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選擇
“罔象女還是無法啟動嗎?”
百貴船太郎皺著眉頭,不斷報錯的信息提示充斥著這座底下設施。
“抱歉,我們只有罔象女的使用權,底層構架出現(xiàn)的問題我們根本無法解決?!?p> 一旁的東鄉(xiāng)紗里奈帶著歉意說道。
“不,我并沒有責怪你,這并非是你們的錯?!?p> 百貴撥通了上級局長的電話,“早瀨浦局長,我是百貴船太郎,請問關于罔象女系統(tǒng)修復進展如何。”
“是百貴啊,我已經(jīng)拜托人去查看了,應該會盡快解決問題。”
早瀨浦宅彥背對著夜色,瞇著眼,他的上方,明亮的燈光正吸引著幾只飛蛾。
忽然,燈滅了。
“發(fā)生了什么?”
紗里奈立即問道。
國府司郎已經(jīng)用手中的設備檢查,“是主電源,罔象女的主電源被關掉了!”
“......先這樣吧,我還有點事?!?p> “喂?”
百貴看著已經(jīng)掛掉的電話,想了想,迅速道:“立即將鳴瓢秋人放出來,司郎,你和我去看看?!?p> “是!”
“哈,今天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
鳴瓢秋人從機器中坐起,熟練地讓一旁的警衛(wèi)將手銬拷上。
“鳴瓢,你先不要離開?!?p> 百貴帶著國府司郎先來到了鳴瓢秋人所在房間。
“發(fā)生了什么?我看應急燈都開了?!?p> 鳴瓢秋人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暫時性的停電?!?p> 百貴沒有說太多,轉(zhuǎn)身對警衛(wèi)說道:“看好他?!?p> 警衛(wèi)點了點頭,百貴帶著國府司郎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百貴哥,你有沒有感覺到很困?”
國府司郎搖晃著身子。
“我......”
百貴話還沒有說出,只見國府司郎昏倒在地上。
“司郎......”
困意如潮水沒過思緒,百貴只感到一陣恍惚,隨后身子也倒了下去。
這種情況,在名為倉的組織里,不斷發(fā)生著。
綠色的應急燈閃爍著幽光。
早瀨浦拿著槍,來到一個只有他知道的秘密房間。
門開了。
里面漆黑一片。
借助房間自帶的備用電力系統(tǒng),早瀨浦輸入口令,上方的金屬制天花板緩緩打開,一個半圓形凸顯了出來。
里面透明的液體里面空無一物。
這一瞬間,早瀨浦睜大了眼睛。
他連忙從房間的內(nèi)部拿出了一個類似頭盔一樣的東西戴在頭上。
這是白駒二四男所打造的精神防護裝置,專門在應急時刻啟用。
早瀨浦順著階梯,來到了位于上方的液態(tài)池。
門是特制的,只能從外部打開。
站在門前,早瀨浦默默將槍上膛。
打開門。
那熟悉身影正對著自己。
不過,那雙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碧綠色。
“你不應該醒來的,是誰幫了你?!?p> 早瀨浦將黝黑的槍口對準了飛鳥井木記。
凝重的氣氛包圍了這里。
“早瀨浦宅彥......不,應該稱呼你為,約翰·沃克?!?p> 飛鳥井木記平靜地說出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直隱藏的秘密。
“砰!”
灼熱的子彈噴吐出槍口。
一瞬間的火光扭曲了早瀨浦沉默著的面容。
子彈穿過了飛鳥井木記的大腿。
早瀨浦使用的是9mm全穿透子彈,這種子彈相對比來說對人的傷害性較小,造成的貫穿傷很大程度是用來限制被擊中人的行動能力。
當然,這種是在不打中致命區(qū)域的條件下才成立的。
畢竟,人被殺,就會死。
“......”
早瀨浦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因為他看到了,飛鳥井木記的大腿上并沒有任何傷口。
他緩緩說道:“這是夢,對吧?!?p> “你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大概在我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入夢了吧,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等我打開這扇門?”
“畢竟這扇門只能從外打開。”
“還有我剛才打出的子彈,或許打在了我自己的腿上吧。”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將倉的主電源關掉的,或者說你的同伙干的?”
“飛鳥井木記啊,你到底隱瞞了多少呢?”
女子搖了搖頭,握緊了手,“我確實是在等你將門打開,但這只是原因之一......”
一雙手捏住了早瀨浦的肩膀。
“你好啊?!?p> 那帶著笑的臉在早瀨浦耳邊輕聲道。
早瀨浦立馬用后肘向身后擊去,但比他更快的,是帶著指虎的右手。
“單挑,勝山伝心,你應該還記得吧?!?p> 女子赤腳走上前。
“咳、咳。”
早瀨浦大口喘著氣。
“喂喂,就這樣結(jié)束嗎?會很沒有意思的?!?p> 勝山伝心左右扭動,活動著身子。
早瀨浦下意識向勝山伝心開槍。
“砰!”
一朵鮮花從槍口射出。
“鮮花?你這家伙是在搞笑嗎?”
勝山伝心沒有忍住笑意,他哈哈大笑著,拽住了早瀨浦的衣領。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帶著這么搞笑的東西了?!?p> 帶著“呼”的風聲,右拳無誤地擊打在早瀨浦的臉上。
“其實呢,我還是比較喜歡有反抗能力的,最好能讓我承受點傷痛的對手。”
單挑一邊說著,一邊騎在早瀨浦身上,拳頭朝著臉打去。
槍已經(jīng)在虐打的過程中被打落了。
現(xiàn)在,早瀨浦只能用手臂,試圖去擋住單挑兇猛的拳擊。
“所以你能不能反抗一下?怎么樣都好。”
飛鳥井木記撿起早瀨浦掉落的手槍。
早瀨浦用余光看到了,他大聲道:“你想干什么?!”
“只是希望你能償還一些代價,無論是我的,還是那些已經(jīng)死去了的。”
最后一聲槍響,帶走了一條罪惡的生命。
紅白色的絮狀物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舉著槍的手臂震得有些發(fā)麻,無力地垂了下來。
飛鳥井木記沉默著,忽然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她親手殺死了一個人。
哪怕在夢里她恨不得將其對方千刀萬剮,但當真正在現(xiàn)實殺死對方時,卻是那般的無助。
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
自己做的對嗎?
女子失神地走出了房間。
到處都是昏迷的人。
由于還無法熟練掌握能力,所以還存在著能力泄露的問題。
現(xiàn)在,這些人大概在經(jīng)歷那些令人絕望的場面吧。
他們呢?
飛鳥井木記問著自己。
無知的人就真的一點錯誤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