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龍之血
海神好像是故意給臉色祁墨河看似的，他們在殿內(nèi)等了好一會兒才姍姍來遲地露面。
見面后互相打了招呼，還沒等海神進一步開口，林曉茹就迫不及待把姚若翎拉走了。他看著也只能默不作聲，原本還想找機會冷嘲熱諷一下姚若翎的，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那么中意她。
祁墨河雖然不擅長應對林曉茹，此刻卻也對她心生感激，姚若翎在她身邊也總比在這里聽海神嘮叨要好。
“墨河此次來是想向海神大人您詢問一下龍之血的事情?！逼钅右妰扇俗哌h后才開口道。
“龍之血？”海神也很驚訝，他還以為祁墨河只是單純來給自己下馬威的。
祁墨河掏出了從蕭笙那拿到的一張碎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地說了一遍。
海神手里攥著一杯茶，每每想喝上一口時，卻又會因為祁墨河的話而再次放下。直至茶水在手中都變涼了，他才抿了一小口。
茶已經(jīng)沒有香味了。
海神嫌棄地把茶放到了一邊，“你可知道，龍在這塵世間已經(jīng)相當于不存在了?！?p> “墨河當然知道，所以才會來能與龍直接接觸的海神商量。當年您不是從龍王手中得到過龍之血么？”祁墨河倒掉了海神杯中的茶，幫他重新沏了一杯。
海神轉動著手中的杯子，神情復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很早前我就把得到的龍之血與藥神做了交換了。”
“嗯？交換何物？”祁墨河愣了一下。
“……”海神沉默了好一會兒，“你既然也是有凡人妻子的神，我也不怕你笑話。曉茹是我跟一名人類女子所生，我與藥神交換了容顏不老之藥?！?p> 海神的妻子是人類這件事祁墨河并不了解，也意想不到。
看祁墨河一臉震驚的表情，海神閉上了眼睛，“我當初與你一樣，也給了她神隱，想象著我能陪伴她走過人的一生便足夠了。
“可她不是這么想，在她生下曉茹后沒多久，便開始自暴自棄，說自己很累，會活的不久，很快就會變老死去。我看她這副模樣也是不忍，才會把珍貴的龍之血給了藥神。”
他說著說著又停頓了一下，“只可惜我去天庭一趟而已，回來時她已經(jīng)離開了。我無法找到她的行蹤，沒過多久便收到了她的死訊。你可以想象，她的生死簿與神隱一同交到我手上時，我該有多絕望。”
凡人身上的神隱，在其死后若是有意，是可以不交還的，可作為下輩子緣分的印記。交還的神隱，也意味著凡人方不再希望這段感情會繼續(xù)下去。
祁墨河認真地看著他，意識到他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偏見也是不無理由的。早些年藥神經(jīng)常纏著海神要龍之血作為藥引也一直沒得手，等他不再糾纏的時候祁墨河還以為他是放棄了，誰知道原來是發(fā)生過這種事情。
“現(xiàn)在你明白我的心情了吧？你以為能照顧一輩子的凡人，或許人家根本就只會覺得這是負擔，凡人永遠不會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焙Ｉ裾Z重心長地道，他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祁墨河從來沒想要掌控凡人的任何東西，對姚若翎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確定，他只是希望她能好好活著，享受快樂。
“海神大人不必多慮，墨河看得明白的?！彼故椎?。
海神苦笑了一聲，“我相信你也不會是莫須有的人，既然你提到了龍之血，我會派曉茹去看看的?！?p> 早在五千多年前，龍在神界與妖界皆有聲望，天王還與龍王妖王三人一起同領過三界。
可隨著力量的增長，這天地似乎已容不下龍，龍族才會往廣闊深遠的海里移居。而當年龍王為了能在海里有一定居之所，才會用龍之血與海神換來一片隱蔽的海域。
現(xiàn)在除了海神與林曉茹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龍族生活在哪片海域。久而久之，龍在塵世間也變?yōu)槿缤瑐髡f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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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翎被帶到林曉茹的房間，她的房間與她的性格一般，里面裝著的東西也是稀奇古怪。
各種奇怪魚類的骨骼，還有一面貼滿貝殼的墻壁。除了這些外，紅帳綾羅綢緞皆有，與小姐的閨房無異。
“神奇吧？”林曉茹看姚若翎一直東張西望，忍不住打趣道。
“失禮了?！币θ趑崾栈刈约旱哪抗?。
“嘶——”林曉茹擺了下手，“你莫不是跟著祁墨河那木頭腦袋多了，也變得呆起了吧？”
木頭腦袋？姚若翎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么形容河神大人的。
“千萬別跟我說客套話，我這人最不擅長那一套。”林曉茹再次擺了下手讓她別在意，“所以我聽說祁墨河娶了妻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有多高興，我爹終于可以放棄讓我嫁給他了！”
“……”姚若翎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還是替祁墨河打抱不平的。河神大人雖然看起來有點冷淡，但平日可是很溫柔的。
“哎呀，抱歉抱歉！我也不是在說他壞話，你不用介意?！绷謺匀阈χ?。
“那曉茹大人認為什么樣的人才不算木頭呢？”姚若翎也笑著問。
曉茹聞言后嘴角微微上揚，嘿嘿地笑了兩聲，“這你就不懂了吧，像邪神秦邪那樣風趣幽默的人就不是木頭！”
姚若翎沒想到她會給出這么具體的一個名字來，更沒想到她說的人恰好自己也認識，“呵呵…邪神大人的確是一個特別之人?！?p> 但仔細想想，林曉茹好像跟秦邪性格還有點像。
林曉茹贊同地點點頭，“我也沒經(jīng)歷過情情愛愛的事，你快說說你是怎么跟祁墨河認識相愛的？”
這下問倒姚若翎了，她與祁墨河哪談得上愛情？而且總不能說村里的人要獻祭自己，然后陰差陽錯就這樣了吧。
思索了一會兒，姚若翎只好挑部分來講，“我在小時候就見過河神大人了，在他下凡處理水患時也意外救了我的性命，也因為這次意外我們有了更多的接觸，所以才會…”
林曉茹一臉困惑地看著她，“英雄救美？真是老套啊?！?p> 姚若翎輕笑一下掩飾自己的心虛，恰好林曉茹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了，她才逃過一劫避免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