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
柳煙煙:“你們家,還真是同氣連枝,作為兄弟不來望,作為未婚妻竟然直接改嫁他人,你讓我們該如何對待你?”
“啊啊啊啊?。e說了!”趙二實在是受不了了,本來今天就挺生氣的,結果沒想到好不容易跑到這里來,還被罵的狗血淋頭,這叫什么事兒嘛!
“我不是故意的!人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不來看!司徒翊是我兄弟!是我爹把我關在家里不讓我出門!”
“那你姐呢?你姐呢??”
“我姐……是陛下賜的婚。”
真相大白,心中的失落和憤怒達到了一個平衡。
趙卓蕭忽然感覺渾身癱軟,直接坐在地上,腦袋一撇,看向空蕩蕩的大門,還有那個完全不為所動,司徒翊唯一的妹妹。
“她好些了嗎?”
蒲算:“托某人的福,會亂跑了?!?p> “唉,我知道,你們要怪就怪我吧,其實當日設立靈堂,我也來看過,但是我不能暴露我的行蹤,不能被看到,你知道我作為他的好兄弟,我有多想看他最后一面嗎?可是,我連給他上最后一柱香的資格都沒有,我就不難過嗎!”
“他是我兄弟,我高高興興送他出征,結果呢?尸骨無存!陛下還那么對待東宮!我就不生氣嗎!可是,我生氣,我難過,我有什么辦法?難道要我現(xiàn)在拿著刀進宮砍死那老皇帝才行嗎!”
一聽這話,眾人差點兒嚇破膽,捂嘴地捂嘴,打探周圍的仔細確認,知道刀疤臉畏畏縮縮從門外確認回來點了個頭,確認安全之后,才敢放開捂嘴的手。
“你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別到時候你姐今天剛嫁出去,就要連累江一塵一家陪你誅九族?!?p> “江一塵?他?他也配?他當初不是也跟我們一樣,天天守在盈盈旁邊嗎?當初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司徒翊喜歡我姐姐?就他江一塵,糊涂的看他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可是他是怎么對司徒翊的?怎么對盈盈的?”
“司徒翊出事兒之后,他來看過嗎?看過盈盈嗎?現(xiàn)在還升了官,娶了我姐姐,還真是個好哥哥啊,盈盈,你說是不是???”
“你你你,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了盈盈身上了!”
“蒲算,你讓她下來,我不相信她一句話都沒聽到,我們做哥哥的又不是不知道,盈盈與常人不同,自幼成熟心細,比大人還大人,人盡皆知的秘密,誰還把她當小孩兒!她是個明白人了!”
薛離橫在他面前,免得他的怒火再度灼燒到司徒盈身上,“你說的太多了?!?p> “盈盈,跟我進宮吧?!壁w二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你趙二哥哥人傻,也不會別的,但是我會對你好的,反正,等你長大了,趙二哥哥也不會太老?!?p> “什么?你這家伙!真不要臉!”
反應過來的眾人終于明白,這家伙今天已經失心瘋了,無可救藥!
“我姐姐沒有嫁給司徒翊,但咱倆能成??!兩對里面,總要有一對啊!”
“你瘋了!混蛋!誰讓你這么說的!”蒲算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趙二臉上,氣勢雄渾,絲毫不退。
這一幕,卻被另外一個人妥妥地看在眼里。
“真是我來地不巧了,沒想到,趙家人的酒宴這么大排場,竟然擺到郡王府來了?!?p> “上官,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應該在江府喝酒嗎?”趙二半夢半醒,半癲半傻,半癡半瘋。
“你呢?我最多只是一個賓客,隨完禮,或吃或不吃都可以走,你作為新娘的弟弟,豈不是應該帶著鬧婚房?”
“你少說笑了,絕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我可是聽說,司徒翊過世之后,趙二你可是一眼都沒有來看過,不是嗎?”
面對上官商洛的問候,他終于繃不住了。
“行!又來一個!又要指責我忘恩負義對吧?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還是咋地?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全家人松懈的機會跑出來看看,居然還被你們這么說,那要我有何用啊!”
眾人紛紛往后退,畢竟在他們眼里,趙二此刻已經瘋了,唯獨上官商洛,這個曾經的好兄弟還不依不饒,不卑不亢地呆在他身邊。
只見上官一把抓住趙二的衣領,“司徒盈和我是訂過婚的,等她長大以后,娶她的人只能是我!”
“……你……你變態(tài)!這么一個孩子的主意你都打!不要臉!”
刀疤臉:這剛剛還有某人爭著吵著要娶司徒盈呢……
凌兒:不要臉……
“我要不要臉,與你何干,難道,你還能公然和我上官家作對?”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后退半步,差點兒沒站穩(wěn)。
這話,真的是上官說的出來的嗎?
此時,趴在蒲算肩膀上的孩子終于有了動靜,已經親耳聽到了一切,事出有因,她并沒有怪罪任何人,淡然的從肩膀上爬下來,一個人找了個縫隙鉆了出去,在所有人的沉默和注視之中,走向了她常常一個人呆著的小屋。
“她這是又要去睡覺嗎?”
“這可怎么得了???天天這么睡下去,腦子都要睡壞的呀!”
“唉,現(xiàn)在大人還可以借酒消愁,可是一個小孩子傷心起來,又該如何消愁呢?”
趙二上前半步,忙道:“她一直這樣嗎?”
刀疤臉無奈:“是啊,自從親眼目睹了那件事之后,愣是睡了十天才醒過來,后來就變得不愛說話,茶飯不思,問她什么都不回答,每天睜著眼睛,不說傷心,不說難過,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比一顆大啊!”
“太子和太子妃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知道?!?p> “那為何不把她接到宮里去親自照料?”
眾人紛紛嘆氣,這事兒,簡直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
“陛下褫奪了郡主隨意進宮出宮的權利,太子太子妃如今也幾乎是被禁足于宮中,自顧不暇,于是便拜托我們在外面好生照顧。”
上官:“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狠心?!?p> 趙二冷笑:“狠心,是啊,比我還狠心多了呢!孫子去世了不僅沒有任何問候,就連生父生母也不予照顧,現(xiàn)在孩子生病了,連個太醫(yī)也不來看,這還是人嗎!”
此話一出,他再一次被封嘴。
“就不能小點兒聲?!要害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