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同床共枕
“好好,我閉嘴?!?p> 順從的應(yīng)下,小狐貍仰頭看他:“但是閉嘴前,你要先答應(yīng)我,以后不許說我不知羞恥了。你我已經(jīng)同床共枕過了。你,不必害羞?!?p> “誰跟你同床共枕過了?”陸文濯大吼一聲,按了按跳動的眉角,強忍著掐斷她脖子的沖動。
“你忘啦?”趙子硯捂嘴一笑,不懷好意的看他,聲音嬌羞:“當時,你趁我有恙在身,做了什么……”
“胡說八道!”陸文濯狠狠打斷她。
他只不過是被她抓住了手,不得已湊合了一夜,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如此難聽的話。還同床共枕?還還還……還做了什么?他能做什么?!
氣得頭昏腦漲,陸文濯闔了眼睛,不打算再理她。
小狐貍的笑聲,卻是一路沒停過。一會陸文濯這,一會陸文濯那,沒個消停。陸文濯發(fā)誓不再理她,卻還是被她氣的屢屢破了誓言。
“陸文濯,我生病的時候,你難不難過?”
“想多了?!标懳腻淅浠卮稹?p> “是嗎?”趙子硯嘖嘖兩聲:“可是我那天明明聽到你心里咯噔了一下。很響,咯噔!”
“……”
“陸文濯,要是有一天我走丟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不會?!?p> 又是好生絕情的回答,奈何偏偏有人沒長耳朵。
“如果你想我,就來找我,我這個人一向很大度的。如果你找到我,我會念在我們同床共枕過的份上,對你格外寬容一點?!?p> “胡扯!我說了不會!”
趙子硯笑出聲:“你還說了不理我,還不是一樣理了我?!?p> “你……”
“我懂我懂,男人,口是心非一點,沒什么的?!?p> ……
遲早要殺了她,要千刀萬剮的殺了她。陸文濯一路上氣的咬牙切齒。
……
西市的攤鋪大多已經(jīng)收了,臺面上蓋著厚重油布,四面用磚壓著,風一吹,嘩啦啦的響。
在往里走,僅有一處狹窄的巷子里,依舊燈火通明。
“你確定本月只有一家貨源?”陸文濯皺眉看向?qū)γ娴睦习濉?p> 這是一家有名的南疆香鋪,香鋪老板是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黝黑的皮膚,一點也不像是常年在室內(nèi)工作的人。
長吉查到的藤毒來源就是在這里。
那蛇信子藤需要溫暖的天氣才能開花,初春的京城,尚且寒冷,根本不到花開的季節(jié)。因此,這個季節(jié)的藤毒,也就是新鮮花粉,只可能從南方運過來。
而這家香鋪,正是近期唯一一家經(jīng)手過南方花粉的一家店。
“小的確定。本月確實只有一人來小的這送貨?!?p> “你怎么知道除了你,就不會有別家要花粉。那要是給別家也送了呢?”趙子硯從一旁湊上來,張口就問。
“這……別家也不會要的啊?!崩习寰狡鹊孛^,擦著上面的汗珠。
“官爺有所不知,那蛇信子藤的花粉,毒性烈得很,不是什么好東西,大家都避之不及。唯一能用的,也就是拿來制香?!?p> “制香?用毒物?”趙子硯覺得不可思議。
“正是,不過這祛除毒性保留奇香的法子,是我們南疆獨有的。放眼整個京城,也就只有小的這兒能做。別的地方,倒貼人家都不要這玩意兒。所以那些朝京城里運送花粉的,都是賣給小的這兒?!?p> “保留奇香……還真是奇特?!壁w子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讓他繼續(xù)說。
“這個月,只有一個人攜帶花粉入京。并且那人只采了兩瓶,一瓶給了小的,另一瓶,就是被國公府買了去。小的手里這一瓶,已經(jīng)去了毒性制成了奇香,絕不可能害人。你們要找的毒源,八成就在國公府,跟小的可沒什么關(guān)系啊!”
這京城唯一的藤毒,居然是國公府買走的?
不是寧王,也不是陸文濯?讓她心下打鼓的倆人都不在其中,這可真是叫人一頭霧水了。
趙子硯摸了摸鼻子,看向陸文濯,陸文濯好似沒有聽見,面上沒什么波瀾。趙子硯只好又問老板。
“這可不一定,萬一是老板你,在很久之前屯的花粉呢?反正他們經(jīng)常給你送花粉,不是么?”
“屯的?”老板急得滿頭大汗,整個臉都皺巴成了一團,被燭光一照,臉上的橫肉都垂下來,慘白的像是剛退過毛的豬臉皮。
“小官爺可不能這么冤枉小的!小官爺有所不知,蛇信子藤毒的花粉效期很短,只有新鮮的花粉才有毒。一旦被摘下來離了根莖,其香味和毒性就會一齊慢慢減弱,至多存留半月就會徹底消散。屯的花粉,根本不可能毒到人!也不可能制成香!要不然……要不然小的怎么敢收這種東西!”
如此說來,她和圣上中的那種毒,只可能來源于老板說的這一批。
“那你又怎么確定另一個買走花粉的人,是來自國公府?”
陸文濯終于開口,他隨手拿起邊上已經(jīng)空了的花粉瓶子,輕輕摩挲了一下。
“原本也是不能確定的,因為送貨的人說,他在路邊擺攤,有家奴來買銀碟,順手買了那花粉。那家奴相貌普通,衣著也普通,根本看不出身份??墒钦f來也巧,大人您猜怎么著?今兒下午,小的店里突來來了個女人,問小的上次買的花粉能退么?沒頭沒尾的,小的也是莫名其妙,跟她說不能,她就走了。小的聽路人議論,這才知道她是薛大將軍的妻子。那可不就是國公府的人么!”
沈云?
趙子硯也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她一個人來的?”
“是啊。就她一個人,來了,又走了,身邊連個侍從都沒有。小的也好生奇怪呢,雖說本朝風氣開放,卻也不到良家女子獨身出行的地步。更何況,是如此高門命婦。若非路人議論,小的還以為是東邊哪位倡家呢。”
香鋪老板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趙子硯已經(jīng)滿腦子都亂了。想要毒害皇帝的罪魁禍首,是沈云?不對不對,怎么想也太離譜了。
還是說,她是因為之前被下藥之事而痛恨寧王,想把謀逆大罪嫁禍給寧王?
可是那也不對勁啊,若她真要陷害寧王,一直緘默,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瞞天過海。可她為什么又要在風口浪尖上突然跑到這里來自爆?這不光沒陷害成寧王,還把自己錘到了坑里啊!
這這這……未免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