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弱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不得不說,自從有了蘇然那一檔子事,我的對這方面的事就敏銳了不少,總是擔(dān)心我也會有同樣的遭遇一類的。
好在,我好歹是個男人,怎么想也不會有人為了劫色闖進來把我怎么樣,最多也就謀個財。
我放下手里的那些復(fù)印筆記,可能是出于習(xí)慣,我隨手扯起一旁的桌布就蓋了上去。
關(guān)于這方面,我總是沒有什么安全感,就好像總覺得會有小偷,偷走這些一文不值的文字一樣。
我嘆了口氣,走到門前,一想起蘇然的案子我就對貓眼十分打怵。
倒不是害怕看到一個提溜著一串手指鑰匙的面具瘋子,而是總感覺對著貓眼往外看的的時候可能會有人用銳器戳破我的眼睛。
比起那種精神傷害,我倒是覺得物理傷害更可怕。
畢竟,比起看見一個瘋子和被戳傷一只眼睛,當(dāng)然是受傷更加糟糕。
我猶豫了片刻,門外的人似乎知道我已經(jīng)站到了門前,又敲了幾下,我終于鼓起勇氣遠(yuǎn)遠(yuǎn)的對著貓眼簡單掃視了一下。
這個距離很短,至少即便真的有人從外面用利器穿破貓眼,也不可能碰得到我的眼睛。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看上去儀表堂堂的,一身黑西裝,里衣是白襯衫,打著個格子領(lǐng)帶。
他這身行頭看上去很工整,但看仔細(xì)了又不得不說他這人大概是個節(jié)儉的性格,那一套衣服的樣式是個老款,但保養(yǎng)的很好,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少說也得穿了三四年的樣子。
這方面我倒是個例外,換做其他人大概就被他這身行頭虎住了,但方教授身邊各式各樣的人我也見過不少。
可能是授課又或者是什么原因吧,大部分穿的都很正式,清一色的一個風(fēng)格,見多了也算是懂些門道。
我估摸著這人應(yīng)該不是壞人,畢竟這人氣質(zhì)很好,要是個壞人也不會穿的這么扎眼的跑來我家。
他帶這個黑色禮帽,個子也不矮,我一開始沒有看清,就覺得有點像西部牛仔的那種感覺。
貓眼那么一晃,我也沒看清他的臉,但心里也沒生出什么抵觸的感覺。
要說,總不至于現(xiàn)在的瘋子都這么有氣質(zhì),穿成這樣就為了殺我吧,我心里這樣想著,手底下也就開了門。
一開門,我稍微也有點驚訝,本的我看他腰桿挺得筆直,身材也挺高大,還以為是個三十幾歲的大叔,結(jié)果沒想到這人竟是個兩鬢斑白,瞇瞇眼的老頭。
叫他老頭似乎又不妥,一提到這個,我就想起那些彎著腰步伐闌珊牙齒都掉的沒剩下幾個的老爺子。
我覺得這詞用來稱呼他并不貼切,于是我想了想,覺得暫且叫他老先生好了。
這位老先生天生一副笑面,看上去就是一副笑嘻嘻的和善樣子,雖然面上的皮已經(jīng)皺巴巴的,但看上去也總覺得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樣貌俊朗的少爺。
一時之間我的腦海里也閃過幾個年頭,比如這位老先生有點像老電影里面演的那種紳士,又有點像那種西方貴族的管家。
我也是好奇,見他那副和善表情,并未因為我拖拖拉拉的磨蹭到現(xiàn)在才開門而惱火,剛想問他什么,突然就想到了這種面相的人其實都特別不好惹。
大部分老一輩的人,有不少都是愛笑的,但是這一愛笑,面上的褶皺就多。
尤其是笑的幅度越大的那種人,上了年紀(jì)嘴角就會出現(xiàn)兩道笑紋,也就就看著越嚴(yán)肅,好像誰都欠他錢一樣拉這個臉。
我爺爺就是,小時候,我見了我爺爺就哭,就是因為他不笑的時候看著特別嚴(yán)肅,好像每天都不高興一樣。
后來我大了點,我就發(fā)現(xiàn)我爺爺其實就是年輕的時候愛笑,結(jié)果上了年紀(jì)面上就堆積出來那兩道笑紋,他平時其實挺和善的,并沒有像他那個面向一樣。
我面前的這個老先生,明顯笑紋很淡,這就說明這人其實并不一定和善,反倒是個嚴(yán)肅的人。
想到了這個,我也不敢太過隨便,畢竟是個長輩,人家大老遠(yuǎn)跑過來找我,我也不能太過怠慢。
我琢磨了一下,但還是不想讓這個平日來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進到我家里,那老先生面上還是那樣,好像是和善的笑,給我一種神經(jīng)被視覺麻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