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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江湖小篇

四、幻

書江湖小篇 七水函57 3940 2022-10-09 07:07:00

  任平生抬眼一看,前面不遠就有一個村莊,當(dāng)下加快了腳步趕往。走近了之后,才看見有裊裊幾縷炊煙。

  任平生走進這個村莊,到處不見人影,處處門窗緊閉。任平生正自心里起疑,正好走到的一家農(nóng)舍的木門吱吱呀呀的打了開來。任平生停下了腳步,只見木門之后走出來一個年邁的老婦人,步履蹣跚的端著一個篩子走了出來,一顫一顫的挪動著腳步。

  任平生連忙上前,在老婦人家門院子籬笆之外喊道:“老婆婆,請問可以借口水喝嗎?”

  這老婦人一聽到任平生的話語,竟是一驚之下連篩子都掉了,驚慌失措的連忙回身想要進屋去。然而老婦人卻由于太過年邁,腳步緩慢至極。

  任平生也是好生疑惑,一個縱身翻過了籬笆,到了老婦人身前,老婦人一見他一瞬之間便到了眼前,一聲驚呼跌倒在地。

  任平生連忙伸手扶起老婦人,柔聲說道:“老婆婆,請勿驚慌,晚輩并無惡意?!?p>  老婦人顫巍巍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只見他一身尋常百姓打扮,背上負有一柄長劍,臉色祥和,不像是歹人。這才漸漸放下了戒備,說道:“你……你是干什么的?”

  任平生淡淡一笑,說道:老婆婆,您別害怕,我只是一個趕路的人,路過此處,口渴難耐,特此前來向您討一口水喝。”

  老婦人警戒的看了一眼籬笆外面,拉住了任平生的手緩慢的走進了屋內(nèi),讓任平生坐在了屋內(nèi)的木板凳上。剛一坐下,老婦人就小聲的說道:“小伙子,你喝了水就趕緊離開這里吧,千萬別再停留了?!?p>  任平生剛進這個村莊的時候就好生奇怪,村里面為什么都沒有出來,而這個老婦人的話也是讓他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于是問道:“老婆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為什么村子里面都沒有人出來???”

  老婦人好似聽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似的,雙手亂搖,放低了聲音說道:“千萬別問了,快些離去吧!”

  任平生見老婦人害怕成這樣,于是說道:“既然老婆婆不愿多說,那么我喝點水離去便是?!?p>  老婦人這才想起還沒有給任平生拿水,這才進屋去水缸盛水出來,任平生喝了兩口,便問道:“老婆婆,你家里面其他人呢?”

  老婦人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眼里似乎泛起了淚花,抹了抹眼角,說道:“就剩我一個了,老頭子死的早,兒子也……唉!”

  任平生聽聞了老婦人的遭遇,也為她感到難過,打量了一下這間破舊的屋子。真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屋子里面總共就是一張桌子,兩張木板凳。四下掃視一周,發(fā)現(xiàn)土墻壁上面掛著一個閃閃發(fā)光的物事,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把單刀。當(dāng)下站起身來,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這單刀很明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尋常人家,顯然是一個習(xí)武之人的隨身佩刀。于是問老婦人道:“老婆婆,這把刀是令郎的嗎?”

  老婦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漳兒他出去學(xué)了十年的武,回來卻還是給那些歹人給殺了,我……我一個老婆子,我也不想活了……”說著便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任平生連聲安慰,說道:“老婆婆,即使如此,還請節(jié)哀。令郎學(xué)了十年的武,怎么會被歹人給殺了呢?那伙歹人是哪里的?武功很了的嗎?”

  那老婆婆抹了抹眼淚,才緩緩說道:“漳兒十多年前為了不受那伙歹人的欺壓,便接受了全村人的請求,前往了武當(dāng)山學(xué)武,全村人的錢都給他帶去了。沒想到,學(xué)成歸來后還是……還是給他們殺了,我的漳兒啊……”說著又抽泣起來。

  任平生皺著眉頭,問道:“老婆婆,為何選中令郎前去武當(dāng)山學(xué)武呢?”

  老婆婆說道:“因為我的漳兒身體最好,有力氣,讓他去是學(xué)得最好的,便讓他去了?!?p>  任平生點了點頭,心想:“武當(dāng)山學(xué)了十年歸來,居然無法解決這些歹人,難道。這些歹人如此了得,我便去會一會?!毖阅罴按?,當(dāng)即說道:“老婆婆,你可知道那伙歹人所住何處?”

  老婆婆一聽他打聽歹人的住處,嚇得連忙搖手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年輕人,你可千萬別打聽這事兒?。 ?p>  任平生見她如此激動,心念一轉(zhuǎn),說道:“那么他們多久會來這村里一趟呢?”

  老婆婆嘆了口氣,說道:“每逢初一十五,他們就要來村子里面搶一趟糧食牲畜,看到哪家有年輕的丫頭,也是給他們強搶了去。是以家家戶戶不論何時都是緊閉門窗,這群畜生啊,是真的不做人事的。”

  任平生聽老婆婆這么一說,一想今日便是十四,按照老婆婆所說,明日便是那伙歹人前來搶村的日子。當(dāng)下對老婆婆說道:“老婆婆,今日能否在你這里叨擾一宿?”

  老婆婆看了看他,說道:“年輕人,我可得和你說明白了,那伙歹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畜生,明天他們一來,你想走可就難了??!”

  任平生握住老婆婆的手,說道:“老婆婆,你大可放心,晚輩也是習(xí)武之人,三十余年來不曾懈怠,明天我便替你們清除了那些畜生。”

  老婆婆驚慌失措,說道:“千萬不要吶,年輕人,那伙歹人當(dāng)著了得,也有幾十人之多,你是萬萬打不過他們的?!?p>  任平生心想:“這老婆婆定是見自己兒子慘死在歹人手里,便覺著我也會有此遭遇了?!碑?dāng)下微微一笑,說道:“老婆婆,你請放心,晚輩師從名門,對付幾十個歹人還是有信心的?!?p>  老婆婆這時候仔細打量了一番任平生,見他雖然一身布衣,尋常百姓家模樣,但是眉宇間英氣不凡,身材健碩,確實是一副習(xí)武的模樣。

  任平生見老婆婆疑慮不定,于是決定露一手讓老婆婆定下心來。任平生四下一看,看到在屋子墻角有幾塊黑黝黝的石頭,便即走過去撿了起來,對老婆婆說道:“老婆婆,請看好了?!闭f罷運勁一捏,黑黝黝的石頭竟然被他捏成了粉末,窸窸窣窣的散落一地。

  老婆婆一看之下,當(dāng)即給任平生跪了下來,任平生連忙去扶起。老婆婆淚眼婆娑,說道:“菩薩保佑啊,大人有這等本事,請大人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

  任平生將老婆婆扶了起來,說道:“老婆婆,請你盡管放心,今日晚輩既然碰上了這等事,我就一定會幫你解決的?!?p>  老婆婆又要跪下,任平生一把抓住了老婆婆的手阻止她。

  這時只聽見窗外一陣嘈雜聲,叫罵聲和哄笑聲傳來。老婆婆臉色大變,連忙拉住了任平生,說道:“大人,他們來了!”

  任平生心想:“來得好快!”對老婆婆說道:“老婆婆,你先在屋里躲避一陣,待我去去就回?!闭f完便取了墻上掛的單刀,小心翼翼的從大門閃身出去。

  出了門來,任平生翻上了茅草屋的屋頂,極目望去,只見十幾個歹人,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正在一家農(nóng)舍里面抓雞逮鴨。

  抓了一陣子,兩個人從農(nóng)舍屋內(nèi)出來,還抓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一把將她扔在了地上。眾人圍住了她嬉笑著,任平生再也忍耐不住,從屋上拿下一塊瓦片。將瓦片捏斷一小塊,破空投出,使的是飛鏢手法。

  只見這飛鏢打中了蹲在地上調(diào)戲女孩的一個歹人的左眼睛,一擊之下,歹人的眼睛登時鮮血直冒,瓦片嵌入了眼睛里面。那歹人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其余歹人立刻抽出兵刃,四下戒備。

  只聽得當(dāng)中一個歹人對身邊的的一人說道:“老四,快去把老六扶起來?!比缓罄事曊f道:“閣下是誰,為何要來管我們黑風(fēng)寨的事?請閣下現(xiàn)身吧!”

  任平生沒有理會,仍是一枚瓦片投出,打中了說話之人的右眼,直嵌入眼睛之內(nèi)。這人應(yīng)聲倒地,哇哇大叫。其余的人一見之下,四散而逃。

  夕陽映照之下,只見一條黑影在人群中四下亂竄,一盞茶時間,就將十幾人的腿上全部砍了一刀,全部人都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任平生站在眾人中間,手持單刀,神情嚴(yán)峻,炯炯目光在地上眾人的臉上掃視著,眾人都被他這咄咄逼人的氣勢給嚇住了,不敢動彈。

  任平生掃視一周之后說道:“你們這些畜生是哪里的歹人?膽敢跑到這里來作亂!”

  倒在地上的一人連忙說道:“大俠,我們是十里之外黑風(fēng)山的黑風(fēng)寨的,不知大俠在此,多多得罪了,望大俠海涵,饒了小的們吧!”

  任平生走到他的身前,說道:“你帶我去?!?p>  這歹人瑟瑟發(fā)抖,嘴唇都發(fā)白了,顫顫巍巍的說道:“是,是,大俠,我?guī)闳?。?p>  任平生突然身影一動,這歹人還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任平生便又回到了他面前,這歹人正要開口問他,一瞥之下,不禁嚇得魂飛天外。原來在剛剛?cè)纹缴@一晃之際,便已經(jīng)將余下的十幾人全部一劍封喉給殺了。

  這歹人一條腿上本來就被砍了一刀,這么一來,另一條腿也是嚇得軟了,竟然站不起來。見到任平生站在自己身前,連忙搖手求道:“大俠,不要……不要殺我!”

  任平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要你帶我去黑風(fēng)寨,你若是不好好帶路,我便先砍你雙手雙腳,再割掉你的鼻子耳朵來下酒喝!”

  這歹人被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說道:“別別,大俠,我?guī)闳ケ闶?。”說著便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是站不起身。

  任平生將他抓起來,一把扔到了馬背上,那歹人坐好之后便即在前面引路,任平生則是跟在他的后面。

  任平生在這歹人的帶領(lǐng)下去到了他們的老巢,發(fā)現(xiàn)這一批歹人盡是些沒有真本事的小嘍啰。但凡學(xué)了幾年武功都可以擺平的民間歹人,而老婦人的兒子在武當(dāng)學(xué)了十年,卻被他們給輕而易舉的給殺了,其中必有蹊蹺。當(dāng)下任平生決定回去再找老婦人問個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于是原路返回。

  回到了老婦人的住所,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任平生上前將門推開,呼喊了幾聲,老婦人才從里房輾轉(zhuǎn)出來。

  老婦人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把他們怎么樣了?”

  任平生微微一笑,說道:“老婆婆,放心吧!那都是些小嘍啰,不足為懼,我已經(jīng)把他們都趕走了,以后他們都不敢再來了。”

  老婦人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任平生面前,連忙磕頭道謝。任平生見狀連忙將老婦人扶起,連說使不得,老婦人老淚縱橫,說道:“這么多年來他們可把我們害慘了,今天恩公為我們報了大仇,老身實是無以為報,唯有來生做牛做馬報答恩公的大恩!”

  任平生把老婦人扶到椅子上坐下,說道:“老婆婆快別這么說了,江湖中人行俠仗義乃是分內(nèi)之事,不求回報。倒是在下還有一事想要求問,令郎此去武當(dāng)山所用時日不知老婆婆是否知道啊?”

  老婦人抹了抹眼淚,說道:“漳兒說他啟程十日便到了家,五日騎馬,五日步行。”

  任平生心想:“不對啊,按照這個路程,連武當(dāng)山一半的路程都還沒有走到,這漳兒所去之處必然不是武當(dāng)山?!?p>  當(dāng)下對老婦人說道:“老婆婆,這樣吧,我過些時候再來看你,我先去辦一件事。”

  老婦人又要跪下謝恩,任平生一番勸言安慰之后方才離去。按照老婦人所說的方位,五日騎馬,五日步行,前去尋找那個所謂的“武當(dāng)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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