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師父,你吃嗎?”司徒盈微微的小手遞了過去,只見小手之中躺著兩個可愛地小糕點(diǎn),散發(fā)著無窮的誘人的甜味。
薛離頓了頓,這就是這小家伙愛吃的東西嗎?
薛離從小生活在破云族,從小就是啜粥吃飯長大,破云族里多的是男媽媽,從來沒有溫柔的女媽媽,因此,對每個人的照顧也僅限于吃飽穿暖,像這樣精心制作的小糕點(diǎn),他的童年從來就沒有過。
“可以吃嗎?”
司徒盈微微點(diǎn)頭,“你是盈盈的師父啊,以后盈盈的東西師父都可以吃呀,師父的東西,盈盈也要吃!”
薛離難得一見地笑了,眼中飽含對曾經(jīng)的時光的遐想,他曾經(jīng)想,要是自己沒有在破云族長大,或許他會去當(dāng)一個仗劍天涯的游俠,行俠仗義,不卑不亢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事實(shí)并非如此,在他還沒有真正獲得自由的時候,破云族就這么覆滅在他的眼前,雖然他不喜歡,但是也沒有辦法鐵石心腸,對那個從小養(yǎng)育自己的地方無動于衷,那是他的家,別人憑什么要去傷害它!
如今,整個族就剩下他一個人,他要承擔(dān)起一個大族復(fù)仇的任務(wù),那個它,既有摧毀破云族的能力,還有讓一切事情撲朔迷離的能力,他知道,他的任務(wù)艱巨。
如今,他還要守護(hù)自己唯一的傳人,唯一的小徒弟。
他本想拿起一塊糕點(diǎn),想把它含在嘴里,可是手剛伸出一半,他停止了。
“盈盈吃吧,師父不餓?!?p> 司徒盈不明白,為什么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東西。
她看得出來,明明他那么渴望。
“師父,可以幫我系腰帶嗎?”她眉眼盈盈,一張小臉兒如同山坡上盛開的小白花。
他看了看,二話不說,便放下手中的劍半蹲在司徒盈面前。
“蒲算哥哥你回來了!”
只聽見這一聲大喊,他從未對這個小家伙有任何防備,一個不經(jīng)意,一股甜膩膩的香味就順著口腔滑落到了他的食道里面,所過之處,似乎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努力的汲取這這一股香甜。
“盈盈……”
他一雙眸子如同小池潭水,清澈溫柔,如果不是這一身黑衣還有司徒盈親眼所見的破云族身份,或許她都要覺得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極盡溫柔的相公,一定可以和自己的妻子舉案齊眉,相互扶持地過完一生。
可造化弄人,他偏偏不是這個命。
“師父,以后只要有盈盈一口吃的,就有師父一口喝的,就有蒲算一個碗洗好不好?”
雖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本正經(jīng),但還是讓這萬年冰川一樣的臉融化了。
蒲算:你禮貌嗎?
二人來到若華宮,只見這里衰敗地不成樣子,她走進(jìn)去一看,還保持著當(dāng)初司徒曄被她從井里發(fā)現(xiàn)的那楊,四處都是被拉扯堆灰的破布,還有隨處可見的凳子椅子,那房梁上的蜘蛛網(wǎng)不知道結(jié)了多久,一個挨著一個,最終不堪重負(fù),掉了半邊下來。
“哎……沒想到,因?yàn)槲?,他們會變成這樣。”
薛離不明白,只是微微的把這傷心的小家伙往自己懷里攬。
二人正準(zhǔn)備離去,誰知,薛離和她同時聽到了腳步聲。
“誰!”
氣氛忽然緊張。
“是個高手?!毖﹄x淡淡道,他已經(jīng)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橫在自己心愛的小徒弟面前。
然而,二人所聽到的腳步聲逐漸開始變得紛亂繁雜,無法定位。
“這是為什么?”
“輕功很好,隨時變換的位置,假象?!?p> 她嘆了一口氣,就擔(dān)心萬一是陷阱,被一群人埋伏了就不好了。
就在此刻,不知道是從哪個方位傳來一陣幽幽的奇怪的音調(diào)。
“鼎香樓花魁今晚三更死,誰將是真兇呢?”
一聽這話,二人眼中紛紛充滿了疑惑,到底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
“誰在裝神弄鬼!”
“你到底是誰!有本事就真刀真槍出來跟我打一場,每次都隱藏在背后,跟我一個小孩兒斗,有意思嗎?”
那隱藏的人發(fā)出詭異的壞笑,如同暗夜里的寒鴉。
“好玩兒!真好玩兒?。 ?p> 司徒盈頓時就怒了,“你害了那么多人!你都不會愧疚嗎?想你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下地獄!”
“呵呵,地獄?只怕閻王覺得我太慘,還想讓我多活幾年?!?p> 說完以后,腳步聲戛然而止。
一切恢復(fù)寧靜。
薛離淡淡道:“武功極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