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連夸夸團團長馮夏,都不知該如何接茬了。
她雖然還沒見過卓文遠,可和沈佩佩接觸下來,自然清楚她的眼界和肚量有多少。要是沈佩佩都能被稱作賢內(nèi)助的話,那世界上恐怕就沒有“坑夫小能手”的稱號了。
趁著朱霖介紹銳翔生物基本情況的間隙,馮夏悄然轉(zhuǎn)身,對老破小內(nèi)的布置,來了場未經(jīng)主人同意的探索。
“何天祥是生產(chǎn)部長沒錯,但同時據(jù)小道消息,也是我們大老板關泰銳的弟弟,只不過是個私生子……”
八卦向來是沈佩佩的精神支柱:“嘖嘖,豪門狗血劇情啊,是不是這個什么何天祥內(nèi)心一直不服,正找機會把公司給搶過來呢,和你們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在董事們面前,處處壓他一頭,讓這個黑心弟弟只能干看著百億家產(chǎn)旁落?”
朱霖笑回:“姐,你連續(xù)劇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私生子黑化啊,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一提到何總,她就止不住的贊美:“何總是MIT的高才生,當初我們公司在研發(fā)方面砸了大筆資金,終于研制出了獨家新藥,臨床效果極好,可實驗室的成果要想轉(zhuǎn)為批量生產(chǎn),卻是個大難關!為了克服不穩(wěn)定性的技術(shù)難關,當時還在讀博的何總提前歸國,和國內(nèi)的科技大拿日以繼夜的共同研發(fā),最終才解決了生產(chǎn)難題,使得我們銳翔生物,一舉成為國內(nèi)一流的藥品生產(chǎn)企業(yè)!”
沈佩佩已經(jīng)徹底將張盼丹的事拋在腦后,只顧著和朱霖辯論。
“嘁,這只能說明他是個有能力的壞人,往往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可怕,到了最后,你們老板的那些身家啊,恐怕都得被這家伙給騙走嘍!”
朱霖起身掐腰:“何總但凡要有這想法,也就不會留在國內(nèi)了,國外的那些藥業(yè)巨頭,為了挖他派了一撥又一撥人過來,直到現(xiàn)在我們單位門口,還總有穿西裝扎領帶的獵頭呢!專利期限沒到,全球獨一份!別的公司都是銷售為王,可在我們那里,想要進生產(chǎn)車間,簡直堪比拜訪軍事基地了,需要經(jīng)過層層篩查,摒除一切電子設備,嚴格到能讓你懷疑人生!”
沈佩佩繼續(xù)追問:“說了那么多,你到底進去過沒有啊!”
朱霖噓出一口氣:“沒有?!?p> 沈佩佩橫了她一眼:“說的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朱霖不甘示弱:“從始至終,說的都是公司厲害,我又沒說我自己!”
張盼丹不得不從中協(xié)調(diào),瞇縫著眼睛,從背后拱了出來:“那個,hello各位,還有人關心我的大型社死現(xiàn)場嗎?我公公可是把我所有的新同學,全都罵了個臭夠,說他們也是和我一樣,早年不學好,現(xiàn)在扮努力給誰看呢!還威脅男同學們,說是這里面要是有人敢和我不清不楚的,看他不打斷他們的腿!”
“嘶——”
光是聽張盼丹描述,朱霖都跟著尷尬,雙手交疊搓著肩膀,后脊梁骨傳來陣陣涼意,大拇腳指不停摳地。
傅茗長吸一口氣,這才勉強沒把手機砸出去,她在背后將拍了拍朱霖:“找個時間帶我去你公司?!比缓笥洲D(zhuǎn)向張盼丹:“你也別閑著,讓黃楊去問他爸錢給誰了,還有剪輯班該去就去,記住在行業(yè)培訓班里,你是消費者,有話語權(quán),別當是義務教育那般唯唯諾諾,不敢發(fā)聲!”
“那我呢!”
沈佩佩聽著其他人都被安排了工作,也迫不及待的毛遂自薦。
傅茗扯了扯嘴角,拖著長音:“你—?。坎蝗坏脑?,還是多陪陪昊昊?”
沈佩佩扭了扭脖子:“瞧不起誰呢,我現(xiàn)在可是有幫手的人了?!闭f著就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眼神朝四外圈看了眼:“喏,馮夏她是做微商的,也不用坐班,一門心思只想賺錢,靠著我給介紹了幾個客戶,就對我死心塌地的,現(xiàn)在我一有臨時需要出門的事兒,就把昊昊放到她那兒,倆人相處的可和諧了,昊昊有好幾次都不愿意回家呢!”
直到這時,傅茗才意識到馮夏消失了,她皺眉吩咐朱霖:“去看看,是不是客人找不到洗手間了。”朱霖還算機靈,剛要還口‘就這么大點兒地方,怎么可能找不到洗手間’,在她看到傅茗的表情時,這句話霎時卡在喉嚨里,拄著膝蓋站起身來,給沈佩佩留了個笑瞇瞇的表情,一轉(zhuǎn)身,馬上五官緊繃,朝著臥室的方向小顛兒過去。
繞到拐角經(jīng)過洗手間的時候,還不忘朝里面瞟了眼,果然沒人!
“馮小姐?!你在這里做什么!”
傅茗臥室,房門虛掩,朱霖輕輕一推,就看到馮夏正坐在床邊,她的身旁是床頭柜,不能確定早前她是否曾經(jīng)打開過。
即便如此,她的行為,也可以歸到不禮貌的范疇了。
馮夏淡定的穩(wěn)坐,明明聽清了朱霖的質(zhì)問,依舊巋然不動,幾秒鐘之后,她才像是剛聽到一樣,揉著太陽穴,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氣若游絲的說:“霖霖,我低血糖犯了,你家里有巧克力嗎?”
“哈?巧克力啊?”朱霖眨了眨眼,盯著馮夏煞白的一張臉,半信半疑的回想:“士力架行嗎?”
馮夏抬起一只胳膊,欲要起身,也不會怎么的,朱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走上前,攙扶她起來。馮夏垂目,緊緊盯著腳下,好似稍不留神,就會腿軟絆倒一般。
客廳里,傅茗心中已經(jīng)大概有了打算,聽沈佩佩洋洋自得的說完之后,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是交朋友,還是找保姆呢?”
沈佩佩不以為意,大動作的從包里拿出粉底,在打開拉鏈的時候,還不忘放緩了速度:“馮夏給我的可是原單貨級別的哦!還有這個氣墊兒,楊樹林兒的,你說我也不咋化妝,她說買多了,偏要塞給我!”
張盼丹揉了揉鼻子:“其實嚴格說來,原單應該是真的,但因為本身數(shù)量少,需求大,所以才會出現(xiàn)假貨來應對市場,還真是無辜背鍋??!”
沈佩佩懟了懟她的腦袋:“行了,總之我這個可以大搖大擺去專柜都不怵,你就別跟著科普了,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去和黃楊控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