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明日清早再說
趙秉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眸子中閃爍著旁人看不懂的光芒,終究是輕輕點了點頭。
旁邊的小廝剛送走兩位小姐,又見到兩位公子前來,立刻迎了上去。
“給大公子、五公子請安?!?p> “免禮,君之這會兒怎么樣了?”說話的是趙秉文,他是趙瀾清同父同母的親兄長,也是府里的長子,由他過問,再合適不過。
“回大公子的話,剛剛太醫(yī)來看過,也重新包扎了傷口,說是不出意外晚上就能醒來,若是晚一些也不過是明天早上?!?p> 趙思齊也在旁邊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小廝的話。復(fù)而問道:
“那我們現(xiàn)在能進去探望么?”
小廝為難的看了五公子一眼,欲言又止?!斑@...將軍的吩咐,屋里頭還有一個人在伺候,等公子醒了之后再做探望?!?p> 趙思齊皺眉,“既然是包扎過了,為何不讓我們進去探望。”
“這...這是大將軍的意思,小的不知?!?p> “讓我...”
“好了,不若等三弟醒了再去探望罷了?!?p> 趙思齊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趙秉文冷聲打斷,阻止了他想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最終他嘴唇囁嚅了兩下,還是沒有說出來什么?!叭绱耍牬蟾绲谋闶??!?p> “你在國子監(jiān)上學(xué)如何?”
趙思齊今年十五歲,入國子監(jiān)上學(xué)不過五年的功夫,但是往日趙秉文并未多過詢問。
所以趙秉文一問,倒是把他問楞了,緩過神來,再老實回答,“一切安好?!?p> “今年的考試是在十一月份么?”
“本來說是十一月份,卻因為別的原因,夫子說要挪到十月份。”大哥怎么會突然問起來這個問題。
趙秉文聽了之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再沒有別的反應(yīng)。出了趙瀾清的院子,趙思齊便要去側(cè)夫人姚氏那里,因此便跟趙秉文告辭。
趙秉文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爍了意味不明的神色,不緊不慢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什么?大公子問你的考試月份?”
姚氏的院子里,五公子趙思齊坐在下首,看向自己的母親,不明白她為什么是這個反應(yīng)。
“你果真是告訴他了?”
“子安并沒有隱瞞。”
看見自己兒子老老實實點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張帕子被她攥在手心,翻來覆去。要知道這趙秉文雖然在京兆府任職,卻是有不少文人好友,上至禮部官員,下至平民學(xué)子。
若是在考試當(dāng)日,給她兒子使絆子,縱使她娘家的手再長,也不能從戶部伸到禮部去。雖說不是科舉考試,但在國子監(jiān)入學(xué)的學(xué)子,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好不容易求了將軍,讓子安去了國子監(jiān),若是到時候他丟了臉面,將軍定然不會給她好臉色,說不定一怒之下還會讓她兒子退出國子監(jiān)。
這么一想,又狠狠的看了趙思齊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從小就告訴他要防著夫人的兩個兒子,卻少不了總是有她看不住的時候。
她的子安,明明也是不差,偏偏將軍偏心,眼里只有夫人生的兩個兒子,不把她的兒子放在眼里。
若不是當(dāng)年她的身份差了將軍夫人一截,合該是她會嫁給將軍做正室,哪需要天天看她的臉色。
晚上子時,趙瀾清才幽幽轉(zhuǎn)醒,嘴唇干裂,口中發(fā)苦,腦子昏昏沉沉的。
身邊守夜的小廝看到自家公子醒了過來,立刻醒神。
聽見他說要喝水,也不含糊,匆匆忙忙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早已經(jīng)備好的溫水,遞到他唇邊。
等喝過水,緩了許久,渾身的無力感才漸漸消退,擰眉看向身邊的小廝。
“如明,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如明挑了下燈芯,看向旁邊的沙漏,“回爺?shù)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子時了,爺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小的去把府醫(yī)叫來?!?p> 趙瀾清借著沒受傷的手臂發(fā)力,撐著身體靠在床頭,一張俊臉還透著大病時的蒼白,啞聲回道:“不必,我已經(jīng)好多了。”
“白日里夫人來了好幾趟,現(xiàn)在要不要去...”如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你讓如星去看看夫人睡了沒有,若是睡了,明日清早再說。”
如明得令退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趙瀾清一個人。
他這種傷勢,在去面圣前還特地找府醫(yī)詢問了一番,確定沒有大礙后才進的宮,不曾想回去后便感覺渾身無力,頭腦發(fā)昏。
去皇宮的路上以及皇上殿前,都沒有遇到特殊的情況。
然而越是順利的出奇,事情就越發(fā)詭異。但是,他一時間還沒有想出來問題出在哪里。
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濁氣,頭疼!
第二日便是中秋,傅母一大早就來了青山村,卻被眼前的房子驚了一跳。
雖說她早就聽說君之那孩子給重新修建了房屋,哪里能想到真的給鳶姐兒修建了一個這么豪華氣派的房子。
青磚紅瓦的,連大門她都仔仔細(xì)細(xì)瞧了幾遍,全都是上好的材料。
“鳶姐兒,這真是君之給你修的房子?”
傅鳶好笑的聽著她娘把問了好幾遍的問題又重復(fù)了一邊,再次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是上頭撥款下來專門給建的,說是薛木死前立了戰(zhàn)功,當(dāng)了隊長,是咱們應(yīng)得的?!?p> 在趙瀾清在她這里蹭吃蹭喝的時候,她也聽那男人講過薛木的事,多少有些了解。
傅母又向剛剛一般,恍恍惚惚點了點頭,邁著步子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在這房子快要建好的時候,就有村民時不時裝作路過,實則好好打量房子,但因為剛開始建房子那日發(fā)生的事,到底沒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要進來看看。
雖然傅鳶不一定真就記住了他們,但架不住他們自己心虛,不敢面對傅鳶,在房子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很多次,也沒有機會進去看看
還是最后傅鳶看不下去,攙扶著她往正屋里去,“娘,你先在這坐著歇歇,看屋子這事不急,鐘兒和越越這會子打水應(yīng)該快回來了,我去看看。”
說來好像,自從她那日割傷了手,到了家里薛越伙同妹妹一起,什么活計都不讓她做,就連昨天的飯菜,也是她在旁邊指導(dǎo),薛越上手做的。
好不容易學(xué)堂休沐幾日,全被薛越用來做家務(wù)了。
宛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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