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工作中的畫本與水龍CG
“想找什么工作？”
在街上，谷方牽著伊露露的手，低頭問道。
“……其實，我還沒有想好……對不起，谷方?！币谅堵赌樕嫌行├⒁?。
“沒事?！?p> “但是，那個……我希望能憑自己的感覺選擇！你說可以嗎，谷方？”伊露露有些緊張地抬頭看著谷方。
“可以?！惫确较蚯胺秸?，眼眸中不見神彩。
“謝謝，谷方?！币谅堵端闪丝跉?。
“……”谷方輕輕摸向她的頭頂。
自己抉擇，自己相信，哪怕渺小如沙礫，在他人看來再微不足道，但只要是由自己的意志決定了的，谷方就不會干涉。
谷方從不會擅自認為對錯，因為他并不能決定他人，只是看著他人進行抉擇，而這，也恰是為數(shù)不多的有趣之處。
正如光生于暗中，它雖擺脫暗，但它并不應(yīng)責備暗。因有暗，光才存在，才有著意義，繼而擁抱。
所以，谷方只會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什么都不說，不問，也什么都不表示，只讓時間作答。
他只一味地沉默著，冷漠著，最終扭回頭，向著未知前行。
……只是，他在最初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像那時，他看著那人將在殿中死去的時候。
“繼續(xù)走吧?！惫确娇聪蛞谅堵丁?p> “好的，谷方?！?p> ……
“谷方，是這里嗎？”伊露露見谷方止步，前看著咖啡廳問道。
“可以看看。”谷方推開門，牽著伊露露走入。
“歡迎光臨！谷方哥，是帶著她一起來吃東西的嗎？”莓香問道。
“不?！惫确綋u頭，讓伊露露在四處瞧看。
“哦，那我就先離開了?！陛阄⑿χ笸恕?p> “……”夏帆看了看伊露露，默默縮身轉(zhuǎn)后，但視線卻不時瞥去那輕晃的偉岸。
“嗯?！惫确交貞?yīng)，隨后看見伊露露站在一處呆住，便輕輕走近。
“感覺怎樣？”谷方低頭向伊露露道。
“嗯……感覺很不錯，但是……”伊露露低頭，“……我更希望能看見人們的笑容，在這里的話，能實現(xiàn)嗎？”
想感受溫暖，想得到善意，作為貪婪的龍的她，渴望著對人的了解，想要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以人類的身份。
“可以?！惫确交氐溃Z氣平淡，卻包含著一股重量，讓人想不由相信。
啊……是這樣嗎？
伊露露抬頭，認真看著谷方，轉(zhuǎn)而微笑。
如果是你這么說的話，那肯定，是能夠?qū)崿F(xiàn)的了，謝謝。
伊露露輕抱住谷方，讓谷方摸頭。
“……但必須努力工作。”谷方補充。
“唔～嗯，當然??！”伊露露開心點頭，輕晃腦袋。
……
“所以，谷方你是帶著旁邊的女生來應(yīng)聘的嗎？”店長看了看兩龍。
“嗯?！?p> “那個……是不行嗎？”伊露露看向店長，眼中帶著少許失落。
“不！不！當然可以！怎么會不行？！只不過……”店長看著伊露露，連忙擺手，不覺流出了鼻血后，便扭頭不再看那偉岸，“只不過現(xiàn)在店里沒有適合你尺寸的制服?！?p> “是這樣嗎？”
“對，就是這樣！但是，你也可以試做一下哦?！?p> “谷方，可以嗎？”伊露露抬頭。
“可以?！?p> 伴隨著谷方的點頭，伊露露在店長帶領(lǐng)下緩緩進行工作。
“那個，歡迎光臨？”伊露露看著來客，又看了看一旁給她加油的店長，有些呆呆道。
“唔！”來客一見伊露露，便瞬時瞪大眼。
這是……什么大?。?！
“怎么了？”伊露露有些疑惑。
“不，不，沒事??！”客人匆忙走進，在桌前坐下。
“請點餐?！币谅堵栋l(fā)問。
“好的，那個……我就要……”客人低頭。
“好的，請稍等?！币谅堵饵c了點，偉岸晃動著，吸住了某些人的目光。
稍后處。
“嗯……”夏帆看著伊露露沉默。
為什么……會那么大……
她忍不住反復對比，但結(jié)果只會讓她越發(fā)悲哀。
“夏帆姐，怎么了？一直看著那里?！陛銖乃砼越?jīng)過，有些疑惑。
“……沒，沒事?！毕姆粗愕男乜?，心里稍微好受些。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的快樂是建立于他人的痛苦上嗎？我有些明白了……
“唉～莓香，你不容易啊……”夏帆嘆著氣拍了拍莓香的肩膀。
“嗯……嗯？”莓香疑惑著眨了眨豆豆眼。
“呼……”不遠處，谷方落座后喝起茶來。
他看了看眾人，又扭頭看向窗外，陽光很是柔和地灑來，讓谷方稍瞇起眼。
有些暖，也有些亮。
……
“谷方，你看看這個?！币谅堵缎∨軄?，手上提著一個紙袋。
“什么？”
“上面畫的女人?！币谅堵秾⒗锩娴漠嫳具f給谷方。
“嗯?！惫确浇舆^，輕輕翻開。
“……”
一瞬，谷方沉默了。他將視線移回伊露露臉上。
“誰的？”
“不知道，但是放在桌上，應(yīng)該是客人忘下的吧？”伊露露歪頭，“不過，你看，這里面的女人果然奇怪吧！”
“被捆著不說，身上還有汗，啊，不對?！币谅堵额D了頓，神色認真起來。
“谷方，這汗為什么是晶瑩的乳白色呢？我還沒有見過誒?！币谅堵侗牬笱?，她扶著畫本問谷方并指了指，“你知道嗎，谷方？”
“……”谷方不說話，他只默默扶上額。
“谷方哥，你在看什么漫畫嗎？”莓香走來，好奇地看向兩人手中的畫本，伊露露看她走來，還稍微翻了翻，“這是……”
聲音戛然而止，三人六目相對。
“……唔??！～”莓香臉龐通紅，不可思議地看向谷方，又僵著臉看了看伊露露。
“這……”谷方才只說出一個字，便被莓香打斷。
“對！”莓香低頭。
??？
“對，對，對不起！?。?！～～”莓香大聲道歉的同時急速跑開了。
“……嗯?！?p> “谷方，這在人類看來很奇怪嗎？不就只是裸體和本能行為嗎？”伊露露又疑惑著看向谷方。
“……”
谷方看著伊露露，默默合上，決定之后將它交付給店長。
“感覺工作怎樣？”谷方向伊露露問道。
“很奇怪的感覺，但我并不討厭?！币谅堵断肓讼氲?。
“那便好?！惫确綇陌心贸鲆粔K糖，伸手填入伊露露口中。
“好吃。”伊露露微笑起來，向谷方臉上蹭了蹭。
……
“呼?！惫确皆谝粭l路上行走。
在伊露露工作和艾露瑪出門后，他難得一人獨處。
看著稀疏的人影，感受著耳旁拂過的風，谷方發(fā)現(xiàn)自己已來了不少時日。
旅人不會在一處久留。
谷方是這么說，也這么做的，現(xiàn)在，他已停掉了《關(guān)于意外轉(zhuǎn)生為龍族的我在異世界闖蕩的那些事》的更新。
在這里，這很正常，前不久谷方還看見一本十年未更的輕小說。
只需再多看看，待到某刻，他自會離去。
谷方望向河水上泛開的漣漪，它的出現(xiàn)便注定了消失。
“是谷方先生嗎？”一道聲音響起。
“嗯。”谷方看向翔太，他依舊一副緊張模樣，只是向谷方身后看了看。
……谷芳沒一起來嗎？
“什么事？”谷方看了看在一處隱著身形的露科亞。
“那個，也沒什么事情，不，也有一點，就是……”
“露科亞的弱點？”看著露科亞向他示意的口型，谷方緩緩道。
“啊，谷方先生你怎么知道的？！”翔太十分驚訝。
“想知道？”
“嗯?！?p> “露科亞在那里?！惫确街赶蛳杼砗蟆?p> “誒？是嗎？！”翔太急忙轉(zhuǎn)身，卻已被露科亞先一步抱住。
“放，放手啦！你這惡魔！”翔太紅著臉掙扎。
“其實啦，翔太，你要想知道我的弱點的話，我是會告訴你的。”露科亞眨開眼，緩緩松手。
“……誒？”
“你想知道嗎？”
“我……”翔太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有時，人所注重的只是過程，如若得到結(jié)果，人反而可能迷茫，對于自己的所做。
“我最害怕的是，失去歸宿?！甭犊苼営行┑吐?。
“因為以前犯了一些事，就被驅(qū)逐出了家鄉(xiāng)，被傷害過，所以不敢再在任何地方待得久些?！甭犊苼喺f著，又看了看谷方。
“……”谷方沉默著移開臉。
“可是，你現(xiàn)在在我家住了，而且為什么住在我家？”
“因為，翔太說過哦，‘那你就住在我家吧’這樣的話。”
“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開心哦。”露科亞笑起來。
“可我只是把你當作使魔……”
“但即使是使魔，我也是最厲害的哦。”
“……”谷方已走開，兩人聲音漸遠去。
那你就在我這里住下吧。
模糊的人影在谷方腦海中閃過。
“……”
谷方輕搖頭，卻已想不起那人模樣。
那……已過去許久了。
“啪嗒。”谷方撿起路邊石子，看著漣漪中扭曲的自己的面容。
時間沖刷了他的一切，卻唯獨將他無視。
按斯卡哈的說法，這便也是詛咒的一種具現(xiàn)。
“康娜，我們來玩這個踩格吧！只踩白色的。”才川和康娜在谷方前方不遠處。
“嗯，踩出去就死了。”康娜開口道。
“好的，康娜！那我們就快點開始吧！一二”才川跳了跳。
“一”康娜說后，兩人便一起跳動。
少女的活力伴隨腳步逸散，谷方慢步跟去。
“誒？”才川出格。
“啊，才川死掉了?！笨的瓤粗鎏傻牟糯ā?p> “但我是不死之身哦，康娜！～”才川跳起來道。
“耍賴?！?p> “這不是耍賴……嗯，康娜你身后，那是什么？”才川瞪大眼。
“啊……”康娜聞言扭頭。
“舒服～”一頭獨角的水龍于水中起身，雙眼十分人性化地露出情感。
“不行，要拍下來！拍下來！”才川忙掏出手機。
“嗯，康娜？”康娜張手嚴擋。
“請讓一讓，康娜～你沒看見嗎？龍誒！”才川看著康娜，一臉焦急。
“……”就因為看見了，所以才不能讓才川你拍下來。
康娜臉色認真了些。
看著兩人，谷方默默走出，艾露瑪一瞬便看見他。
“……”谷方看向艾露瑪?shù)难垌?，指了指一旁的才川和康娜?p> “唔?。 珜Σ黄?！～”艾露瑪僵著臉看去，便瞬間消失。
“誒……不見了?。?！”才川最終一個撲勢險險擺脫康娜，正對河中的屏幕中，卻已不見水龍身影。
“……什么情況？”才川呆呆扭頭，看見谷方時又激動起來。
“谷方先生，你應(yīng)該也看見水龍了吧??！～有拍下來嗎？！～”
“沒有。”谷方搖頭。
“誒……？”
“那是CG?！惫确降?。
“CG？康娜？”才川向康娜扭頭求證。
“是CG。”康娜點頭。
“C……G？”才川臉上逐漸迷茫。
“嗯，CG?！?”谷方與康娜一起向才川說道。
“CG……”才川低下頭。
河畔處青草被風吹動，輕脆的流水聲不止，于耳旁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