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如飄雪,嬌顏花黯然。
自從李承景進入嵐羽宗,白雨秀的性格就變了很多,以前喜歡陳何勞,卻沒膽子主動找陳何勞嘮嗑兩句,現(xiàn)在不一樣了,就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一有時間就主動去找陳何勞聊天,沒有話題她就制造話題,總有數(shù)不清的稀奇古怪的話題從她嘴里說出來。
有的話題讓陳何勞感到尷尬,很想打斷一下白雨秀的話題,可看到白雨秀說的通紅的臉龐,他就不忍心打斷話題,讓白雨秀講到結束為止,在這過程中,他會靜靜地看著她,心里非常疑惑,為什么這樣的女孩會喜歡我?
陳何勞近期的目標,是領悟出一個新的劍招,然后做任務換取突破的靈石,至少在十年內突破金身境。
這是短期的目標。
而他長遠的目標,則是在突破金身境后,就向宗主申請離開宗門,走出瀾澤洲,去更大的地方一展宏圖。
瀾澤洲不算小,也不算大,但因為靈氣相較于其他地方而言太過稀少,也就造成了瀾澤洲是個小地方的假象。
對于陳何勞來說,瀾澤洲是他的家鄉(xiāng),曾經(jīng)真正的家沒了,他把思念寄托在整個瀾澤洲上,總有一天,他會離開瀾澤洲,去更多的地方闖蕩。
一旁,秦梓邦雙手枕在腦下,盯著天花板,聽著旁邊白雨秀的嘰嘰喳喳講個不停,有點不舒服。
他側過頭,問道:“那啥,雨秀姑娘,可以關心一下我嗎?”
白雨秀停下關心陳何勞的趨勢,轉頭看向秦梓邦,一臉的兇神惡煞。
秦梓邦識趣的閉上了嘴。
他看了眼陳何勞,陳何勞眼里有乞求的意味,他想了想,突然想到還真有一個辦法可以幫陳何勞解圍,猛地坐起來,看向陳何勞,說道:“對了,我們打架之前我接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不好完成,需要一個人的幫助,陳何勞,你幫我吧。”
“好??!正有此意!”陳何勞與秦梓邦一拍即合。
兩人穿上衣服,也不管自己傷口有沒有好,直接沖出治傷閣,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白雨秀看著兩人早就沒影的方向,臉色平靜。
碧鶴山山下,何恭守難得沒有看書,在門口凝望天空。
秦梓邦與陳何勞剛好經(jīng)過這里,與何恭守打了聲招呼,便一同去執(zhí)行任務了。
何恭守笑著點頭致意。
“說說看,你要執(zhí)行的任務是什么?”
“瀾澤洲十大凡人國家中的麝氅國,近日頻繁出現(xiàn)有修煉者的行蹤,任務是叫我們去探查一下,必要時,可以殺人?!?p> “凡人國家頻繁出現(xiàn)修煉者?有那些修煉者的描述嗎?”
“沒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不是瀾澤洲人士,即便再不守規(guī)矩的宗門,在我們五大宗門的壓迫下,也不敢肆意胡來?!?p> “除非是某個宗門受到瀾澤洲之外勢力的脅迫?!?p> “也有這個可能,但這不是我們隨意揣測的行為,一切都還要真正看到再說。行了,不說了,趕快動身趕往麝氅國。”
瀾澤洲的宗門,頂尖戰(zhàn)力只有嵐羽宗這五個,在這五個宗門眼中,除了他們,就沒有中等勢力的說法,只有低等,不服不行,除非能打得過五個宗門中的其中一個。
瀾澤洲有很多規(guī)矩都是嵐羽宗五大宗門定下的,非常合理,所有修煉者都秉持遵守的態(tài)度,沒有拒絕的理由。
戰(zhàn)力低等的宗門,瀾澤洲一共有二十個,這些宗門的最高戰(zhàn)力普遍只有御空境,五大宗門里戰(zhàn)力最低的丹元宗,隨便派一個靈衍境,就能把這二十個宗門全滅,還不是特別麻煩,就很輕松。
規(guī)矩,始終都是規(guī)矩,只要做法不觸犯規(guī)矩,五大宗門就會不予理睬,但要是作死的話,五大宗門可以考慮一下五輪毆打。
之前就有個宗門無限作死,把五大宗門定下的規(guī)矩當作一個屁,在把所有規(guī)矩都觸犯了一個遍前,五大宗門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打算整這個宗門,可是那宗門以為五大宗門怕他了,愣是傻乎乎的把規(guī)矩全給犯了,這才真正惹怒了五宗,首先就是把那宗門在他們這學習的弟子遣送回家,然后嵐羽宗斷了他們的財路,霸陽門脾氣最爆,直接一刀把那宗門的山頭給削平了,五塵宗一把大火燒的那個宗門底蘊盡數(shù)成為灰燼,楊樺宗比較溫和,從天上扔木頭,隨便扔的,插死誰和本人沒關系,那是你運道不擠,自己撞上來的,丹元宗更惡心人,跑過去拿出一大把丹藥,放在他們面前,笑嘻嘻說要不要,當他們哀求著乞求時,又把丹藥唰的一下收走,留下那個宗門的人干瞪眼,有的活活氣死,自那之后,五大宗門的規(guī)矩,基本就沒人膽敢侵犯了。
碧鶴山有個落霞峰,落霞峰上全是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實力又強,因此被一些閑得慌的男弟子排了個“嵐羽美人榜”。
榜上十名女子,各有各的美貌之處,特點皆不一樣,這樣排名,其實有點不妥。
有個叫做“水園”的獨棟院落里,有蒸氣騰空而起,里面有個冒著熱氣的溫泉,讓人很想進去泡一下。
這個地方,這個溫泉,整個落霞峰的女子,都清楚明白,能來這里的,只有兩個人,那兩個人的能力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出于同源,實力在落霞峰能排進前三。
有兩個身穿浴袍的曼妙身影從院外走了進來,蒸氣擋住了他們的絕美面容,姿容各有不同。
一人身段如柳條,秀發(fā)濕漉漉的,渾身都被打濕,皮膚白皙,姿容絕美。
一人姿態(tài)媚如妖,長發(fā)顏色如冰,渾身都有冰冷的氣息,表情冰冷,在進入溫泉前,收斂了冰冷的氣息,冰冷的表情也像冰雪一樣融化。
兩人一同沉進溫泉里,享受著溫泉帶來的舒爽。
這兩人,一個是白雨秀,一個是夏輕雪,兩人是極好的閨蜜,無話不說,關系很好。
白雨秀的稱號,水念靈女,因為水元素能力的原因,得此稱號。
夏輕雪的稱號,冰暮天女,因為冰屬性元氣的緣故,有此稱號。
前者脾氣挺好的,打起交道來也不難,就是別在她面前提起陳何勞的不好,不然水滴穿透身體的痛苦可不好受。
至于后者,元氣屬性是冰,性格也是冰,表情也是冰,擺著一張絕美又冷漠的臉,明明知道會被凍傷,卻情不自禁的想要再看一眼那張絕美的臉龐。
其實,此方溫泉,沒有大事發(fā)生的時候,只有白雨秀兩人會來,一有大事出現(xiàn),嵐羽美人榜的十位女子就會齊聚此處,一同泡溫泉的同時,順便聊一聊大事的走向。
如果那時候有不怕死的男弟子偷偷摸摸跑來偷看,那才叫人生趣事。
只不過,落霞峰只有女弟子能進,男弟子進了不是被驅逐,就是被落霞峰所有女子混打,可能有些受虐狂會選擇后者,因為……原因就不多說了。
畢竟之前就有個遭到混打的男弟子現(xiàn)在見到女子都怕的要命,遠遠看到身體就會抖如篩糠。
“真舒服啊~”即便不是第一次泡溫,白雨秀還是忍不住感嘆一聲。
水珠從她臉頰滑落,匯入溫泉中。
夏輕雪看了眼白雨秀,道:“秀秀,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那名動天下的一天?”
她把自己的頭埋在水中,看起來我點可愛,這和她的氣質有些不符。
嵐羽宗那些閑得慌的男弟子,如果看到了這一幕,絕對會大跌眼鏡,因為夏輕雪作為一個冰山美人,能有這樣的神態(tài),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男弟子們從沒見過夏輕雪這個樣子。
至于平時的夏輕雪,那張臉是出了名的不給人好臉色看,即便是宗主也沒看過她笑,就感覺夏輕雪已經(jīng)成了冷的代名詞。
白雨秀奇怪的看了一眼夏輕雪,道:“你怎么會突然說這個,你現(xiàn)在的境界難道不好嗎,還要什么名動天下。”
白雨秀看夏輕雪的眼神特別奇怪,她不明白夏輕雪為什么會說出這個話題。
夏輕雪飄到白雨秀身邊,攬住了白雨秀腰肢,道:“要不是早年有人一直跟我說什么名動天下的話,我才不會有這種無聊的話題?!?p> 以前的夏輕雪在還未受到關注時,就有一個她印象很不好的家伙在她耳邊天天說名動天下的事,讓她對名動天下產(chǎn)生了厭惡感。
現(xiàn)在為什么提到,只能說夏輕雪的心思不在線上。
白雨秀想要掙脫夏輕雪攬住她的手,可是夏輕雪就是不放開,沒辦法,她左手彎曲,在夏輕雪額頭上來了一個彈指,道:“別攬住我,名動天下這種事,暫時在瀾澤洲還有可能,至于其他地方,得做出更大的努力才行?!?p> 夏輕雪揉了揉額頭,驀然笑了出來,道:“為什么不能攬住你,我們可是閨蜜哎,你是怕陳何勞知道?拜托,這是落霞峰,他怎么可能會知道?!?p> 她直接把話題扯遠了。
“哼!”白雨秀冷哼一聲,說道:“我是怕被師妹們說閑話,她們那么八卦,現(xiàn)在指不定在門外偷聽。”
夏輕雪面色陡然冷了下來,冷漠道:“有我在這里,她們敢偷聽的話,就得嘗一下被冰凍的滋味,何況她們又不是沒有嘗試過!”
白雨秀看著夏輕雪冷漠的臉龐,笑道:“你想一人打多人?嗯,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結果可能有點慘?!?p> 夏輕雪很強,她那一手冰術強的離譜,但是強是強,能不能一個大多個,還是個問題,何況那些姐妹們又不弱。
只不過,真要打起來的話,勝算最大的還是夏輕雪,畢竟冰術的范圍,可是很大的。
“噗嗤?!?p> 夏輕雪收起冷漠的臉龐,直接把話題轉到陳何勞身上,笑道:“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喜歡陳何勞,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你一點不動心啊,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不覺得很難受嗎,當他說出那句話后,你會傷心,他可能會愧疚,卻絕不會上心,這樣,你還要喜歡他嗎?”
白雨秀抬起頭,想起那個深愛的男子,臉上就有笑容,道:“喜歡一個人,真的不在乎他喜不喜歡我,我喜歡他,這就夠了,即便他親自說出那句話后,我不會傷心,我會離開,再也不見。”
抬起頭,或許是為了不讓眼淚流下。
夏輕雪看著白雨秀,不置一詞,上前抱住白雨秀,沒有言語,也無需言語。
……
“我其實很想說,你既然不喜歡白雨秀,為什么不拒絕她呢?!?p> “我不知道,或許,等她說出那句話后,我就會拒絕吧?!?p> “你們可真奇怪?!?p> “隨你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