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在刺目的白光中墜落,耳邊呼嘯的風聲突然被馬蹄嘶鳴取代。他重重摔進草堆,鼻腔灌滿干草和牲口糞便的腥臊味。抬頭望去,夯土城墻掛著“陳縣”殘破的牌匾,守城士卒的皮甲上還沾著新鮮血漬——這是真正的西漢末年!
“讓開!祭品車來了!”鞭子抽裂空氣的脆響炸在身后,武玄翻滾躲過馬蹄,瞥見木籠里蜷縮的青年——那張與山神墓古尸一模一樣的臉正在潰爛流膿,脖頸處赫然有三道幽貓抓痕。
“陳輒......”武玄渾身發(fā)冷,這根本不是傳說中的山神,而是最早的感染者!
他尾隨囚車混入祭壇,卻發(fā)現(xiàn)猴哥正蹲在房梁上啃炊餅——這家伙居然穿著麻布短打,腦后還滑稽地綁了個發(fā)髻!
“你他媽怎么過來的?”武玄順著梁柱爬上去。
“玉鼎星圖是雙向通道?!焙锔缤鲁霭雺K餅,指了指祭壇中央的青銅鼎,“我比你先到三天,這鼎里煮的不是祭肉......是人油!”
鼎下柴火噼啪作響,武玄突然看清鼎身紋路——那分明是未來機械塔上的金文!幾個巫祝正將藍晶礦石投入火中,火焰頓時泛出幽光。陳輒被拖上祭臺時,腕間鐵鏈突然崩斷,他撲向巫祝嘶吼:“不能燒!礦石會喚醒地下的......”
地底傳來熟悉的低吼,祭壇石板轟然炸裂。三頭渾身長滿晶簇的幽貓破土而出,其中一只的銅甲上竟鑲著虎頭玉墜!
“是礦脈本體!”猴哥甩出飛虎爪蕩到鼎邊,“這些畜生靠吃藍晶進化,陳輒早知道礦脈會失控!”
混亂中,武玄看見陳輒從袖中抖出龜甲,用血寫下最后一行卜辭。當幽貓的利爪刺穿他胸膛時,那枚染血的龜甲正好滾到武玄腳下——正是殉葬坑里見過的那個!
“接著!”猴哥突然拋來半塊玉玨,“我在縣衙庫房找到的,這玩意能暫時屏蔽玉鼎感應!”
玉玨觸手的剎那,武玄的虎頭紋驟然發(fā)燙。記憶碎片洶涌灌入:陳輒在礦洞發(fā)現(xiàn)藍晶,為治瘟疫將其研磨入藥,卻不知礦石中沉睡的幽貓基因......
現(xiàn)代墓室里的水晶棺突然浮現(xiàn)在腦海,武玄猛然醒悟——陳輒故意讓后人以為他是山神,實則是要把自己制成疫苗!
“他要我們找到完整的玉鼎!”武玄拽著猴哥跳下房梁,“那具未來骷髏可能就是......”
時空漩渦在此刻降臨,兩人被扯回現(xiàn)代墓室,正撞見完全獸化的幽貓啃噬梁江河左腿。更駭人的是,考古隊的探照燈束下,那具戴戰(zhàn)術(shù)手套的骷髏右手食指上,正套著陳輒的龜甲指環(huán)!
“它是從未來回來補全玉鼎的!”猴哥一槍打碎幽貓眼窩,“陳輒在龜甲上做了手腳,所有時空的他都在等這一刻!”
梁江河突然癲狂大笑,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皮膚下竟嵌著七枚玉鼎碎片!
“長生?老子要當新神!”他撞向虎圣碑,碑文突然投射出星圖。機械塔、青銅鼎、儺面具在光流中匯聚,最終凝成完整的虎頭玉墜。
地宮開始崩塌,武玄在最后一秒將玉玨按進碑文缺口。強光中,他看見無數(shù)時空的陳輒同時舉起玉墜,所有幽貓在藍光中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