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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爭霸:兩晉十六國

后涼列傳·杜進彭晃楊穎段業(yè)尉祐楊軌王祥沮渠羅仇房晷郭黁孟祎

群雄爭霸:兩晉十六國 Novan 5576 2022-08-09 21:41:11

  ●杜進,前秦將。從光平西域,光行至▲高昌,聞苻堅伐晉,光欲更須后命。進曰:“節(jié)下受任金方,赴機宜速,有何不了,而更留乎!“從之。及討涼州,光聞楊翰之謀,懼,不敢進,進又曰:“梁熙文雅有馀,機鑒不足,終不能用翰之謀,不足憂也。宜及其上下離心,速進以取之。“乃進軍。梁熙遣其子胤拒戰(zhàn),進與彭晃、姜飛為前鋒,擊破之。進追擒胤。涼州平。光平西域及涼州,進謀為多,光以進為輔國將軍、武威太守。進既居都尹,權高一時,貴寵用事,群僚莫及,出入羽儀,與光相亞。光甥石聰至自關中,光曰:“中州人言吾政化何如?“聰曰:“止知有杜進耳,實不聞有舅?!肮饽唬虼苏D進。

  ●彭晃,前秦將。從光平西域、涼州。與徐炅擊張大豫于▲臨洮,破之。遷張掖太守。會光西平太守康寧反,晃亦據(jù)郡叛。徐炅陰結晃,光遣師討炅,炅奔晃?;螙|結康寧,西通王穆。光于是自率步騎三萬,倍道兼行。既至,攻之二旬,晃將寇顗斬關納光,于是誅晃。而炅赦不誅。

  ●楊穎,弘農人,前秦將。從光征伐,拜中書侍郎。纂時為中書令。纂將伐禿發(fā)氏,穎諫曰:“夫起師動眾,必參之天人,茍非其時,圣賢所不為。禿發(fā)利鹿孤上下用命,國未有釁,不可以伐。宜繕甲養(yǎng)銳,勸課農殖,待可乘之機,然后一舉蕩滅。比年多事,公私罄竭,不深根固本,恐為患將來,愿抑赫斯之怒,思萬全之算?!白氩粡模鞌】?。遷穎太常。

  纂游田無度,荒耽酒色,穎又諫曰:“臣聞皇天降鑒,惟德是與。德由人弘,天應以福,故勃焉之美奄在圣躬。大業(yè)已爾,宜以道守之。廓靈基于日新,邀洪福于萬祀。自陛下龍飛,疆宇未辟,崎嶇二嶺之內,綱維未振于九州。當兢兢夕惕,經略四方,成先帝之遺志,拯蒼生于荼蓼。而更飲酒過度,出入無恒,宴安游盤之樂,沈湎樽酒之間,不以寇仇為慮,竊為陛下危之。糟丘酒池,洛汭不返,皆陛下之殷鑒。臣蒙先帝夷險之恩,故不敢避干將之戮?!白朐唬骸半拗镆?。不有貞亮之士,誰匡邪僻之君!“然昏虐自任,終不能改,常與左右因醉馳獵于坑澗之間,殿中侍御史王回、中書侍郎王儒扣馬諫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萬乘之主清道而行,奈何去輿輦之安,冒奔騎之危!銜橛之變,動有不測之禍。愚臣竊所不安,敢以死爭,愿陛下遠思袁盎攬轡之言,不令臣等受譏千載?!白氩患{。隆即嗣位,而后秦來攻,隆遂質穎等故臣于秦請和。

  族桓。

  桓以女妻太原公纂,弟統(tǒng)亦為纂司馬。時段業(yè)起建康,郭黁起東苑,統(tǒng)謂桓曰:“郭黁舉事,必不虛發(fā)。吾欲殺纂,推兄為主,西襲呂弘,據(jù)張掖,號令諸郡,此千載一時也。“桓怒曰:“吾為呂氏臣,安享其祿,危不能救,豈可復增其難乎?呂氏若亡,吾為弘演矣!“統(tǒng)至番禾,遂叛歸黁。

  纂為天王,以楊氏為王后,桓以后父為散騎常侍、尚書左仆射、涼都尹,封金城侯,尋遷右仆射。

  安定公超既弒纂,其將魏益多入,取纂首,楊氏曰:“人已死,如土石,無所復知,何忍復殘其形骸乎!“益多罵之,遂取纂首以徇。楊氏與侍婢十數(shù)人殯纂于城西。

  楊氏美艷有義烈,將出宮,超恐其挾珍寶,命索之。楊氏曰:“爾兄弟不義,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何用金寶!“超又問玉璽所在,楊氏曰:“已毀之矣?!俺瑢⑵拗^桓曰:“后若自殺,禍及卿宗。“桓以告楊氏,楊氏曰:“大人本賣女與氏以圖富貴,一之已甚,其可再乎!“乃自殺。謚曰穆后。

  南涼攻姑臧,桓遂歸之。傉檀謂桓曰:“安寢危邦,不思擇木,老為囚虜,豈曰智也!“桓曰:“受呂氏厚恩,位忝端貳,雖洪水滔天,猶欲濟彼俱溺,實恥為叛臣以見明主?!皞仗丛唬骸扒渲页家?!“以為左司馬。

  桓兄經佐命姚萇,早死,萇子興聞桓有德望,征之。利鹿孤不敢留,餞桓于城東,謂之曰:“本期與卿共成大業(yè),事乖本圖,分歧之感,實情深古人。但鯤非溟海,無以運其軀;鳳非修梧,無以晞其翼。卿有佐時之器,夜光之寶,當振纓云閣,耀價連城,區(qū)區(qū)河右,未足以逞卿才力。善勖日新,以成大美。“桓泣曰:“臣往事呂氏,情節(jié)不建。陛下宥臣于俘虜之中,顯同賢舊,每希攀龍附風,立尺寸之功,龍門既開,而臣違離,公衡之戀,豈曰忘之!“利鹿孤為之流涕。

  初,統(tǒng)既奔黁,黁敗,遂歸禿發(fā)氏。烏孤既據(jù)西平,稱武威王,謂群臣曰:“隴右、河西,本數(shù)郡之地,遭亂分裂至十馀國,呂氏(后涼)、乞伏氏(西秦)、段氏(北涼)最強。今欲取之,三者何先?“統(tǒng)進曰:“乾歸本我所部,終必歸服。段業(yè)儒生,才非經世,權臣擅命,制不由已,千里伐人,糧運懸絕,且與我鄰好,許以分災共患,乘其危弊,非義舉也。呂光衰老,嗣紹沖暗,二子纂、弘,雖頗有文武,而內相猜忌。若天威臨之,必應鋒瓦解。宜遣車騎鎮(zhèn)浩亹,鎮(zhèn)北據(jù)廉川,乘虛迭出,多方以誤之,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纂疲于奔命,人不得安其農業(yè)。兼弱攻昧,于是乎在,不出二年,可以坐定▲姑臧。姑臧既拔,二寇不待兵戈,自然服矣?!盀豕略唬骸吧??!?p>  傉檀既領▲姑臧,統(tǒng)為西郡太守。北涼蒙遜攻西郡,統(tǒng)降,拜為右長史,寵逾功舊。

  ●段業(yè),京兆人。博涉史傳,有尺牘之才,為杜進記室,從征塞表。光以為參軍。光即定涼州,與群寮宴,語及政事,業(yè)曰:“明公用法太峻?!肮庠唬骸皡瞧馃o恩而楚強,商殃嚴刑而秦興?!皹I(yè)曰:“起喪其身,鞅亡其家,皆殘酷之致也。明公方開建大業(yè),景行堯、舜,猶懼不濟,乃慕起、鞅之為治,豈此州士女所望哉?“光改容謝之。

  遷著作郎。以疾療于天梯山。光稱天王,以業(yè)為尚書,出為建康太守。

  將軍沮渠男成反,攻建康,遣使說業(yè)曰:“呂氏政衰,權臣擅命,刑殺無常,人無容處。一州之地,叛者相望,瓦解之形,昭然在目,百姓嗷然無所依附。府君奈何以蓋世之才,欲立忠于垂亡之國!男成等既唱大義,欲屈府君撫臨鄙州,使涂炭之馀,蒙來蘇之惠,何如?“業(yè)不從。相持二旬,外救不至,郡人高逵、史惠等言于業(yè)曰:“今孤城獨立,臺無救援,府君雖心過田單,而地非即墨,宜思高算,轉禍為福?!皹I(yè)素與侍中房晷、仆射王詳不平,懼不自安,乃許之。男成等推業(yè)為大都督、龍驤大將軍、涼州牧、建康公,改元神璽。史稱北涼。

  ●尉祐,奸佞傾薄人也,見棄于梁熙。光自西域伐熙,祐與彭濟同執(zhí)熙,光深見寵任,以為主簿。乃譖誅南安姚皓、天水尹景等名士十余人,遠近頗以此離貳。光尋擢祐為寧遠將軍、金城太守。祐次允吾,襲據(jù)外城以叛,祐從弟隨據(jù)鹯(zhan一聲)陰以應之。光遣將魏真討隨,隨敗,奔祐,姜飛又擊敗祐眾。祐奔據(jù)興城(前涼置,在今青海民和回族土族自治縣南),扇動百姓,夷夏多從之。飛司馬張象、參軍郭雅謀殺飛應祐,發(fā)覺,逃奔。

  ●楊軌,略陽氐人也,光揚武將軍。從征伐,遷后將軍。

  郭黁據(jù)▲東苑叛,涼人張捷、宋生等招集戎、夏三千人,反于休屠城,與黁共推軌為盟主。將軍程肇諫曰:“卿棄龍頭而從虵尾,非計也?!败壊粡?,自稱大將軍、涼州牧、西平公。

  光遺軌書曰:“自羌胡不靖,郭黁叛逆,南藩安否,音問兩絕。行人風傳,云卿擁逼百姓,為黁唇齒。卿雅志忠貞,有史魚之操,鑒察成敗,遠侔古人,豈宜聽納奸邪,以虧大美!陵霜不凋者松柏也,臨難不移者君子也,何圖松柏凋于微霜,雞鳴已于風雨!郭黁巫卜小數(shù),時或誤中,考之大理,率多虛謬。朕宰化寡方,澤不逮遠,致世事紛紜,百城離叛。戮力一心,同濟巨海者,望之于卿也。今中倉積粟數(shù)百千萬,東人戰(zhàn)士一當百余,入則言笑晏晏,出則武步涼州,吞黁咀業(yè),綽有余暇。但與卿形雖君臣,心過父子,欲全卿名節(jié),不使貽笑將來。“軌不答,率步騎二萬北赴郭黁。至姑臧,壘于城北。

  軌以士馬之盛,議欲大決成敗,黁每以天文裁之。常山公弘為段業(yè)所逼,光遣太原公纂迎之。軌謀于眾曰:“呂弘精兵一萬,若與光合,則敵強我弱。養(yǎng)獸不討,將為后患?!八炻时耄霌魯≈?。黁聞軌敗,東走魏安,遂奔于乞伏乾歸。軌聞黁走,南奔廉川,附王乞基。

  軌收集夷、夏,眾至萬馀。乞基謂軌曰:“禿發(fā)氏才高而兵盛,且乞基之主也,不如歸之?!败墢闹?。軌尋為羌酋梁饑所敗,西奔〈亻零〉海,襲乙弗鮮卑而據(jù)其地。俄而禿發(fā)烏孤滅梁饑,軌遂降之。后與田玄明謀反,利鹿孤誅之。

  ●王詳。光即天王位,以為中書令、尚書左仆射。光末,詳慮不能自保,與郭黁同反,事發(fā)被誅。

  ●沮渠羅仇,張掖盧水胡,匈奴沮渠王之后也,世為部帥。光以為西平太守、尚書,從伐西秦。及呂延敗死,羅仇弟三河太守麹粥謂羅仇曰:“主上荒耄信讒,今軍敗將死,正其猜忌智勇之時也。吾兄弟必不見容,與其死之無名,不若勒兵向西平。出苕藋,奮臂一呼,涼州不足定也。“羅仇曰;“誠如汝言。然吾家世以忠孝著于西土,寧使人負我,我不忍負人也?!肮夤犠?,以敗軍之罪殺羅仇及麹粥。

  羅仇弟子蒙遜,雄杰有策略,涉獵書史,以羅仇、麹粥之喪歸葬,諸部多其族姻,會葬者凡萬馀人。蒙遜哭謂眾曰:“呂王昏荒無道,多殺不(無)辜。吾之上世,虎視河西,今欲與諸部雪二父之恥,復上世之業(yè),何如?“眾咸稱萬歲。遂結盟起兵,攻臨松郡,拔之,屯據(jù)金山,大為百姓之患。

  蒙遜從兄男成先為將軍,守晉昌,聞蒙遜起兵,逃奔貲虜,扇動諸夷,眾至數(shù)千,進攻福祿、建安。敗酒泉太守壘澄于樂涫。男成軍次建康,推太守段業(yè)為主。光命呂纂討業(yè),蒙遜進屯臨洮,為業(yè)聲勢。戰(zhàn)于合離,纂師大敗。蒙遜、男成遂奉業(yè)以拒光。

  ●房晷,光以為侍中。時靈王纂討破番禾公弘,因縱兵大掠,以東苑婦女賞軍,弘之妻子亦為士卒所辱。纂笑謂群臣曰:“今日之戰(zhàn)何如?“晷對曰:“天禍涼室,釁起戚藩。先帝始崩,隱王幽逼,山陵甫訖,大司馬驚疑肆逆,京邑交兵,友于接刃。雖弘自取夷滅,亦由陛下無棠棣之義。宜考已責躬,以謝百姓,而反縱兵大掠,幽辱士女。釁自由弘,百姓何罪!且弘妻,陛下之弟婦也;弘女,陛下之侄女也。奈何使無賴小人辱為婢妾。天地神明,豈忍見此!“遂歔欷悲泣。纂改容謝之,召弘妻及男女于東宮,厚撫之。

  后仕北涼,推蒙遜即位有功,拜左長史,遷尚書左丞。

  ●郭黁,西平人。少明《老》《易》,前涼世為郡主簿。涼末,苻氏每有西伐之問,太守趙凝使黁筮之,黁曰:“若郡內二月十五日失囚者,東軍當至,涼祚必終?!澳松昙s屬縣。至十五日,鮮卑折掘(部)送馬于凝,凝怒其非駿(馬),幽之內廄,鮮卑懼而夜遁。凝以告黁,黁曰:“是也。國家將亡,不可復振?!?p>  苻堅末,當陽門震,(涼州)刺史梁熙問黁曰:“其祥安在?“黁曰:“為四夷之事也。當有外國二王來朝主上,一當反國,一死此城。“歲余而鄯善及前部王朝于苻堅,西歸,鄯善王死于姑臧。

  及呂光王于河西,西海太守王楨叛,黁勸光襲之。光之左丞呂寶曰:“千里襲人,自昔所難,況王者之師天下所聞,何可僥幸以邀成功!黁不可從,誤人大事?!包Q曰:“若其不捷,黁自伏鈇鉞(fu二聲yue四聲,斫刀和大斧。腰斬﹑砍頭的刑具)之誅。如其克也,左丞為無謀矣?!肮鈴亩酥9獗戎┕?,常參帷幄密謀。

  光將伐西秦,黁諫曰:“今太白未出,不宜行師,往必無功,終當覆敗?!疤妨钯Z曜以為必有秦隴之地。及克▲金城,光使曜詰黁,黁密謂光曰:“昨有流星東墮,當有伏尸死將,雖得此城,憂在不守。正月上旬,河冰將解,若不早渡,恐有大變。“后二日而敗問至,光引軍渡河訖,冰泮(即融解)。時人服其神驗。光以黁為散騎常侍、太常。

  黁善天文數(shù)術,國人信重之。時段業(yè)起兵建康,光遣子太原公纂討之不能克。黁以光年老,知其將敗,會熒惑守東井,黁謂仆射王詳曰:“于天文,涼之分野將有大兵。主上老病,太子沖暗,纂等兇武,一旦不諱,必有難作。以吾二人久居內要,常有不善之言,恐禍及人,深宜慮之。田胡王乞基(氣機)部眾最強,二苑之人多其故眾。吾今與公唱義,推機為主,則二苑之眾盡我有也??顺侵?,徐更圖之?!霸斠詾槿?。夜燒光洪范門,二苑之眾皆附之,詳為內應。事發(fā),光誅之。黁遂據(jù)東苑以叛。民間皆言圣人起兵,事無不成,從之者甚眾。

  太原公纂自建康還,黁遣兵要纂,敗績而還。黁之叛也,得光孫八人于東苑。及軍敗,恚甚,悉投之于鋒刃之上,枝分節(jié)解,飲血盟眾,眾皆掩目,不忍視之,黁悠然自若。俄而黁又為纂所敗,求救于禿發(fā)氏。

  有傾,黁推后將軍楊軌為盟主,而軌復為纂所敗,黁性褊急殘忍,不為士民所附,遂降西秦,秦以為建忠將軍、散騎常侍。

  后秦滅西秦,復以黁為太史令。黁因言于姚興曰:“戌亥之歲,當有孤寇起于西北,宜慎其鋒。起兵如流沙,死者如亂麻,戎馬悠悠會隴頭,鮮卑、烏丸居不安,國朝疲于奔命矣。“有傾,勃勃果起于朔方。

  黁常言“代呂者王“,故起兵,先推王詳,后推王乞基。及隆東遷,王尚卒代之,終如黁言。初,黁之與光相持也,逃人稱呂統(tǒng)病死,黁曰:“未也,光、統(tǒng)之命盡在一時?!昂蠼y(tǒng)死三日而光死。黁嘗曰:“涼州謙光殿后當有索頭鮮卑居之?!敖K于傉檀、蒙遜迭據(jù)姑臧。又見隴西李暠,謂暠母弟宋繇曰:“君當位極人臣,李君有國土之分,家有騧草馬生白額駒,此其時也?!?p>  黁以滅姚者晉,遂將妻子南奔,為追兵所殺。

  ●孟祎,武威人,呂隆時為昌松太守,治顯美。南涼將傉檀攻顯美,克之,因執(zhí)祎而數(shù)之曰:“見機而作,賞之所先;守迷不變,刑之所及。吾方耀威玉門,掃平秦、隴,卿固守窮城,稽淹王憲,國有常刑,于分甘乎?“祎曰:“明公開翦河右,聲播宇內,文德以綏遠人,威武以懲不恪,況祎蔑爾,敢距天命!釁鼓之刑,祎之分也。但忠于彼者,亦忠于此。荷呂氏厚恩,受藩屏之任,明公至而歸命,恐獲罪于執(zhí)事,惟公圖之?!皞仗创髳?,釋其縛,待之客禮。徙顯美、麗靬二千余戶而歸。嘉祎忠烈,拜左司馬。祎請曰:“呂氏將亡,圣朝之并河右,昭然已定。但為人守而不全,復忝顯任,竊所未安。明公之恩,聽祎就戮于姑臧,死且不朽?!皞仗戳x而許之。

  隆既內遷,祎仕王尚,其后南涼王傉檀領涼州。傉檀宴群僚于宣德堂,仰視而嘆曰:“古人言作者不居,居者不作,信矣?!暗t進曰:“張文王筑城苑,繕宗廟,為貽厥之資,萬世之業(yè),秦師濟河,漼然瓦解。梁熙據(jù)全州之地,擁十萬之眾,軍敗于酒泉,身死于彭濟。呂氏以排山之勢,王有西夏,率土崩離,銜璧秦、雍。寬饒有言:'富貴無常,忽輒易人。'此堂之建,年垂百載,十有二主,唯信順可以久安,仁義可以永固,愿大王勉之?!皞仗丛唬骸胺蔷裏o以聞讜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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