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霍水仙,尚小賢趕緊去查看林英姿的情況,好在時間還短,霍水仙版的“獅子吼”沒反余下幾人傷的太重,林英姿很快就站了起來。
“英姿小姐覺得如何?”。
“尚將軍說什么?”
林英姿雖然強撐著站直,但是畢竟聽力受了影響,尚小賢的話她沒聽著,還高聲反問。
尚小賢又問了一遍,許是這位英姿大小姐懂唇語,她點了點頭,又高聲答道:“若非將軍天縱之勇,小女子今日絕難幸免。多謝了!”
“不需客氣……”
尚小賢又轉頭看了看余下兩人,這兩人已然被霍水仙發(fā)出的聲浪震暈,四只耳朵還有鮮血溢出。
“此二人見過那女妖真容,切不可有失,請小姐想辦法醫(yī)治?!?p> 既然林英姿懂唇語就好辦了,尚小賢直接提要求。
“小女子省得……”
林英姿頓了頓,又道:“我等所為,不能為外人知曉,小女子便先告辭了?!?p> 這條小巷雖然偏僻,但是監(jiān)天司與東海衛(wèi)的搜捕仍在進行中,難保不會有哪一隊經過,若雙方碰巧遇到,還真不是好事兒。
林英姿說完探手提起盧卡斯和柳霞兒,展開身形瞬息遠去。
尚小賢將長槍收起,然后向客棧走去。
這件案子的原本思路是查訪兇器,但是剛剛林英姿討論的關于女童還是妙齡女子的一番話,突然給了尚小賢靈感。
監(jiān)天司絕不是培養(yǎng)草包飯桶的地方,能在這個部門上班兒的,不說人品,肯定要有兩把刷子;那么一定有什么特別原因。
果然,監(jiān)天司給的情報是一名女童,可今晚遇見這妖精分明是妙齡女子的外表;這就怪不得監(jiān)天司與東海衛(wèi)把曜州城翻過來,都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不是他們無能,而是方向錯了。
那么霍水仙之前小女孩兒的外表,是變化出來的嘛?
尚小賢想了想,否定了這個想法。
監(jiān)天司是專門對付妖物特殊部門,相當于這個世界的神盾局,這妖物的變化之道只是常規(guī)術法,他們斷無毫無防備之理,所以他們說霍水仙是女童,她就一定是女童——至少當時是女童。
可是這短短數(shù)日時間,女童竟然長成了少女,這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
想來想去想到最后,尚小賢頭都大了;他忽然笑了。
特么城外有個至玄境大佬呢,自己一個區(qū)區(qū)上靈境在這著什么急,沈玉白既然受了節(jié)度使大人的供奉,自然得出力才是。這出力可不僅僅求助傷員就算了了,高低得干點實事才成。
尚小賢回到客棧后想思考了片刻,便沉沉睡去。
轉過天,尚小賢剛剛起床,喬山便來敲門。原來是沈玉白派人下了帖子,邀請尚小賢去沈宅做客。
沈宅并不大,但是整座宅子卻素雅清幽,寥寥十余名仆人將整個宅子收拾得一塵不染,尚小賢等人來到之時,林英姿與司寇瑞祺正站在門口迎客。
尚小賢等人跟著二女入內,沈玉白在正堂中靜坐等候。
待尚小賢進屋,雙方落座,沈玉白面露笑容道:“將軍來曜州,沈某卻忙于私事,一直未與尚將軍細談,怠慢了?!?p> “先生不需客氣……”
尚小賢哈哈一笑,接著道:“有先生相助,才有今日的安寧軍游騎將軍,在下今日首次登門拜訪,聽聞先生乃酒國知己,帶來水酒一瓶,請先生品嘗?!?p> 沈玉白眼中頓時一亮,他在安寧村呆了兩日,對安寧村的飯食一直念念不忘;只是此人素來驕傲,自然拉不下臉來索要配方。
今日聽尚小賢說帶來了酒,頓時一臉的期待。
尚小賢所帶之酒,只是一個普通的酒壇,還有一層泥封覆蓋,看上去普普通通賣相極差。比起段西平送的那十壇號稱窖藏十載的佳釀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當尚小賢拍開泥封,并且拿出一個螺旋形的鐵制“鉤子”將蓋子打開時,濃冽的酒香就透了出來。
“這……”
沈玉白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也是一臉的驚訝;老白臉混了這么多年,品嘗過無數(shù)的美酒,就連域外胡商的葡萄酒都見識過,從沒見識過剛打開塞子,就有如此濃烈香氣的酒。
散發(fā)著淡淡金色的酒漿拉出一條亮線倒入杯中,轉眼一杯倒?jié)M,上邊飄了一層細細的酒花;沈玉白端起酒杯先是在鼻端嗅了嗅,然后一飲而盡,緊接著從臉到脖子就紅了一片。
司寇瑞祺急忙上前為沈玉白施了一道法術,可猶是如此,老白臉也半天才緩過來。
尚小賢憋著笑在一邊看著,他這瓶酒才三十六度,就把老白臉嗆成這樣,要是上高度酒會不會直接放倒?
“咳咳……”
沈玉白將氣息喘勻,也不再裝著冷淡的樣子,脫口贊道:“果然是好酒!嗯,想不到尚將軍也是同道中人;單憑此酒,就能讓尚將軍成為大安數(shù)得著的巨富?!?p> 尚小賢卻道:“先生過譽了,在下卻是并無推廣此物之意?!?p> “哦?”
沈玉白臉上掠過一絲復雜的表情,不知是對尚小賢的答案感到意外,還是對不能常飲此酒感到可惜。
林英姿就坐于沈玉白身后,不由感到奇怪,她自幼跟隨沈玉白,亦通曉此道;不由得道:“莫非此酒制作不易?”
“非也……”
尚小賢正色道:“此酒釀造雖不難,卻甚是靡費糧食。我朝雖然富庶,但仍有食不果腹之人;此酒一出,必有不少身家豐厚且好口腹之欲者趨之若鶩,上令下達之間若有人中飽私囊,底層黎民百姓便有家破人亡之虞,是以在下并不希望此酒大行于世。”
統(tǒng)領大人張口百姓閉口黎民,把調子起得老高,實際上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此酒若出世,必然會讓祖洲這群土鱉如癮君子一般瘋狂,他刻下論身份只是地方節(jié)度使麾下的一名普通將領;論戰(zhàn)力還不到盤神境,實力太弱。
就算此物能帶來大量的財富,亦無能力守住,弄不好還會因此招惹到某些強者,禍及自身,所以他只是少量釀造,如果不是相識以來聊得甚是相得,沈玉白才喝不到這個。
可是林英姿與司寇瑞祺這小姐倆卻肅然起敬,連沈玉白的眼中都浮現(xiàn)了一絲光彩,他道:“尚將軍心懷天下,沈某佩服!”
“應該的應該的……”
尚小賢臊著臉受了這句夸獎,小心地掩飾好臉上的尷尬,接著道;“先生召在下來,可是為節(jié)度使大人交代的事情?”
既然客套夠了,就該說正事;尚小賢也想知道,沈玉白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