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失蹤
“哎呀,沒位置了,真是不巧??!”上官商洛一身富貴雪絨錦衣,一副溫潤如玉富麗公子模樣,眼看著司徒盈不樂意他來,可也非要和她作對。
“無妨,盈盈小,你把她抱起來吧?!?p> “不要!”司徒盈咬了咬櫻桃似的嘴唇,眉毛皺縮,誰知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雙大手抱起,直接騰空,然后一屁股落在軟厚的大腿上,身邊被特殊梅花清香包裹,令人心曠神怡。
“不要不要不要~爹爹!”
“唉,盈盈以前不是那么喜歡纏著你上官哥哥的嗎?如今皇爺爺還給你賜了個婚,以后豈不是更天天都要見到了,不開心嗎?”
“不開心!爹爹我說過我要自己選的!”
上官商洛:“算了吧,這可由不得你。”
司徒墨:“不過,依我看,這圣旨到也不是沒有轉(zhuǎn)還之處,你說呢,小商洛?”
司徒盈:不是吧,我靠叫的這么親!我才是你親女兒??!
上官商洛禮貌點點頭:“哪里還有轉(zhuǎn)還之處,太子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
“沒有沒有,盈盈以后有這么優(yōu)秀的你照顧,我也心安?!闭f完,太子露出職業(yè)微笑,然后起身離開,把這包房留給了年輕人,自己跑去隔壁太子妃那桌了。
如今在朝堂之上,太子無論對誰都是一副樂呵呵的笑容,讓人見了也稱贊一句怡然自得。
司徒盈:完了,羊入虎口,爹爹你怎么可以丟下我不管呢!
“盈盈,我們也算是好久沒見了,為什么這一次都沒有邀請你上官哥哥呢?”
有些哀怨,有些不滿,但又能怎么樣,這是他鎖定的未婚妻,待她及笄,就要八抬大轎娶她進門的,可不敢怠慢。
“咳咳咳,上官哥哥……要不我把錢還給你吧,我們兩清了……你也不要那道圣旨好不好?”
二人面對面的神情被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男子盡收眼底,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天到晚跟著的孩子被別人抱在懷里的心酸。
一股濃烈的霸占主義油然而生。
“你以為,我是真的因為你欠債才一直跟著你的?”上官反問。
確實,他這樣的全國知名富二代怎么會缺這點兒錢?
“那是……”
“為了更好的保護你?!?p> “?????上官哥哥,我已經(jīng)有很多人保護了,你可以不用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p> 一聽這話,上官臉色驟變,他從未如此難過過。
“司徒盈,你好狠的心,鐵石心腸刀槍不入啊你!”
“那可不,我還鐵公雞一毛不拔呢!”
“呵呵,看出來了,這輩子也就你敢欺負(fù)我。”
“哼,只要你不纏著我,我保證不欺負(fù)你!”
“這不可能,如今司徒翊在邊關(guān)受苦,大武朝內(nèi)憂外患,朝局動蕩,我不可能扔下你不管?!?p> 司徒盈一個白眼,開玩笑,我一個大武朝郡主,我能不知道?
“你不覺得……跟契丹這場仗很詭異嗎?”
司徒盈終于來了興趣,詭異?她還真沒有想過。
上官商洛一個眼色,便支開了所有人,把門關(guān)上,把伸進了司徒盈的衣兜里,二人對視了一眼,終于在一條線上。
上官商洛是來傳信的,可是有什么信不能當(dāng)面說,非要這么鬼鬼祟祟?
“我走了,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按我說的做,等有一天你學(xué)會獨立,就可以擺脫我了。”
她目視著他離去,一只小手揣進衣兜,那張柔軟的紙條有股微妙的墨香,看樣子才寫沒多久,等等,該不會揉壞了吧?
思索之際,剛才出去的人又推開門進來,一出一進,仿佛從未發(fā)生,毫無違和感,依舊喝酒地喝酒,吃肉地吃肉,她一個人夾在眾人的歡笑里面,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什么呢?”還是這個白袍青年,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順便伸出雙手,討錢。
“過年了,小主人不給大伙兒發(fā)給炮竹錢?”
刀疤臉:“就是啊,好久沒有玩兒炮仗了!”
司徒盈:“這明明是小孩子才玩兒的東西!你們裝什么嫩!”
“人到中年越來越不服老嘛,不過我還是很年輕的哦!”
刀疤臉:嘔—好惡心。這話蒲算也說的出來?
…………
搞定他們,蒲算提前送她離場,因為再不走,就不能趁著爹爹娘親醉酒之際逃到郡王府了,不然就得回東宮。
然而,這天色暗沉,一時興起,全城皆歡。
只見一個淺綠色衣衫的齊劉??蓯叟哟舸舻刈诳ね醺T前的臺階上,一雙明媚的眼睛微微閉上,似乎睡熟了,完了,她忘記了一件事。
“凌兒姐姐……你怎么在這里?”她問這話時有些心虛,但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凌兒的發(fā)難。
“盈盈!”她激動地站起來,兩條小辮子垂在胸前也微微舞動了一番,活潑可愛,可她的接下來的話卻讓人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了。
“盈盈……你說,你師父到底去哪兒了…這么多天我都沒找到他,你不是說你幫我叫他嗎?”
看著她焦急的眼神,司徒盈眼底閃過一絲惶恐。
是啊,師父已經(jīng)失蹤好多天了,如今大過年的,他一個人無親無故,能去哪兒呢?
“他呀,估計是去買保險了?!逼阉阌朴拼蛉さ?。
“買保險?”凌兒驚詫。
“他這么舞刀弄槍的,買份保險,也不至于身后事都沒錢辦嘛,哦不,他沒有兒女,也沒人辦?!?p> 凌兒生氣了,這才知道蒲算是在打趣她最喜歡的男人。
“你懂什么,他怎么可能沒人辦!而且,他才不會死!蒲算,你嘴巴毒的功夫也不要隨意調(diào)侃他行嗎!”
蒲算:………
“開個玩笑嘛……”他訕訕道。
“玩笑也不能這么開,哼!”
“咳咳咳,凌兒姐姐,說實話,我也很多天沒有見過師父了?!?p> “那……那他能去哪里呢?他一個人能干什么?”
“你先別著急,我?guī)煾肝涔Ω邚姡欢ㄊ怯惺碌R了,不會有事的?!?p> 蒲算道:“說不定回老家看看了,大過年的,可不得回去祭拜一下?”
“也有可能,你終于說了句人話了?!?p> “我!我一直都在很認(rèn)真地思考好不好!”
“閉嘴!”凌兒努道,“我等不及了,我要去見他!告訴我,他老家在哪里?”
司徒盈和蒲算微微對視了一眼。
這話,到底該不該說呢?
破云族原本就是殺手組織,人見人怕,這樣一個小姑娘,萬一知道了破云族的來歷,會不會就此厭恨他呢?
“你們說話呀!人家鐘炘和若兒和在團團圓圓過大年,就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不管!他當(dāng)初招惹我,就要對我負(fù)責(zé)!”
司徒盈:????
要是沒記錯的話,當(dāng)初,明明是凌兒招惹了薛離呀,那一巴掌,至今歷歷在目,想起來都感覺自己耳邊火辣辣的。
就在此時,只聽蒲算大叫一聲,一手抓了一個人,猛地往旁邊一撲,一支明晃晃的飛鏢擦肩而過,死死地咬住郡王府的紅木大門。
門:過年你媽的都不安生點兒,非要給我鑿個洞,耳環(huán)你花錢買嗎?
“有一封信!”
司徒盈連忙跑去,在郡王府門外兩盞大紅燈籠下,看清楚了整行文字。
“破云族滅,終將有人替我受過。”
“這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替他受過?他是誰?”
凌兒連環(huán)發(fā)問,把二人都問得一哆嗦。
“是它?!?p> 二人沉默不語,卻心知肚明,它又在給提示了。
司徒盈撇了撇嘴,“破云族只剩下師父一個人了,這信上什么鬼?”
蒲算微微附身,“不對,不是的,破云族還有一個人!你忘記了鼎香樓的離心掌了嗎?”
司徒盈恍然大悟:“對啊,那個人也是破云族的,也就是說,它曾經(jīng)屬于破云族!”
“那么,替他受過,說的是它……滅了全族,會受到處罰,這個時候,就有一個人去替他受過了……”
蒲算和司徒盈心照不宣,唯獨凌兒云里霧里,當(dāng)日鼎香樓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么?打什么啞迷?”
“凌兒姐姐……我?guī)煾杆?p> 蒲算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斷她的話,“雪梨原本是破云族的殺手,結(jié)果一個不小心,被滅族了,就剩他一個人了,現(xiàn)在,他可能回去破云族了。”
結(jié)合這一段,凌兒終于明白了她們剛才在討論什么。
“那他不是很危險嗎!不行,我要去找他!”
蒲算抱著手,笑道:“你以為,這封信的內(nèi)容這么簡單嗎?”
他拿著那封信,瞅了瞅,“我想,它就想讓我們過去,給我們設(shè)置了圈套,想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p> 凌兒驚恐萬分,身上的披帛滑落在地,心隨著蒲算的一字一句,瞬間涼了下來。
司徒盈:“不對,如果真想要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以它直接將破云族滅族的實力,想要滅掉我們,豈不也是輕而易舉嗎?我想,它應(yīng)該另有目的。”
凌兒心沉了下來,“對不起,我一個大人,連小孩子都不如,無法冷靜思考?!?p> 司徒盈:“沒關(guān)系,凌兒姐姐,不怪你,你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p> “嗯嗯,等我回去收拾收拾,帶上兄弟門,去救我家雪梨!”
司徒盈連忙攔住她:“不用,我和蒲算哥哥帶人去就行了,鼎香樓才剛剛起步,不能沒有人看著。”
“我……”
蒲算冷哼了一聲,“我什么我,叫你好好看著就看著,放心,你家雪梨我們會帶回來的!”
“那……辛苦了……”
“他是我?guī)煾福也豢赡茏暡还?。蒲算哥哥,你知道破云族具體位置嗎?”
蒲算蹲下身,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哎呀呀,某些人好久都沒有叫我蒲算哥哥了呀,這一聲聲的,可真是太好聽了,來,多叫兩聲,我告訴你。”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司徒盈淡淡撂了一句話,“你不說,我問上官哥哥好了,他的人脈遍布天下,肯定知道。”
“唉唉唉,別,我知道,我說還不行嘛!真是的總想刺激我。”
“嗯哼?刺激你?我怎么刺激你了?”
“算了算了,”他擺擺手,“破云族雖然行蹤不定,但是呢,傳說他們也是有一個固定的居所的,沒有達到執(zhí)行任務(wù)的標(biāo)準(zhǔn)之前,他們都會在那里接受訓(xùn)練。”
“那個地方叫做破云宮,據(jù)說藏在一座四指山的云霧后面,十分隱蔽,機關(guān)暗藏,外人闖入,絕對是死路一條?!?p> “???這么狗啊?”
“狗……狗怎么了?”
司徒盈:“咳咳咳,你繼續(xù)說?!?p> “不過,四指山,可在北境呢,這要是一去,估計你都要和你皇爺爺相遇了?!?p> “嗯……這沒事呀,說不定還能打兩個敵人呢!”
“你還真想的開?!?p> 凌兒微微鞠躬,“盈盈,姐姐的幸??啥伎磕懔恕?p> “沒事兒,包在她身上,她出了名的紅娘一個,她哥的婚事就是她一手包辦的!”
司徒盈:“你閉嘴!”
凌兒捂著嘴,終于笑了,“你們兩個,要是一直這樣,也挺不錯的,好了,夜深了,新年快樂,快去睡覺吧。”
“嗯嗯!”
夜深,院子里一片寂靜,她關(guān)上了門,鉆進被窩,中午打開了上官商洛的紙條。
“線探來報,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異,司徒翊率軍長驅(qū)直入,然誤中陷阱于九霞谷,生死難料?!?p> “……”
“哥哥……”
難道,這都是真的嗎?陷阱……哥哥為什么會中陷阱!可是這些事情怎么都沒有人報回來!
朝堂之上愣是一點兒口風(fēng)都沒有傳出來!這是為什么!
等等,怪不得上官商洛要……叫開所有人,悄悄給這紙條,要是這紙條的內(nèi)容泄露出去,恐怕邊關(guān)人還沒有救出來,朝堂就亂了。
堂堂大武朝第一皇孫生死未卜,這豈不是昭示著,大武朝的未來也生死未卜嗎?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可是,師父也要救啊,難道,要把她分成兩個人嗎!
既然這樣,看來只有拜訪一趟上官商洛和江一塵了。
就算所以人都沒辦法,上官商洛也會有辦法。
就算所有人都會蒙蔽她,江一塵也不會蒙蔽她。
因為她就是核心,是他們畢生摯愛,疼愛在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