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親臨考場
帝王路太遠,太高,而高處不勝寒啊。
“皇上,快喝口茶休息一下。”寧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起來,連忙給文帝端茶。
文帝似是冷靜下來了,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接過茶杯,輕輕的揭開蓋子。
茶香襲來,他心中的怒火因為那繚繞的熱氣愈發(fā)的濃烈。
以至于他端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
“朕真的不明白?!?p> “為什么朕已經(jīng)做到這樣的地步了,太上皇還是不信朕?!?p> “他們到底在怕什么?!”
怕他大權在握,殘害自己的親兄弟嗎?
還是怕他無法治理這盛世天下?
寧公公誠惶誠恐,“皇上,或許是太上皇只是有難言之隱,您不如……”
“您若是要調節(jié)和太上皇太后的關系,不如召寒王回京吧。”
聞言,文帝的呼吸都停頓了幾秒鐘。
“召他回來?”
“不是朕讓他去的,是他自己要去,他鎮(zhèn)守邊疆掌握兵權,就是為了和朕對抗?!?p> “朕要是召他回來……”
老四也不會回來,軍中大將會京城,勢必是要交出兵權的。
老四不愿,所以甘愿鎮(zhèn)守邊疆。
他們一個一個的,說得比唱得都好聽,為他鎮(zhèn)守邊疆?表示忠心?分明是老四自己的私心,留在邊疆就是為了掌握兵權和他做對。
“好,朕這就下旨讓他回來!”
“朕倒要看看他,這一次是不是還不肯交出兵權!”
這是他給老四的最后一次機會,老四如果依舊不肯交出兵權留在京城,那么,他除掉許家之后……
下一個,就是寒王府。
“皇上英明?!睂幑吆?。
文帝臉色不好看,“你去傳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殷天羽過來,朕要讓他辦點事?!?p> “老奴這就去?!?p> 文帝淺飲一口茶,神色耐人尋味。
殷天羽是殷家新一輩里的佼佼者,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武狀元。
整個皇宮的安全都交到了殷天羽手里!
殷家也是武將家族,但殷將軍為人古板,既不是許家黨派,也不是他父皇的舊臣,僅僅只是效忠他。
殷家可用。
所以,殷玥和殷詩瑜其實誰嫁給老七對他來說都沒有區(qū)別。
他要的,只是殷家的效忠。
殷詩瑜嫁給太子成為側妃,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太子是許家立的太子,太子為了娶殷詩瑜和皇后都鬧了好大一場。
這殷詩瑜若是爭口氣,早日嫁進東宮生下子嗣。
至于太子妃的位置,許韶光就讓出來吧!
太子妃的位置,可以是任何人,但就是不可能再是許家的人!
許家一門已經(jīng)是狼子野心了!
要是再出一位太子妃,豈非整個皇家都成了許氏的天下?
許韶光是才華傾世,蕙質蘭心,但太子偏偏是爛泥扶不上墻。
或許,未來的玲瓏王朝都將被許家把控。
他決不允許這事出現(xiàn)。
只不過如今國庫空虛,邊關將士還要發(fā)糧餉。
許韶光能夠拿出高額的賦稅,他暫時不動她。
殷天羽是殷夫人的長子,也是殷玥的親兄長。
他負責保衛(wèi)皇宮的安全,所以很少回府,也只是見過殷玥這個親妹妹一兩次而已。
殷天羽穿著禁衛(wèi)軍服飾,生得倒是劍眉星目,英俊高大。
他和殷玥是有些相似的,比如兩人眉宇之間的英氣便是如出一轍。
“微臣參見皇上!”
文帝讓他起來,道:“七王妃在藏書閣受傷,你作為她的兄長,若是得空,可以探望一下七王妃?!?p> 太后不讓他進去,那么,殷天羽是殷家的人,是殷玥的親哥哥。
太后還有什么理由攔住殷天羽?
殷玥受傷的事在宮里鬧得沸沸揚揚的,是因為救慕容薄而受傷的。
而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殷天羽是個聰明人,文帝一點,他便通透了。
“微臣換班之后便去探望妹妹,多謝皇上!”
文帝陰沉的臉上總算是出現(xiàn)了一點笑容,“你辦事,朕一向放心?!?p> “另外,半個月后的科考,朕決定要親臨主場,出宮的一應事宜都交給你了?!?p> 殷天羽一驚,“皇上,您要出宮去考場?”
“萬萬不可……”
“朕意已決!”文帝并不喜歡別人質疑他帝王的決定,眼神一冷,便下了死命令。
殷天羽即便深得文帝信任,也只能低下頭,不敢再觸帝王的逆鱗。
他斬釘截鐵地說一句:“微臣一定不負圣望!”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玲瓏王朝是舉行的科考制度,三年一考。
文帝是最后殿試的決策者,但不會親臨宮外的考場。
這一次,他要親臨考場,是為了震懾京城里那些不安分的宵小嗎?防止那些人在考場暗地里做什么手腳!
殷天羽明白了文帝的意思,心中訝然,皇上果然比他想得長遠。
“下去吧?!?p> 文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今的朝堂全是三大家族的人,以及他父皇的舊臣,現(xiàn)在朝堂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
這一次的科考,便是他的機會,也是那芊芊學子的機會。
他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
他就一定要比以往的歷代帝皇,做得更為的出色。
入夜。
慕容戰(zhàn)再次入了皇宮,直奔上清殿而去。
宮里自然有人覺察到了,但是因為他是太上皇的暗衛(wèi),文帝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不過,文帝也怎么都不會想到,這個人是慕容戰(zhàn)。
深夜的上清殿依舊是燈火通明。
慕容戰(zhàn)不喜歡走正門,翻窗進去。
主殿里,上了年紀的太上皇正盤腿坐在矮榻上和自己對弈。
慕容戰(zhàn)進來沒有發(fā)出聲音,他卻早已經(jīng)有所覺察。
太上皇歪著腦袋,掃了一眼窗戶的方向。
“喲。”
“孤還當作是誰呢,怎么想起來看孤這個老頭子了?”
“早上不是才走了,怎么著?又想孤了?”
聽到太上皇打趣的話,慕容戰(zhàn)笑了一下。
“皇爺爺,我是來陪你下棋的。”
太上皇冷嗤,斜睨他一眼。
他說:“你來陪孤下棋?孤看你不是來下棋的,你是想來宮里見那女娃娃吧?!?p> “你怕不是翻錯窗了?”
慕容戰(zhàn)但笑不語,走到太上皇的對面,掀起袍子,就那么瀟灑的坐下去。
“皇爺爺,她是我的王妃。”
老頭子很不滿:“要看你看去,不要來翻孤的窗子了,孤為了你,連你父皇都得罪了!”
太上皇坐沒坐相,沒個正形,但到底是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的,一舉一動總是不經(jīng)意的透著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