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引路繼續(xù)向正廳走去。
很快就看到一個端方肅穆的庭院出現(xiàn)。
正廳的主位上坐著族長蘇烈陽,兩側(cè)坐了不少平時見不到的長老。
地上擺了一口棺材,旁邊跪滿了妾室和蘇楚楚的弟妹。
“報告族長,大小姐在西城郊處尋到,已經(jīng)接回來了?!笔绦l(wèi)說完跪在地上,露出了站著身后的蘇楚楚和一個小奶娃。
這一嗓子像驚雷一樣在廳內(nèi)炸開。
所有人抬頭看著蘇楚楚。
“下去吧,去告訴其他人回來休息,然后找管家領(lǐng)賞?!碧K楚楚擺了擺手,這些侍衛(wèi)雙眼里布滿血絲,顯然一天一夜未曾休息。
侍衛(wèi)們應(yīng)聲退下。
這里跪著那么多人,諾大的正廳都顯得擁擠了。
“楚楚,楚楚你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可有什么傷?”蘇烈陽顫抖著聲音,站了起來對蘇楚楚伸出手。
蘇楚楚拉著雪球穿過跪著的人群,又穿過黑漆漆的棺材,握住了這雙溫暖的大手。
一瞬間,她感覺整個人都安定下來了。
“父親,我沒事。昨天在城郊處追兔子,失足跌落在路邊的野草堆里,摔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女兒不敢在黑夜中獨自尋走,便借宿附近的農(nóng)民家里,這是那農(nóng)夫家里的孩子,我?guī)M城玩一段時日?!碧K楚楚半真半假的說著,畢竟她也不能說這個時空的蘇楚楚已經(jīng)死了。自己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過來的。
“嗯!好!好!平安回來就好,來人啊,去夫人床前守著,若是醒了,第一時間告訴她吾兒回來了。”
有人應(yīng)了一聲,疾步離去。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魂玉牌都斷了,怎么可能還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個大小姐怕是假的!父親大人不要被她迷惑了!”講話之人跪在地上,姣好的臉變的扭曲,對著蘇楚楚怒目圓睜。
是蘇翠,二房的女兒。
蘇翠千盼萬盼蘇楚楚終于出事了,沒有意外的話白鳶也不會醒來,自己的母親按資歷會被抬為正妻,那自己就是嫡女。
昨天那群高不可攀的富家小姐全都來給自己送拜帖,明里暗里討好,自己成為蘇家嫡女已經(jīng)是公認的事實了,就差一個昭告了,以往那些不拿正眼瞧自己的人,現(xiàn)在都求上門來結(jié)識,眼看著即將到手的地位,就那么飛了?!
眾人聽了蘇翠的話一時之間議論紛紛,魂玉牌內(nèi)可存一絲魂魄,一旦人死魂消,玉牌里沒了魂魄,就會斷裂開,這代表著灰飛煙滅,人已經(jīng)死透了。
“蘇翠,不許對長姐無禮!”蘇烈陽緊緊握住蘇楚楚的手,對著跪在地上頭戴白巾身穿喪服的女子怒吼。
“我才走一晚上,喪服都穿上了,棺材也準備好了,真是貼心?!碧K楚楚譏諷的笑。
“何方妖人,在這里裝神弄鬼!”蘇翠的聲音刺耳,像從嗓眼里擠出來一樣,嫉妒使她失去理智,說完就對著蘇楚楚撲了過去。
尖銳的指甲沖著蘇楚楚的眼睛狠狠的撓下去。
這妖女肯定用眼睛迷惑了大家!
砰,一道白光射出。
蘇翠被擊飛跌落這地。
渾身骨折了三處。
蘇烈陽還是手下留情了。
蘇楚楚看著面前保護自己的父親,暖意一股一股的從心里涌出。
自己從小就一個人生活,每日除了工作,就是訓(xùn)練,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感受到父愛。
這場面讓蘇楚楚極其愉悅,輕輕勾起了嘴角。
有一個無條件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真好。
“你沒嚇到吧?楚楚?!碧K烈陽有點緊張,這蘇翠怕是瘋了!
“何氏!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居然對長姐下手!還不帶下去,你與蘇翠一起禁足三日!滾!”蘇烈陽對著跪在一旁的女人說道。
二房何冰婉聽了,急忙拉著蘇翠退了出去。
天哪自己的女兒抽哪門子的瘋,怎么當著那么多人都面動手。
蘇烈陽極怒,平日里蘇翠乖巧懂事,今日怎么這幅嘴臉。
一時之間大家都不敢出聲質(zhì)疑,生怕觸了族長的霉頭,這二小姐連大小姐的衣角都沒碰到就受了傷,還連著自己的母親一起受責罰。
誰還敢說話?這大小姐在族長心中的地位果然高。
沒人看到的是,角落那位奶娃琥珀色的瞳里,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
“父親勿怒,我想去看看母親?!碧K楚楚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她內(nèi)心對母親的安危焦慮到了極點。
這些雜碎,以后慢慢收拾也不遲。
還未等蘇烈陽答應(yīng),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是坐著左手邊的三長老,蘇烈龐站起來對著蘇楚楚說:“大小姐,魂玉牌一事太蹊蹺,自傳承以來,還未出過差錯,誰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不如用血脈鏡查驗一番,族母病弱萬萬受不得驚嚇,大小姐驗后,我們才放心讓大小姐前去!來人啊,抬血脈鏡!”
這段話說的極妙,打著關(guān)心族母身體的幌子,要檢查蘇楚楚的血脈,讓族長無可責怪。
蘇烈陽來不及阻止,血脈鏡就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