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老皇帝不顧一切追過去,卻只在地上撿起一張小手帕和一瓶酒。
他記得,這張手帕,是他收集起來送給盈盈的,她把手帕放在這里,卻不出現(xiàn),是什么意思?是要把手帕還給他嗎?拋棄他這個老人家不管嗎?
誰知,他打開了那張手帕,里面的畫面卻讓他大吃一驚,一股暖意瞬間上升心頭,征戰(zhàn)四方的老皇帝忽然雙眼微紅。
他的盈盈不是走了,而是長大了。
這是一副全家福,坐在正中間的便是老皇帝,懷里的小不點就是司徒盈,后面還有太子爹爹,娘親,司徒雨,司徒翊……
在一片緋紅的梧桐樹葉下,一家人整整齊齊,開心地出現(xiàn)在這幅畫里。
這是她能想到給老皇帝最好的禮物了。
而那一壺酒,便是司徒雨的。
她知道,她是罪人,是所有人的災星,她不能靠近父皇,可是作為女兒,她何嘗不想承歡膝下,唯有這一壺酒,還算受人喜愛,這一壺酒,便是她至今能夠給父皇最好的禮物了。
老皇帝抱著酒和手帕,失魂落魄地走回了白玉龍椅,即便是眼前堆積如山的世界珍寶也不為所動。
“傳令下去,都散了吧,今年,朕已經(jīng)收到最好的禮物了,也不會再有更好的了?!?p> 高仕德何嘗不知道,這老皇帝日日夜夜冥思苦想的人是誰,可不是靖王家的兩個只會拍馬屁的孩子,而是那個一出宮就相當于再沒有主動回來的孩子。
赤色金頂?shù)膶m墻外,兩個小孩兒手拉手,緊緊跟在司徒翊身后。
“你就這么送了?不怕皇爺爺傷心?”
司徒盈沉思了一會兒,“皇爺爺還有另外的姐姐陪著,不會傷心的?!?p> 她想,她必須要依靠自己,壯大自己的力量,不能什么都依靠皇爺爺了。
太子爹爹,必須上位。而她,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
“那好吧,我回去把衣服換了,今天送了個壽桃,可被笑話慘了,都怪娘親非要叫我穿這身衣服!”
誰知,才剛剛走出宮門半步!
宮中忽然傳來消息,責令兩個小孩兒回去。看這老公公的神情,一問便知原是老皇帝暈倒了。
一到養(yǎng)生殿,只見老皇帝躺在那椅子上人事不省,無論太醫(yī)怎么叫也叫不醒。
天子之軀,轟然倒下,是個人心里都沒了魂。
司徒墨身為太子,理應擔起重任,誰知此刻竟然是靖王出來主持大局。
太子則乖乖地站在一旁,如同傀儡。
她使勁拉了拉太子的衣袖,用眼神示意,“爹爹,你該起作用了!”
司徒墨無奈,“哎呀,你靖王叔挺好的,正好偷閑!”
雖然這話沒錯,不過,這件事怎么看都覺得蹊蹺。
為什么靖王偏這個時刻就要出面主導全局。
“今日我父皇昏睡不醒,不知被誰所害,今天可是父皇的生辰??!究竟是誰,這么大膽子!讓我司徒懷抓住了,一定千刀萬剮!株連九族!”
幾個老臣紛紛頷首,司徒盈環(huán)視一周,她敢相信,至少在場的一半都是靖王叔的人!
他何時積聚起了這么大的勢力!之前的幕僚團解散了居然這么快就重聚了?!
“我司徒懷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那老太醫(yī)一聽這話,便淡然稟告道:“殿下,陛下……是中毒了?!?p> 司徒盈忽然想到了什么,這靖王叔唯一想針對的便是東宮,而今日整個東宮并沒有送吃食,等等!司徒雨的酒!
難道……
她一個眼神回頭,便看到站在靖王叔身后的十五皇子,二人眼神一對視,司徒曄便不敢抬頭。
司徒盈:曄皇叔,東宮到底哪里對你不好了!
只見靖王“無意”發(fā)現(xiàn)一個小酒杯,旁邊放著一個開過的小酒瓶,用銀針一測,便是黑到最頂尖!
劇毒啊!
“到底是誰,居然在酒里下毒!父皇怎么會喝這么奇怪的酒!”
司徒盈真覺得尷尬,靖王叔自導自演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