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回 毒丹
天杰的這種自殘首先讓年輕的劉繼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第一個離開了修煉室,到外面的大廳中去溜達。隨后不久就是劉新火和羅離。依然留在修煉室中的劉精琮其實也想離開,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天杰的樣子太慘了,但是沒有辦法,他是天杰的三師兄,更何況天杰身上還有此次荒蕪遺跡之行所采集的靈藥,那里面可有不少是自己所需要的,因此他需要守著天杰,不能離開。
“荒蕪真君,你個老混蛋!你留下一枚毒丹也就算了,竟然還藏得這么隱秘?”劉精琮心中怒罵道。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劉精琮雙眼看著修煉室的門外,耳邊響著天杰的慘叫聲和捶打墻壁,地板與石人像所發(fā)出的拳擊聲。
四個多時辰后,天杰的慘叫聲和拳擊聲逐漸變小,直到這兩種聲音消失。劉精琮才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形,看見天杰仰面躺在石人像的旁邊,正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個人包括臉都是黑乎乎的,道袍不見了,全身上下只穿著緊身的蛇皮裝。
“哇!這種自殘法,竟然還活著?真是一個奇跡!”劉精琮自言自語道。
也許是聽到修煉室中慘叫聲和拳擊聲消失了,大廳中的其他六位修士都進來看了一下,見天杰并沒有被毒死,驚奇不已,隨后又都出去了。
一頓飯的功夫后,天杰終于平靜下來了,吞下幾枚丹藥后,才緩慢地坐起。
劉精琮走近幾步,用低低的聲音問道:“天杰師弟,你可以走動嗎?距離離開荒蕪遺跡的時間不多了?”
天杰輕輕地點點頭,但沒有出聲回答,他已經(jīng)無力回答了。
第二天中午,在距離荒蕪遺跡三百多里外的一個面積不是很大的湖泊,太陽照耀在湖面上,湖面上晃動著耀眼的光線,湖泊的四周全是高大的樹木。
突然靠近湖邊的湖面上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一扇門大小的景象猛然地一亮,接著光亮消失,憑空出現(xiàn)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人,他穿的白袍感覺有些大,一點都不合身的樣子。青年人一出現(xiàn)就四處地打量,見沒有什么危險后,迅速分辨了一下方向,就急速地御劍飛走了。
白袍青年人正是鄒天杰。此時的他雙目炯炯有神,臉型變得棱角分明更加有型了,雙手背于身后,駕馭飛劍在空中飛行,給人一種非常飄逸的感覺。
兩天后,天杰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上,見三師兄劉精琮正躲在一塊大石頭下,躲避毒辣的陽光。見天杰來了,后者連忙站起身形,微笑著迎上來。
可當(dāng)劉精琮仔細(xì)觀看了天杰的眼神和臉色后,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三師兄,你能不能說說那天我清醒之前所發(fā)生的事情?”一見面,天杰急忙向劉精琮問道。
于是,劉精琮就將當(dāng)天天杰磕頭說起,直到天杰坐到地上為止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天杰,天杰只著重問問了丹藥的形狀。
“哦!怪不得那天從修煉室出去,劉繼火說我瘦了呢!”天杰道。
“他沒說錯,你確實瘦了不少。”劉精琮接話道,“原來你穿道袍的時候,都是鼓鼓囊囊的,身體顯得特別的結(jié)實,現(xiàn)在你自己看,道袍都顯得大了不少,不過精氣神還是不錯的?!?p> “也不知道這枚毒丹是什么毒?竟然讓我變瘦了,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復(fù)發(fā)?”說到這里,天杰沒有就這個話題接著說下去,而是將身上的靈草袋拿出,遞給劉精琮,并道,“三師兄,這里是荒蕪之行的靈藥收獲,都給你了?!?p> 劉精琮接過靈草袋,顛了顛后道:“好的,好的?!?p> “三師兄,你回去后,記得問問師父,我這次吞服的是什么毒丹?會不會復(fù)發(fā)?有沒有解毒的方法?還有,三師兄,問問師父我的血煞之氣有沒有辦法解決?”天杰向三師兄發(fā)出一連串的問題。
劉精琮立馬答應(yīng)道:“天杰師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問師父的。我先送你一程,然后迅速回宗門,將所有事情都稟告師父,并一定將師父的答復(fù)都完完整整地告訴你。好嗎?”
天杰抱拳拱手道:“三師兄,好的,謝謝了!那事不遲疑,我們立刻前往連岐山大本營,然后師兄就可以放心返回宗門了。”
“走!”劉精琮說完,騰空而起。
天杰則御劍跟上。
兩人始終保持一前一后,向著連岐山大本營飛去。
天杰雙眼看著前方,跟隨著劉精琮飛行,但他的臉色卻是變化不定,時而高興,時而愁眉苦臉的,時而陷入深深的回憶當(dāng)中。
當(dāng)日天杰在磕千頭到七百多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頭腦發(fā)暈發(fā)木了,對后面所發(fā)生的事情,頭腦中并沒有記憶,就連被劉精琮用盾牌撞暈都不知道。他的記憶恢復(fù)是從發(fā)出那聲凄慘無比的慘叫聲開始,因為腹內(nèi)的劇痛,使得他的頭腦猛然清醒,所以記憶非常的清晰,他接過了劉精琮拋來的解毒丹,并按照后者的提示,準(zhǔn)備煉化解毒丹來解毒。
可是當(dāng)天杰內(nèi)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并不是中毒,因為劇痛的原因是體內(nèi)莫名的出現(xiàn)了一枚一寸大小的膠狀球體,這枚膠狀球體內(nèi)有兩只不知名的活物,它們正奮力地?fù)舸蚯蝮w的內(nèi)表面,可是不管它們怎么擊打,就算是將膠狀球體打得凸出一寸多,都無法將其擊穿,但是凸出一寸多卻實實在在的擊打在天杰的內(nèi)臟之上,你想想內(nèi)臟變形一寸多,那能不痛嗎?
這還不算什么,接下來從球體中釋放出一股股的紅色靈氣,天杰本想將它們直接煉化了,可是這些紅色靈氣根本就不受他控制,它們可以輕松地穿過天杰的每一塊內(nèi)臟,骨骼和每一條血管,這種粗暴的且直接的方式都會令他痛不欲生,而且紅色靈氣每穿過一塊內(nèi)臟和骨骼以及每一條血管,都會帶出一些黑色的雜質(zhì)和血水,雜質(zhì)和血水最終會流進血管中,隨汗水排除體外。
當(dāng)劉繼火受不了天杰的自殘行為而想離開修煉室時,天杰就再次痛得人失去了意識,完全是靠著本能在抵抗這種疼痛,所以就有了拳打腳踢石人像,抱著頭撞墻壁等不可思議的行為。
當(dāng)膠狀球體不再釋放出紅色靈氣后不久,天杰才再次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此刻他仰面躺在地上,全身只留下那套蛇皮裝,渾身都是紅腫,全身被黑色泥渣漿包裹,修煉室的地上到處都有水漬印。
最后在劉精琮的協(xié)助下清洗了身體,換了一套白色道袍,并吞服了兩枚療傷丹后,才跟隨前者離開修煉室,隨后又出了荒蕪遺跡。
由于離開前天杰并沒有詢問自己被擊暈后的一些情況,所以非常迫切想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膠狀球體是怎樣進入自己體內(nèi)的?球體是什么東西?有什么危害?因為膠狀球體折騰完天杰后,它并沒有消失,而是在天杰體內(nèi)的法力液團上方,有一只小一些的膠狀球體很老實地待在那里。
透過球體的表面可以模糊地看到那兩只活著的生物,它們不再攻擊球體,而是自由自在的在球體里游來游去,一只是紅色的小鳥,有著非常長的尾巴,另一只則是紅色的蛇,但是卻有四只足,蛇頭上長著兩支角,天杰不認(rèn)識這兩種生物。天杰關(guān)心的是這兩只生物會在什么時候再次攻擊球體?球體一旦被攻破,對自己會造成怎樣的傷害?
天杰嘗試過用體內(nèi)的靈氣去包裹球體,看看這球體到底是什么東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就好像是用滿是肥皂的手去抓同樣是肥皂的球一般,根本就是滑不可及,無從下手,而用神識去嘗試,結(jié)果一樣。
最后天杰還想到用藏于體內(nèi)的靈器去試一試,立馬就放棄了,因為用靈器去試的最好結(jié)果就是劈不開和刺不穿,這同樣是沒有結(jié)果,最壞的結(jié)果才是劈得開和刺得穿,就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只釋放出來的紅色靈氣,它們就足足將自己折騰的半死,以它們的量很有可能將自己折騰至死,第二種可能只將兩條活的生物放出來,以它們的折騰的能力判斷,估計不用幾息的時間,自己就腸穿肚破了,第三就前兩者都出現(xiàn),毫無疑問自己就此隕落。
既然這樣做的結(jié)果都不好,自己又何必費力不討好,自討苦吃呢?搞不清楚它是什么又怎么樣呢?只要它安分就好了。等自己將來修為高了,說不定可以輕松解決它。
不過在出荒蕪遺跡之后,尋找三師兄劉精琮的時間內(nèi),天杰將自己體內(nèi)仔仔細(xì)細(xì)的巡查了不下百遍千遍。
如果說這個膠狀球體對自己造成的壞處和傷害,應(yīng)該只有使自己瘦了十幾斤,但身材顯得更加的健壯了,一定要再多算一點的話,就只能是它發(fā)著的過程中,給自己造成的傷害,但這個傷害的后果用一枚療傷丹就可以輕松解決。
要是說到因此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就不簡單了。第一,法術(shù)的威力至少提升了兩成多,想一想在那個巨大的火系洗髓伐經(jīng)池中,經(jīng)過六個月的洗髓伐經(jīng),天杰的火系法術(shù)也只是提升了一成多而已,而這個膠狀球體所帶來的卻是全系法術(shù)威力的提升,而不是單單的火系這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