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的兌了獎,回到家,虞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對著手機數(shù)著余額。
確認確實沒問題之后,虞雯一頭哉進了我的懷里:“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我居然莫名其妙多了十六萬。”
我一愣:“不是三十二萬嗎?”
虞雯搖了搖頭:“還有一半是你的?!?p> 虞雯此時像個小老鼠一樣縮在了我的懷里。我順了順?biāo)暮蟊常骸捌鋵嵨覀円部梢圆环帜阄摇!?p> 或許是窮太久了,突然的一大筆錢反而會讓她覺得害怕。沒有之前偽裝出來的成熟,虞雯現(xiàn)在像個被嚇壞了的孩子,掛在我的身上不松手。
剛巧姑姑遛完狗回來了,看著我們兩個的樣子有些疑惑:“需要我再出去一會嗎?”
說的像我們兩個在做什么奇怪的事似的,等姑姑把一個手提箱放下,坐到了我們身邊。伸手去摸了摸虞雯的手腕:“雯雯你病了嗎?怎么抖得這么厲害???”
虞雯搖搖頭,坐在我的懷里攥著姑姑的手:“婷婷...你如果突然有錢了會怎么樣?”
姜婉凝低頭沉思了一會:“我也不知道,所以正打算問問謠謠姐呢。”
我倆聽她說完,都是一愣,姑姑為什么突然會考慮這個問題。而且我也很好奇,這個手提箱是哪里來的,感覺明顯不是我們家里的東西。
姑姑一邊和我們解釋這兩天干什么去了,一邊打開了手提箱:“然后今天他突然就給了我這個東西,他說是禮物,還說是錢,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用,打算問問謠謠姐?!?p> 手提箱打開的時候,是滿滿一箱子的鈔票,而且看樣子,絕對不是冥幣。虞雯瞬間就忘了害怕了,坐到了姑姑身邊,翻動著箱子,從上到下都是錢:“他給你的?全都是?這么多?”
姑姑的淡定像是有感染力似的,虞雯瞬間也不害怕了,這金額可比她的大多了。
我有點擔(dān)心姑姑是不是被人忽悠的私定終身了,雖然這個彩禮的數(shù)量很可觀,但是姑姑的幸福更重要:“姑姑你是答應(yīng)他什么要求了嗎?”
虞雯也瞬間警鈴大作,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好閨蜜,生怕她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這些是封口費。
見姑姑搖頭,我松了口氣。虞雯立馬提問:“那他對你做了什么嗎?”我剛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姑姑想了想,這兩天龔少陽好像挺老實的:“吹頭發(fā)算嗎?”。吹頭發(fā)還可以接受,我倆同時松了口氣,又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虞雯聲音有些顫抖,她自覺姐妹幾人的教育是無懈可擊的,婷婷也一直是聽話的。她實在想象不到這個龔少陽是怎么鉆的空子:“你們...你們一起洗澡了?”
姜婉凝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這件事本來她不想讓大家知道的,怕她們擔(dān)心。姜婉凝突然就明白了那句‘謊言要用另一個謊言圓’的道理了。
沒辦法,只能挑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當(dāng)重點,捏造一下事實了:“前兩天龔少陽說有仇家找上門,我們是朋友嘛,我就去幫忙了。打完架衣服有點臟,我怕你們擔(dān)心就去他家洗了個澡。雯雯你放心!我沒讓他看見我不穿衣服,門窗也都打開了!他就碰到我頭發(fā)了!”
虞雯相信婷婷是不會騙自己的,整個事情經(jīng)過也算合理,唯一不合理的只有這個謝禮,不過知道姐妹沒吃虧就行。雖然婷婷沒事,但還是忍不住暗自腹誹:‘打架找女孩子幫忙,這個龔少陽真不是個男人?!?p> 我當(dāng)然相信姑姑的實力,普通的地痞流氓,就算對方有五六個人,我也相信姑姑完全有能力,讓對方無聲無息的消失。比起姑姑,我更擔(dān)心對方,我怕對方真的已經(jīng)生物圈上的退圈了。但有虞雯在,我還不能直接問對方還活著嗎。
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很久都沒有和姑姑單獨相處過了,而且我也很久沒有擔(dān)心過姑姑的安危了。不知不覺中,姑姑已經(jīng)成長到了,我可以放心的依靠她,放心她一個人到處闖蕩的程度了。但總覺得,當(dāng)初她連話都不會說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躲到了虞雯的視野盲區(qū),我用口型詢問著姑姑:‘沒死人吧?’。姑姑沒說話,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我就把心放肚子里了,時間也不早了,哄著虞雯早點睡,我也回了房間。
看了看時間,十點多了,我也回了房間??粗謾C上的兩個未接來電,我心思百轉(zhuǎn)千回?,F(xiàn)在是十點多,稍微有點晚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回去。
手機震動了半天,就在我失去耐心的時候,那邊接通了。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懂事呢!這么晚才打過來!白天干嘛去了?”
第一句話永遠是訓(xùn)斥,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因為習(xí)以為常了,所以我一點也不生氣,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不咸不淡:“白天上課了,沒聽見。”
那邊沉默了一會,發(fā)出他的質(zhì)疑:“周六還上課?”
面對我的爸爸,我從來說謊都不臉紅,只要能加快對話的進度就好:“大一課多?!?p> 那邊似乎找不到什么論點,所以選擇轉(zhuǎn)移了話題:“天天按時吃飯嗎?是不是沒人看著,你又天天點外賣,吃垃圾食品?”
其實我們幾乎很少點外賣,姑姑伊娃虞雯和謠謠姐都會做飯,甚至偶爾岳瑤也會來投喂我們一下,但我還是承認了:“嗯,天天點外賣,因為寢室沒有廚房?!?p> 但那邊像是聽不懂一樣,又開始了他的訓(xùn)斥:“天天有錢就知道吃垃圾食品,知不知道爸爸媽媽天天賺錢多累?你再亂花錢,下個月就不給你打錢了,你自己半工半讀?!?p> 我并不想和他爭辯,因為我知道他聽不懂我在說什么,而且我也知道他不會真的不管我:“好,我知道了。”
那邊剛想再說點什么,電話就被媽媽搶去了:“別理你爸,今天生日怎么過得?”
我一愣,看了看日期。自從幾個生日被我爸爸毀了之后,我再也沒在意過我的生日,而我的生日也只有奶奶和媽媽記得。
“挺高興的,和...朋友一起過的?!比绻挥袐寢屧诘脑?,我很愿意告訴媽媽虞雯是怎樣的一個女孩,我也不介意告訴她我談戀愛了。但是因為爸爸在,所以我并不想多說什么。
“這么大的人了,過什么生日!他給他父母過過一次生日嗎?他現(xiàn)在這么不懂事,就是你和媽慣的!”
話筒那邊,爸爸的聲音逐漸遠去,聽得出媽媽拿著手機走遠了。
等再也聽不見爸爸的聲音了,媽媽才再次開口:“這兩天太忙了,下班才發(fā)現(xiàn)你過生日。買禮物也來不及了,給你打了一千塊錢,和朋友去玩吧?!?p> 翻了翻短信,確實下午的時候打進來了一千塊錢:“今年生日挺開心的,媽媽我談戀愛的了,今天和女朋友一起過的。”
那邊的聲音明顯高了一瞬:“是嘛?那你...朋友人怎么樣?”
我知道媽媽聽清了我的話,她只是怕被爸爸聽到:“她家境不太好,也沒有很漂亮。但是她的性格很好,我們很合得來,反正我很喜歡她?!?p> 媽媽說的很含糊,但是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交朋友就是真心換真心,她對你好,你將心比心,也要對人家好知道嗎?不可以仗著人家家世不好,欺負人家啊?!?p> 接下來的對話主要就是我說,媽媽聽著,時不時用含糊的語言回答我。媽媽也會和我說一些公司發(fā)生的事情,講講討厭的同事,沒腦子的領(lǐng)導(dǎo),小聲吐槽一下我爸爸的煩人。我就陪著我媽媽一起罵她們(包括我爸),逗得我媽哈哈笑。
“幾點了?不睡覺了??!”
隨著推門的聲音,我爸那破壞氣氛的聲音闖進手機里。
“你睡你的唄!我和我兒子聊會兒天怎么了?”
“我嫌吵!”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眼看就要吵起來了,我也是司空見慣。
“行了兒子,不跟你嘮了。你也早點睡吧?!?p> 我也實在是不想聽見我爸的聲音:“嗯,我睡了,晚安?!?p> 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奶奶也給我轉(zhuǎn)了錢:【生日快樂,要好好學(xué)習(xí)(轉(zhuǎn)賬:200¥)】
收了錢,問候了一下奶奶:【謝謝奶奶,我聽課挺認真的。奶奶也注意身體,我還有一個月就寒假了,奶奶等我回家。】
那邊遲遲沒有回復(fù),我也是真的困了。伴隨著阿墨翻冰箱的聲音,我沉沉的睡去。
......
小鹿可太喜歡夜深人靜了,有種上了一天班,回到家的舒適感。大家都睡了,也不用自己叼著拖鞋來回跑了。
這個面冷心善的阿墨大哥,每次翻冰箱都如入無人之境。自己選擇乖乖當(dāng)狗之后,別說翻冰箱了,挑食都不敢。而阿墨大哥吃肉,自己跟在屁股后面可就不只是喝湯這么簡單了,基本上可以說是它吃什么,自己跟著吃什么。
伊娃二哥也是個大好人,開罐頭、剝食物包裝和堅果殼手到擒來不說,還全喂進了自己的嘴里。
有時候它是真的想和兩個哥哥義結(jié)金蘭,但可惜人拜關(guān)公,它不知道動物該拜什么。沒有利益糾紛,小鹿也愿意當(dāng)個大方的修勾。把二哥遞過來的火腿腸咬下一小塊,分給了籠子里的四弟五弟。
也是不打不相識,剛來第一天,它本來還想滅口的。好在四弟五弟好像并不在意,現(xiàn)在也沒那么怕自己了。見兩人愿意吃自己分出來的火腿腸,小鹿就當(dāng)它們冰釋前嫌了。
舒舒服服的躺到了白天女魔頭不讓上的沙發(fā),接受著二哥的投喂,它有種人生簡直是易如反掌的錯覺。
感覺自己昏昏沉沉都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女魔頭房間里傳來的聲響。小鹿立馬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鉆回狗窩里裝睡著了。
韓奕謠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先在舔舔和軟軟的籠子前呆坐了一會。小鹿閉著眼睛冷汗都要出來了:[剛剛的火腿腸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大哥都這樣了還在翻冰箱???]
“阿墨,給我拿瓶水?!?p> 阿墨從冰箱里找出了一瓶水遞給伊娃,伊娃擰開瓶蓋遞給韓奕謠:“韓女士,發(fā)現(xiàn)您正在生理期,需要給您煮些紅糖水嗎?”
韓奕謠搖搖頭,喝了口水:“明天小葉睡醒,發(fā)現(xiàn)活被你搶了,又要委屈了。”
把玩著舔舔和軟軟,看都沒看冰箱一眼:“阿墨,把它放下?!?p> 阿墨動作一頓,把罪惡的尾巴放下,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最后還是把僅剩的一盒果凍推了回去。
韓奕謠看了看躲在狗窩里,裝作睡著的小鹿有些想笑。感覺晚上也不讓它上沙發(fā),確實有點太刻薄了,但她又實在是不想衣服上沾狗毛。
“一會記得把狗毛打掃干凈?!?p> 小鹿瞇起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女魔頭是看著自己說的,立馬又把眼睛閉上。心里反復(fù)揣摩她這句話,到底是和自己說的還是二哥說的,畢竟二哥幾乎包攬了全家的家務(wù)。
韓奕謠也懶得和它博弈了:“伊娃,幫我拿條夜用的?!卑烟蛱蜍涇浄呕鼗\子里,起身去了廁所。
等韓奕謠回了房間,小鹿這才起身。怎么想怎么覺得,女魔頭剛剛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但自己的偽裝應(yīng)該是無懈可擊的???沒道理??!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裝睡的呢?
但還是乖乖的叼起了掃把,把沙發(fā)掃了一遍。遺憾的看了看沙發(fā),難道這個沙發(fā)就這么容不下可愛的小狗嗎?小鹿一臉遺憾和不舍。
突然小鹿靈機一動,把狗窩叼到了沙發(fā)上面。這就舒服多了,睡不睡沙發(fā)不重要,它要的是沙發(fā)的一個態(tài)度。
......
一覺醒來,就看見了虞雯和姑姑。剛想說話,臉上的積木就砸了我一臉。
“我贏嘍!”
虞雯一臉遺憾,捏了捏我的鼻子,起身去了廚房:“想吃什么?”
姑姑一臉雀躍:“開水白菜!”
虞雯手把這門邊探出頭,一臉你耍我的表情看著姑姑:“想不到皮蛋瘦肉粥就一直想?!?p> 姑姑只能被迫點頭:“行吧...”
我還一臉懵,看了看手機,才五點多:“你們?起這么早?”
姑姑打了個哈欠:“我們還沒睡呢,雯雯說睡不著?!?p> 把她們玩剩下的玩具收拾好,走出房門。小鹿打著哈欠叼來了拖鞋,又打著哈欠回到了狗窩。虞雯正在廚房忙活著,伊娃正在給她打下手。打開冰箱看了看,好吧...又要買東西了。冰箱除了一盒果凍,幾個雞蛋幾瓶水以外,幾乎等于是空了。
要不是有謠謠姐和牧歆葉在,實在想不出來誰能養(yǎng)得起阿墨,也不知道之前的幾年阿墨是這么忍的。
坐到了餐桌前,感覺虞雯的狀態(tài)貌似好多了,對自己成為了一個小富婆接受良好。等虞雯忙活完,牧歆葉也打著哈欠被謠謠姐拽了起來。飯桌上,謠謠姐給虞雯講著理財經(jīng)驗,虞雯認真的聽著。姑姑直接就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錢都交給了謠謠姐。姑姑現(xiàn)在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更別說自己的銀行卡了。
而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突然去銀行存這么多錢可是要被查的,畢竟首先就要確認你的收入是否合法。牧歆葉和姑姑商量了一下,借走了幾十萬,并按照正規(guī)的合同還利息。牧歆葉想在這邊買個天文望遠鏡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頭了,按他的說法,等自己攢夠錢,可能還要兩三個月。
在兩個大富豪的帶領(lǐng)下,兩個小富婆的錢也算是運轉(zhuǎn)起來了。吃飽喝足后,大家各忙各的。姑姑和韓奕謠一起去存錢,然后再去拜訪老薛。
牧歆葉沒事干,去找龍虎和白嚴(yán)玩,我則是先陪著虞雯去銀行存完錢再做后續(xù)打算。
按照謠謠姐的建議,我們目前的主要任務(wù)還是學(xué)習(xí)。所以把錢存進銀行里是最好的,畢竟我們的社會閱歷還不夠,做生意很可能血本無歸,但怎么存錢就很有講究了。
虞雯按著謠謠姐的說法,除了留下生活需要的一部分開銷,剩下的錢分成了三份。
如果著急用錢的話,第一份數(shù)額最大,存一年的死期。第二份次之,存兩年的死期。第三份最少,存三年的死期。等第一年的錢回收之后,留下一部分,再存三年的死期。如果不著急的話,方式是一樣的,數(shù)額反過來就可以了。
這樣的話接下來的每一年,虞雯都會有一大筆錢進賬。按照合理的方式去運轉(zhuǎn)的話,每年從銀行拿的利息就是一筆還算可觀的收入。粗略的算了一下,按照第二種方式存錢的話,等虞雯畢業(yè)那年,一共可以從銀行拿到近兩萬的利息,且每年都有一次應(yīng)對特殊狀況的機會。
對于我們這樣的學(xué)生來說,兩萬的收入真的很多了,雖然最起碼要三年后才能拿到這筆錢。但我們幾乎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只需要存錢就好了,這比買賣很賺。
走出銀行,虞雯看起來有種無債一身輕的灑脫感。和剛剛在銀行,拿著計算器算著各自利率,生怕虧錢的她判若兩人。
走出銀行,虞雯深呼吸一口氣,拿著銀行送的獎品撲在了我的懷里:“謝謝你,不過都存起來真的沒關(guān)系嗎?畢竟那些錢也有你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