,準備抵擋以減輕點接下來的疼痛,然而想象中的攻擊卻遲遲未到,她不禁緩緩睜開雙眼,想透過手看一看黎寒開在干什么。卻見黎寒開已然撇了竹竿,在那里自顧自地喝上了酒。
“喂!你…你不是野人,你到底是誰,我…我‘鳶飛九天’的功夫竟然都被你破了!”曲風鳶手還沒有放下,仍然擋在前面,頭卻伸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著。
黎寒開仍然喝著酒,卻不答話,只是擺了擺手,打了個酒嗝,轉(zhuǎn)身走了。
“喂喂!你干嘛去?還有,你剛才明明都打贏了,為什么卻突然停了呢?”曲風鳶放下了擋著的手,往前跑了兩步,朝前喊道。
黎寒開走著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卻沒有轉(zhuǎn)身:“你不過是個沒什么壞心思的姑娘罷了?!?p> 說完,就又提著酒,晃晃蕩蕩地向前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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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濁衣
平地摔女孩曲風鳶在此拜謝“昨天是今天的風景”和“林清風f”看官大大的每日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