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可真是令我等都大開眼界?。 ?p> “在此之前,還從未聽聞音攻之法能達到如此地步的?!?p> “看來,云鶴觀底蘊依在!”
三人見面,不出所料,兩位道士知曉了陳嶼在論武之上的表現(xiàn),此刻相見都大為驚嘆,若非他推脫自己這門護道之術練習不夠精深,一番施展傷了肺腑,恐怕都要直接拉著去武場切磋一二。
轉(zhuǎn)過頭來,陳嶼問起了五臟六腑相關的書冊。
“內(nèi)練法?”
“不,只是單純的書冊道書即可?!?p> 武功練到深處,都要涉及內(nèi)練,但內(nèi)練又有高低之分,這些太繁復,一時半會兒講不真切,陳嶼現(xiàn)在對其余內(nèi)練法門興趣不大,主要這些功訣都被各大道派捂的嚴嚴實實,完全不能一觀。
而且他有腑臟脫胎術,云鶴功上亦有內(nèi)練,所以不甚在意。
當然,若真能拿到看上一看,也是極好的。
可惜沒有機會。
眼下,還是著落到五臟相關的道書更為實在一些,他對這方面的積累太過于淺薄,急需充實。
但聽兩人所言,由于關于五臟的書大多與內(nèi)練聯(lián)系,所以外界很少有流傳。不過眼前這位道士還是給他說了個去處。
靈敏方臺閣。
“正元觀乃廣庸府內(nèi)道門之首,若論及藏書經(jīng)文之多、之雜,非他家的方臺閣莫數(shù)?!?p> 道士告訴陳嶼,正元觀藏經(jīng)之地有兩處,靈敏方臺閣內(nèi)大都是些不涉及練法打法的書冊,增添學識、查找不解可以,真要習練武功道功,還得去另一處。
呼吸法、吐納術、行氣訣、踵息功等等,應有盡有。
不過那里是正元觀的密地,有高人坐鎮(zhèn)鎖關,外人進不得。
而假若陳嶼只需尋常的臟器方面的經(jīng)書醫(yī)書,在方臺閣內(nèi)定能有所收獲。
“方臺閣外人也能進入?”陳嶼好奇問道。
“自然,方臺閣不設限制,只要求學望道,便可進入?!?p> 眼前兩人顯然都去過,畢竟是廣庸府藏書最多的地方,雖然因為出于書冊的保護,閣內(nèi)并未放置多少古籍真跡,可手抄本確實是有的。
上次他倆進去的時候還看見一本據(jù)傳前朝時便遺落不見《清微靈笚真解》。
看得他們?nèi)绨V如醉。
這時,道人中的一位又開口,“不過這并非無償,需要留案,對方會給予一塊鐫刻字符的木牌。”
另一人接口道:“還需墊付十兩紋銀在觀中。若是欲要取走手抄本,則以書冊之價作為基礎增添找補?!?p> “還能取走?”陳嶼沒想到,方臺閣中的道書竟然能花錢買走,這豈不就是一個大型的道書交易市場!
誰知,兩人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隨即解釋道:“你若有經(jīng)文古籍,也可換賣與他們,不過方臺閣內(nèi)的都是一些不甚重要珍貴的,少有幾本傳世經(jīng)典,且都是手抄而來?!?p> “再者,也不是完全沒有規(guī)矩?!?p> “同一人,至多可買去三本。超過三本后,再買時便需要抵換閣中尚未收錄的書冊作為報酬,而非銀錢?!?p> 陳嶼默然,他沒有問若是一個勢力不停換人來逮著正元觀薅羊毛怎么辦——能來此的,大都是道門中人。廣庸府內(nèi)的勢力買了之后拉不下臉再去做二道販子;廣庸府外的,都是一些尋常書籍,倒賣不影響,反而還能弘揚道學,算是積了福德。
而不管怎么說,靈敏方臺閣都收了一批銀錢在庫,并且從這里得到書冊,比他處要容易太多太多,說不得還要欠下一個人情。
你花了錢,還欠了人情,就更不可能作出有辱道門風氣的事來。
尤其對于道士而言。
“厲害……”
他感慨一句,心下決定,走之前一定要去一趟,看看閣中藏書到底有多少。
幾人聊了許久,盡興之后才分開。
陳嶼正打算去方臺閣,卻被尋來的蔣道士拉住,一同到來的還有錢玄鐘。
“陳道友,早早就想與道友談談,我等可是對你論武時的那一手好奇得緊吶!”
錢玄鐘也拱手,言說自己從未聽聞過如此武學,關鍵能震懾神思,頗為奇異。
精神力的事陳嶼沒去多說,說了對方信或不信都成問題,索性跳過,撿了些直白的與兩人說道。
“也沒什么,只是一種內(nèi)練秘法,涉及五臟六腑,如今我這腹內(nèi)才剛剛恢復,之前受了不輕的傷勢。”
聊到這里,陳嶼自然而然又將話題引向了五臟方面。
這時,蔣道士掏出一個布包遞到他面前,笑著說:“哈哈哈,之前道友托我打聽,這不,找了幾位道兄,倒是收有幾本在這里,都不是什么寶貴的,全數(shù)拿去就是?!?p> “多謝!”
道了聲謝,陳嶼沒矯情,將布包接過到手,攤開來,發(fā)現(xiàn)里面有厚度不一的四本書冊。
《內(nèi)信書》、《北風經(jīng)》、《喬古梁隨醫(yī)錄》、《火竅存想觀》。
“幾本書里,《火竅存想觀》有半部內(nèi)觀存想法,據(jù)說其作者出身北地,從那邊的釋教中取了部分精意,只是太殘,容易練出問題?!?p> 蔣道士看著陳嶼翻弄書冊,一一解釋了來路和底細。
尤其后者,提點了一番,生怕他冒冒失失去練這些古怪功訣。
四本書,除了最后一本帶有殘缺練法外,其余都是純粹的藥理、經(jīng)文,頂多有一些道人批注感悟在上面。
雖然對方口中說著不在意,但陳嶼還是承了這個人情,記在心中,留待日后擇機報答。
一旁的錢玄鐘自顧自喝著清茶,他家可沒多的內(nèi)臟醫(yī)書,倒是見過一本《傷寒清靜四針集》,但不在他身上,想給也給不了。
最后,陳嶼又問起了方臺閣的事。蔣道士對此比先前兩人要熟悉得多,聽下來倒是更讓人感興趣了幾分。
“午后貧道便要離去,無法陪道友一同前往閣中,往后若有機會,再聚?!?p> 齋醮結束,論武收尾,如今平城散掉了沸騰,漸漸恢復到往日模樣。
“錢居士打算如何?”
見有人問起,錢玄鐘笑著回道,“自然是繼續(xù)歷練,這山河廣袤,婀娜多姿,不去看看豈不人生憾事?!?p> 聞言,陳嶼笑著應了兩聲,看來往后青衣劍的名聲還得傳得更遠。
這時他突然想起,問起了之前劉豹那件事的后續(xù)。
“對了,居士當初說要報官,此事內(nèi)里可有查清?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