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聞雞起舞
“……”
兩人走到目的地。
看著面前的景象,都沉默了。
這是一個養(yǎng)雞場,棚內(nèi)養(yǎng)滿了雞,棚內(nèi)的地上都是雞的屎,雞們就這樣踩在屎上走來走去,它們動不動飛起來撲棱一下,甚至還會飛出棚外,棚外地上的屎就是它們帶出來的,一腳一個印。
空氣里彌漫著雞屎的味道,兩人都緊緊捂著鼻子,相對無言。
張則生壓抑下胃里的翻騰感,感覺自己再待一會兒就要嘔了出來。
“yue!”一聲干嘔響起。
張則生嘴巴大張作嘔吐狀,他捏著鼻子連連后退,生怕棚里的雞飛到自己身上。
他真是作孽,自己選了這么個地方。
祝遙也輕輕往后挪了挪腳步。
一個伯伯從旁邊的屋子里走了出來,走到他們面前,用方言說著:“膩們呢,要抓雞,抓多少只就闊以帶走多少只。比如抓夠1只就闊以帶走1只。
但是抓夠三只雞只闊以帶走兩只,剩下一只雞我會用道具或者其他食材來跟你們換撒。”
祝遙和張則生面面相覷,誰都不想進去雞棚。
但是來都來了,不如……
不!“來都來了”也沒用!
他們心中都堅定了不進去。
短暫的沉默后,兩人同時開口:
“你……”
“我……”
“吱呀~”雞棚對面屋子的木門被緩緩打開,兩人走了出來。
是秦藝佩和唐鳴。
他們身上都換好了工服。
祝遙和張則生齊齊向他們致以尊敬和憐憫的目光。
是個狠人!
“嗨!遙遙姐!”一臉笑容的秦藝佩樂呵呵地跟祝遙揮了揮手,祝遙的年齡比秦藝佩大了兩個月。
“噢,還有……”秦藝佩嘗試在腦子里回想了,也想不起來遙遙姐旁邊那個一臉嘔吐樣的男生叫什么來著。
張則生看著秦藝佩低著頭像在忽視他一樣,眉頭就要皺起來。
“是張則生?!碧气Q的聲音適時響起,他長相儒雅,側(cè)頭看了看秦藝佩,語氣溫和地提醒道,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則生哥,你好。”秦藝佩打完招呼后,側(cè)頭跟唐鳴對視了下,也笑了笑?!爸x謝你,唐鳴哥?!?p> 攝影師見他們有料,很有cp感,立馬把攝影機杵到他們面前,對著他們拉近鏡頭。
張則生在鏡頭外嘖了嘖嘴,炒cp的速度真是望塵莫及啊。
“所以,你們現(xiàn)在要進去雞棚里抓雞了?”祝遙也不想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但她此刻真的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要確認一下。
“對呀。”秦藝佩邊說邊把手套帶上。
祝遙望了望雞棚里混亂不堪的場面,又望了望秦藝佩他們。
“你真的確定嗎?”祝遙雙腳又往后蹭了蹭。
“沒事。我們不在意這些的?!碧气Q知道祝遙想表達什么,他開口道。
祝遙聞言,豎起大拇指,默默給秦藝佩和唐鳴讓開一條路,和張則生退到了一旁。
就算雞棚臭得要命,祝遙和張則生都憑借著十足的好奇心扛了過去。
兩人都很想看看秦藝佩和唐鳴是如何在雞飛狗跳又遍地屎的地方抓雞的。
秦藝佩推開了雞棚的門,唐鳴手里端著雞籠子跟在她身后。
秦藝佩腳底踩著雞屎,卻健步如飛。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只安安靜靜待在角落里的雞,她輕手輕腳地靠近它,手正要碰到雞時。
那只雞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同時它還不忘記用雞爪子蹬了蹬秦藝佩的大腿和手臂。
“啊啊啊?。。?!”
大鵬內(nèi)傳出秦藝佩的尖叫。
大棚外的人聽到尖叫聲,不一而同都抖了抖,小心臟隨著她的尖叫聲都顫了顫。
秦藝佩要崩潰了,她可以接受穿鞋踩屎,但是不可以接受雞往她身上踩屎??!
受到驚嚇的秦藝佩慌亂中在大棚內(nèi)走出了雜亂無章的步伐,使得唐鳴為了躲避沾了shi的秦藝佩撞到自己身上,也開始在大棚內(nèi)四處游走。
兩人格外混亂又奇跡般和諧的步伐也讓大棚內(nèi)的雞受到了驚嚇,雞們?yōu)榱硕惚苋祟?,紛紛都撲棱撲棱翅膀飛了起來,往這飛飛,往那飛飛,沾屎的爪子踩踩秦藝佩,踩踩唐鳴,不亦樂乎。
大棚內(nèi)雞飛人跳,雜亂不堪;場面一度異?;靵y,慘不忍睹。滿天飛的雞和羽毛,雞屎和人類,男女間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都混雜在一起,融成一次【人死前一定要干的100件事】的大場面。
棚內(nèi)眾生百態(tài),棚外歲月靜好。
祝遙,張則生,節(jié)目組看著眼前極其混亂的場面都呆滯住了,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心態(tài)復雜,一時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攝影師默默地把攝影機對準棚內(nèi)的兩人,鏡頭拉近再拉近。攝影師瞥了眼畫面后,實在不忍再看,又默默地把頭側(cè)看了。
祝遙: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張則生一邊干嘔一邊吐槽:“yue,原來,yue,這就是【聞雞起舞】啊,yue?!?p> 節(jié)目組:……不,應該是聞雞屎起舞……
最慘的是,唐鳴還在里面摔了一跤。
“嘶!”見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史上最慘嘉賓非唐鳴莫屬了。
空氣寂靜了好久,感覺像過了好幾個世紀,大棚內(nèi)的兩人終于緩緩推開大門走了出來。
棚外眾人都齊刷刷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這兩人。
臉上都寫滿了:你別過來??!
秦藝佩和唐鳴一臉生無所戀,眼神空洞且直挺挺地望著前方。而這種表情只能在兩種人的臉上看到,一種是將死之人,另一種就是他們。
眾人都不忍直視他們兩人的穿著,身上沒有一處完好,要么沾了屎,要么還是沾了屎。
唐鳴和秦藝佩往前僵硬麻木又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他們都不敢動作太大,動作只要稍微大一點,就能立馬體會到shi的觸感。
場外不知道誰先偷笑出聲,引發(fā)了眾人的哄堂大笑。
“??!”秦藝佩怒吼,“你們都別給我笑了!”
秦藝佩欲哭無淚,她好慘,真的好慘,真的太慘了。好惡心,想吐嗚嗚嗚。
“節(jié)目組怎么不提前告知我們這個任務(wù)會是這樣的?!?p> 唐鳴心冷了,他好像在大潤發(fā)殺了十年的魚,他的心早已跟他的刀一樣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