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青山位于韓國與楚國之間,其間大大小小的宗門林立,其中不乏一些,即使是放在外面也稱得上是超一流的宗門。
宗門彼此間爭鋒問道,也堪稱是百家爭鳴。
而源宗位于十萬青山的最邊緣,順著他山下的集市,不斷往西走。便是到達(dá)了楚國的邊境。
蘇染和王月演閑談著,蜿蜒崎嶇的山道,終是走到了盡頭。
眼前是四處喧鬧的集市,入秋的微寒并沒有阻擋人們走出家門的渴望。集市反而比平常更顯熱鬧。熙熙攘攘的人流,把集市的每個空隙都幾乎塞滿了。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蘇染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為何心頭卻浮現(xiàn)出一股暖意。
兩人擠進(jìn)了人流,尋找著此行的目的——枯腸草??菽c草對凡人來說是有劇毒的。即使是食之半顆,不出三個時辰,也必是肝腸寸斷而死。但是枯腸草輔以破靈丹,對修士突破境界來說,確是有莫大的好處的。據(jù)說能將突破的把握再加上整整一成。
二人走馬觀花,四處顧盼,終于在集市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專門賣草藥的攤子,蘇染和王月演可謂是興奮不已。立刻快步走向前去。
“老板,賣枯肝草嗎?給老子來個幾筐,有的就是錢!”王師兄,人未至,聲先到。幾句話將蘇染炸的頭皮發(fā)麻。
攤主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穿著也稱得上是體面:“抱歉了客官,最后一些枯腸草,已經(jīng)被這位客官買完了?!睌傊髀冻隽艘粋€歉意的笑容,表示無能為力。
聽攤主說完,王月演和蘇染這才注意到攤位前面還有一個人,一個十幾歲的小和尚,身上衣服已被洗的發(fā)白??雌饋砩跏菢闼?。
小和尚見兩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如果兩位施主真的需要的話,我也是可以分給兩位施主一些的。”
蘇染聽后,松了一口氣,差點(diǎn)大早上的白來了一趟:“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聽到這,小和尚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挺起了胸膛:“大雷音寺,無心?!?p> 聽到大雷音寺,蘇染頗為驚訝,沒想到小和尚穿著樸素,宗門來頭倒是怪大。十萬青山,宗門林立,唯有七大宗門,超脫物外。大雷音寺便是其中之一,同時也算得上是佛門圣地之一了。
蘇染開口道:“那就謝謝無心道友了,此次人情,源宗蘇染日后必定報還?!?p> 小和尚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很顯然是什么也摸不到的,笑了笑:“施主言重了,小事而已,出家人自來是講究善緣的?!?p> 蘇然見此也不再多說,人家是大雷音寺的,未必瞧得上他一個源宗外門弟子的人情,把人情記在心里即可。
再次和無心道謝后,蘇染和王月演拿著草藥,心滿意足的向著集市的出口走去。
兩人緩步走著,突然王月演拍了拍蘇染的肩膀,閑聊道:“蘇師弟對大雷音寺了解多少呢?”
蘇染搖了搖頭:“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大雷音寺,在咱們十萬青山里,也算得上七大宗門之一。同時也是佛門圣地,很是不凡?!?p> 王月演突然嘿嘿一笑:“這么說師弟很羨慕咯?”
蘇染看了看又腦抽了的王師兄,沒有搭理他,羨慕又怎樣,他又不準(zhǔn)備去當(dāng)和尚。而且就算他愿意去當(dāng)和尚,人家估計也不想收。
畢竟,一個十六歲只有煉靈三重的廢物,又會有誰主動想收呢?
見蘇染不理他。王月演反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蘇師弟也不要羨慕他們,大雷音寺那可不是一個好地方,恐怖的很呢?!?p> 說到這王月演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就像無劍閣的入門試煉是認(rèn)劍一樣,而大雷音寺的入門試煉是認(rèn)魔!”
蘇然舔了下嘴唇,有了些好奇心。無劍閣他倒是知道,與大雷音寺一樣,同為十萬青山,七大宗門之一。
而所謂的認(rèn)劍,其實(shí)就是,到無劍閣的劍冢去認(rèn)劍。在那布滿萬千殘劍的劍冢,只要得到一把殘劍的認(rèn)可,并將其從劍冢拔出者,即可入門。
而那把拔出的殘劍便也是那位劍修此后一生的本命劍了,但認(rèn)魔是什么鬼?
見蘇然被勾起了好奇心,王月演故作高深的說道:“這認(rèn)魔,可是了不得的事,其間過程可謂是兇險萬分,師弟應(yīng)該知道大雷音寺內(nèi)那座關(guān)押著無數(shù)魔頭,妖神惡魂的天元塔吧?”
蘇染點(diǎn)頭:“略有耳聞。”
“大雷音寺的入門試煉其實(shí)也就是一項(xiàng),以身鎮(zhèn)魔!前往塔內(nèi),以肉身為牢籠,以佛心為鎖,鎖住惡魂。而他們此后一生的使命也只有一個,渡化他們體內(nèi)的那只嗜血?dú)埍┑哪ь^!如果直到他們壽元耗盡,魔頭仍是未被渡化,那么魔頭將重新被關(guān)押至天元塔內(nèi)。等待著百年之后,下一位大雷音寺弟子到來?!?p> 王師兄唾沫橫飛,大有說書先生的架勢,又開口說道:“但其實(shí)很多想加入大雷音寺的佛門弟子,光是碰到那些殺意滔天的惡魂,就會被炸成一堆血肉,成功者十不存一。”
蘇染愣神,沉默許久后說道:“就算成功了,那些成功的弟子,難道就不怕哪一天被魔頭奪舍重生嗎?”
“這種事情其實(shí)以前倒也發(fā)生過,但據(jù)我所知,皆是以那些和尚自爆神識,與其同歸于盡而告終。”王師兄唏噓不已。
……
無心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蘇染和王月演,陷入了沉思。
那個名叫蘇染的施主,看似普通,但他卻從他身體深處,感受到了一股殺意,可怕的殺意。他感受到的瞬間,本想以神識深入探索,可就在他的神識觸碰他的身體的時候,他的神識竟然顫抖了!無法再前進(jìn)分毫。
無心又摸了摸他沒有頭發(fā)的腦袋,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心口:“大頭,你個懶豬!快別睡了!快幫我看一下那位施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