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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爭霸:兩晉十六國

后趙列傳·程遐徐光裴憲傅暢續(xù)咸王波韋謏趙攬申鐘

群雄爭霸:兩晉十六國 Novan 4368 2022-08-07 14:43:40

  ●程遐,勒長樂太守。入為右司馬。勒徇下冀州諸郡,以遐為寧朔將軍、督冀州七郡諸軍事。復(fù)還為右司馬。

  遐請清河張披為長史,甚委昵之,張賓舉為別駕,引參政事。遐疾披去己,又惡賓之權(quán)盛。勒世子弘,即遐之甥也,自以有援,欲收威重于朝,乃使弘之母譖之曰:“張披與張賓為游俠,門客日百余乘,物望皆歸之,非社稷之利也,宜除披以便國家。“勒然之。至是,披取急召不時至,因此遂殺之。賓知遐之間己,遂弗敢請。無幾賓卒,以遐代為右長史,總執(zhí)朝政,自是朝臣莫不震懼,赴于程氏矣。

  勒將營鄴宮,又欲以世子弘為鎮(zhèn),密與遐謀之。季龍自以勛效之重,仗鄴為基,雅無去意。及修構(gòu)三臺,遷其家室,季龍深恨遐,遣左右數(shù)十人夜入遐宅,奸其妻女,掠衣物而去。及勒稱尊號,以遐為右仆射、領(lǐng)吏部尚書。遐與徐光勸除季龍,勒不從。勒死,季龍遂誅遐、光。

  ●徐光,字季武,頓丘人也。勒以為記室參軍。后勒如苑鄉(xiāng),召光,光醉不至。以光物情所湊,常不平之,因此發(fā)怒,退為牙門。勒自苑鄉(xiāng)如鄴,光侍直,慍然攘袂振紛,仰視不顧。勒因而惡之,讓光曰:“何負(fù)卿而敢怏怏邪!“于是幽光并其妻子于獄。

  會勒將擊劉曜于洛陽,左右長史、司馬郭敖、程遐等固諫曰:“劉曜乘勝雄盛,難與爭鋒,金墉糧豐,攻之未可卒拔。曜懸軍千里,勢不支久。不可親動,動無萬全,大業(yè)去矣?!袄沾笈?,按劍叱遐等出。于是赦光,召而謂之曰:“劉曜乘高候之勢,圍守洛陽,庸人之情皆謂其鋒不可當(dāng)也。然曜帶甲十萬,攻一城而百日不克,師老卒殆,以我初銳擊之,可一戰(zhàn)而擒。若洛陽不守,曜必送死冀州,自河已北,席卷南向,吾事去矣。程遐等不欲吾親行,卿以為何如?“光對曰:“劉曜乘高候之勢而不能進臨襄國,更守金墉,此其無能為也。懸軍三時,亡攻戰(zhàn)之利,若鸞旗親駕,必望旌奔敗。定天下之計,在今一舉。今此機會,所謂天授,授而弗應(yīng),禍之攸集。“勒笑曰:“光之言是也。“遂以光為參軍征曜。

  勒既定關(guān)中,稱天王,署光為中書令、領(lǐng)秘書監(jiān)。

  勒將營鄴宮,廷尉續(xù)咸上書切諫。勒大怒,曰:“不斬此老臣。朕宮不得成也!“敕御史收之。光進曰:“陛下天資聰睿,超邁唐虞,而更不欲聞忠臣之言,豈夏癸、商辛之君邪?其言可用用之,不可用故當(dāng)容之,奈何一旦以直言而斬列卿乎!“勒嘆曰:“為人君不得自專如是!豈不識此言之忠乎?向戲之爾。人家有百匹資,尚欲市別宅,況有天下之富,萬乘之尊乎!終當(dāng)繕(謂修建)之耳。且敕停作,成吾直臣之氣也。“因賜咸絹百匹,稻百斛。(為何不賜徐光)

  勒既即尊位,世子弘為太子。弘性儒者,勒有憂色,謂光曰:“大雅愔愔,殊不似將家子。“光曰:“漢祖以馬上取天下,孝文以玄默守之,圣人之后,必世勝殘,天之道也?!袄沾髳?。光因曰:“皇太子仁孝溫恭,中山王雄暴多詐,陛下一旦不諱,臣恐社稷必危,宜漸奪中山威權(quán),使太子早參朝政。“勒納之。

  程遐又言于勒曰:“中山王勇武權(quán)智,群臣莫有及者。觀其志也,自陛下之外,視之蔑如。兼荷專征歲久,威振外內(nèi),性又不仁,殘忍無賴。其諸子并長,皆預(yù)兵權(quán)。陛下在,自當(dāng)無他,恐其怏怏不可輔少主也。宜早除之,以便大計?!袄赵唬骸敖裉煜挛雌?,兵難未已,大雅沖幼,宜任強輔。中山佐命功臣,親同魯衛(wèi),方委以伊霍之任,何至如卿言也。卿當(dāng)恐輔幼主之日,不得獨擅帝舅之權(quán)故耳。吾亦當(dāng)參卿于顧命,勿為過懼也?!板谄唬骸俺妓哉咧凉菹乱运劫n距,豈明主開襟納說,忠臣必盡之義乎!中山雖為皇太后所養(yǎng),非陛下天屬,不可以親義期也。杖陛下神規(guī),微建鷹犬之效,陛下酬其父子以恩榮,亦以足矣。魏任司馬懿父子,終于鼎祚淪移,以此而觀,中山豈將來有益者乎!臣因緣多幸,托瓜葛于東宮,臣而不竭言于陛下,而誰言之!陛下若不除中山,臣已見社稷不復(fù)血食矣?!袄詹宦牎?p>  遐退告光曰:“主上向言如此,太子必危,將若之何?“光曰:“中山常切齒于吾二人,恐非但國危,亦為家禍,當(dāng)為安國寧家之計,不可坐而受禍也。“光復(fù)承間言于勒曰:“陛下廓平八州,帝有海內(nèi),而神色不悅者何也?“勒曰:“吳、蜀未平,書軌不一,司馬家猶不絕于丹陽,恐后之人將以吾為不應(yīng)符錄,每一思之,不覺見于神色。“光曰:“臣以陛下為憂腹心之患,而何暇更憂四支手!何則?魏承漢運,為正朔帝王,劉備雖紹興巴、蜀,亦不可謂漢不滅也。吳雖跨江東,豈有虧魏美?陛下既苞括二都,為中國帝王,彼司馬家兒復(fù)何異玄德,李氏亦猶孫權(quán)。符箓不在陛下,竟欲安歸?此四支之輕患耳。中山王藉陛下指授神略,天下皆言其英武亞于陛下,兼其殘暴多奸,見利忘義,無伊、霍之忠。父子爵位之重,勢傾王室。觀其耿耿,常有不滿之心。近于東宮曲宴,有輕皇太子之色。陛下隱忍容之,臣恐陛下萬年之后,宗廟必生荊刺,此心腹之重疾也,惟陛下圖之?!袄漳唬共粡?。光后果為季龍所誅。

  ●裴憲,字景思,河?xùn)|聞喜人也。祖徽,魏冀州刺史,父楷,晉中書令、侍中。憲少而穎悟,好交輕俠。及弱冠,更折節(jié)嚴(yán)重,修尚儒學(xué),足不逾閾者數(shù)年。陳郡謝鯤、潁川庾敳(zhu三聲)皆俊郎士也,見而奇之,相謂曰:“裴憲鯁亮宏達,通機識命,不知其何如父;至于深弘保素,不以世物嬰心者,其殆過之?!?p>  初,侍講東宮,歷黃門吏部郎、侍中。東海王越以為▲豫州刺史、北中郎將、假節(jié)。王彌之攻冀州也,越遣憲次白馬討彌。會將軍曹武為劉聰所殺,憲奔于淮南。憲與江州刺史華軼皆不奉瑯琊王睿詔命,睿既滅軼,憲奔幽州歸王浚。

  及浚承制,以憲為尚書。永嘉末,王浚為勒所破,棗嵩等莫不謝罪軍門,貢賂交錯,惟憲及荀綽恬然私室。勒素聞其名,召而謂之曰:“王浚虐暴幽州,人鬼同疾。孤恭行乾憲,拯茲黎元,羈舊咸歡,慶謝交路。二君齊惡傲威,誠信岨絕,防風(fēng)之戮,將誰歸乎?“憲神色侃然,泣而對曰:“臣等世荷晉榮,恩遇隆重。王浚兇粗丑正,尚晉之遺藩。雖欣圣化,義岨誠心。且武王伐紂,表商容之閭,未聞商容在倒戈之例也。明公既不欲以道化厲物,必于刑忍為治者,防風(fēng)之戮,臣之分也。請就辟有司?!安话荻觥@丈罴沃?,待以賓禮。勒乃簿王浚官寮親屬,皆貲至巨萬,惟憲與荀綽家有書百余帙(zhi四聲,量詞。一套線裝書叫一帙),鹽米各十?dāng)?shù)斛而已。勒聞之,謂其長史張賓曰:“名不虛也。吾不喜得幽州,喜獲二子。“署從事中郎,出為長樂太守。及勒稱尊號,未遑制度,與王波為之撰朝儀,于是憲章文物,擬于王者。勒大悅,署太中大夫,遷司徒。

  及季龍之世,彌加禮重。憲有二子:挹(yi四聲)、瑴(jue二聲),并以文才知名。瑴?zhǔn)思君垶樘又惺?、散騎常侍。挹、瑴俱豪俠耽酒,好臧否人物。與河間邢魚有隙,魚竊乘瑴馬奔段遼,為人所獲,魚誣瑴?zhǔn)辜阂约君埉?dāng)襲鮮卑,告之為備。時季龍適謀伐遼,而與魚辭正合。季龍悉誅挹、瑴,憲亦坐免。未幾,復(fù)以為右光祿大夫、司徒、太傅,封安定郡公。

  憲歷官無干績之稱,然在朝玄默,未嘗以物務(wù)經(jīng)懷。但以德重名高,動見尊禮。竟卒于石氏,晉人以其族人峙子邁為嗣。

  ●傅暢,字世道,魏太常嘏之孫,晉司徒祗之子也。年五歲,父友見而戲之,解暢衣,取其金環(huán)與侍者,暢不之惜,以此賞之。年未弱冠,甚有重名。以選入侍講東宮,為秘書丞。會劉聰攻陷洛陽,祗保據(jù)三渚以待外援,祗既建行臺,乃以暢為河陽令。時晉豫州刺史閻鼎奉秦王鄴在許昌,暢遺鼎書,勸奉秦王過洛陽,謁拜山陵,徑據(jù)長安,綏合夷晉,興起義眾,克復(fù)宗廟,雪社稷之恥。鼎然之。

  聰遣其子粲攻祗。會祗病卒,城陷,遷祗孫純、粹并二萬余戶于平陽縣。聰贈祗太保,純、粹皆給事中,謂暢曰:“尊公雖不達天命,然各忠其主,吾亦有以亮之。但晉主已降,天命非人所支,而虔劉南鄙,沮亂邊萌,此其罪也。以元惡之種而贈同勛舊,逆臣之孫荷榮禁闥,卿知皇漢之德弘曠以不?“暢曰:“陛下每嘉先臣,不以小臣之故而虧其忠節(jié),及是恩也,自是明主伐國吊人之義,臣輒同萬物,未敢謝生于自然。“石勒既滅劉氏,以暢為大將軍右司馬。諳識朝儀,恒居機密,勒甚重之。作《晉諸公敘贊》二十二卷,又為《公卿故事》九卷。太和三(330)年卒。子詠,過江為交州刺史、太子右(衛(wèi))率。

  ●續(xù)咸,字孝宗,上黨人也。性孝謹(jǐn)敦重,履道貞素。好學(xué),師事京兆杜預(yù),?!洞呵铩贰ⅰ多嵤弦住?、教授常數(shù)十人,博覽群言,高才善文論。又修陳杜律,明達刑書。晉懷帝中,歷廷尉平、東安太守。劉琨承制于并州,以為從事中郎。勒平并州,復(fù)以為理曹參軍。持法平詳,當(dāng)時稱其清裕,比之于公。后官至廷尉。著《遠游志》、《異物志》、《汲冢古文釋》皆十卷,行于世。年九十七,死于季龍之世,贈儀同三司。

  ●王波,初為勒牙門將,遷為記室參軍,使典定九流,立秀、孝試經(jīng)之制。遷季龍中書監(jiān)。

  漢將李宏(閎)自晉來奔,漢主壽致書請之,題曰趙王石君。季龍不悅,付外議之,多有異同。波議曰:“今李宏以死自誓,若得反魂蜀漢,當(dāng)鳩率宗族,混同王化。若遣而果也,則不煩一旅之師而坐定梁、益,就有進退,豈在逃命一夫。壽既號并日月,跨僣一方,今若制詔,或敢酬反,則取誚戎裔。宜書答之,并贈以楛矢,使壽知我遐荒必臻也?!坝谑乔埠?,備物以酬之。宏既至蜀漢,漢主壽欲夸其境內(nèi),下令云:“羯使來庭,獻其楛矢?!凹君埪勚?,黜波以白衣守中書監(jiān)。

  時太子宣欲殺領(lǐng)軍王朗而無因。會熒惑守房,趙攬承宣旨言于季龍曰:“昴者,趙之分也,熒惑所在,其主惡之。房為天子,此殃不小。宜貴臣姓王者當(dāng)之。“季龍曰:“誰可當(dāng)者?“攬久而對曰:“無復(fù)貴于王領(lǐng)軍也?!凹君埣认Ю剩也轮?,曰:“更言其次?!皵堅唬骸捌浯挝ㄖ袝O(jiān)王波耳。“季龍乃下書追波前議遣李宏及答楛矢之愆,腰斬之,及其四子投于漳水,以厭熒惑之變。尋愍波之無罪,追贈司空,封其孫為(列?)侯。

  ●韋謏(xiao三聲),字憲道,京兆人也。雅好儒學(xué),善著述,于群言秘要之義,無不綜覽。本為劉曜黃門郎。曜敗,復(fù)勒為黃門侍郎。時有司奏請普復(fù)寒食,謏駁曰:“案《春秋》,藏冰失道,陰氣發(fā)泄為雹。自子推已前,雹者復(fù)何所致?此自陰陽乖錯所為耳。且子推賢者,曷為暴害如此!求之冥趣,必不然矣。今雖為冰室,懼所藏之冰不在固陰沍寒之地,多皆山川之側(cè),氣泄為雹也。以子推忠賢,令綿、介之間奉之為允,于天下則不通矣。“勒從之。于是遷冰室于重陰凝寒之所,并州復(fù)寒食如初。

  季龍署為散騎常侍,歷守七郡,咸以清化著名。又征為廷尉,識者擬之于(?)、張(?)。前后四登九列,六在尚書,二為侍中,再為太子太傅,封京兆公。好直諫,陳軍國之宜,多見允納。著《伏林》三千余言,遂演為《典林》二十三篇。凡所述作及集記世事數(shù)十萬言,皆深博有才義。

  季龍嘗畋獵無度,晨出夜歸,又多微行,躬察作役(即建筑工程)之所。謏諫曰:“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萬乘之主行不履危。陛下雖天生神武,雄據(jù)四海,乾坤冥贊,萬無所慮。然白龍魚服,有豫且之禍;海若潛游,罹葛陂之酷,深愿陛下清宮蹕路,思二神為元鑒,不可忽天下之重,輕行斤斧之間。一旦有狂夫之變,龍騰之勇不暇施也,智士之計豈及設(shè)哉!又自古圣王之營建宮室,未始不于三農(nóng)之隙,所以不奪農(nóng)時也。今或盛功于耘藝之辰,或煩役于收獲之月,頓斃屬途,怨聲塞路,誠非圣君仁后所忍為也。昔漢明賢君也,鐘離一言而德陽役止。臣誠識慚昔士,言無可采,陛下道越前王,所宜哀覽?!凹君埵《浦n以谷帛,而興繕(即興修)滋繁,游察自若。

  至冉閔,又署為光祿大夫。閔既拜子胤為大單于,以統(tǒng)降胡。謏諫曰:“今降胡數(shù)千,接之如舊,誠是招誘之恩。然胡羯本為仇敵,今之款附,茍全性命耳?;蛴写炭停兤痦汈В瑪《谥?,何所及也!古人有言,一夫不可狃,而況千乎!愿誅屏降胡,去單于之號,深思圣五苞桑之誡也?!伴h志在綏撫,銳于澄定(謂安定),聞其言,大怒,遂誅之,并殺其子伯陽。會閔敗于襄國,諸胡盡叛,閔悔之,贈謏大司徒。

  謏性不嚴(yán)重,好徇己之功,論者亦以是少之。嘗謂伯陽曰:“我高我曾重光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為我對,正值惡抵?!安栐唬骸安栔恍?,誠如尊教,尊亦正值軟抵耳。“謏慚無言。時人傳之,以為嗤笑。

  ●趙攬,季龍?zhí)妨?。季龍將攻燕人于棘城,攬固諫曰:“燕城歲星所守,行師無功,必受其禍?!凹君埮?,鞭之,黜為肥如長。進師攻棘城,不克而還。于是召攬復(fù)為太史令。遷散騎常侍。時太子宣謀為亂。攬言于季龍曰:“中宮將有變,宜防之?!凹靶畾㈨w也,季龍疑其知而不告,遂誅之。

  ●申鐘,仕季龍為司徒。時季龍命石宣、石韜,生殺拜除皆迭日省決,不復(fù)啟。鐘諫曰:“度賞刑威,后皇攸執(zhí),名器至重,不可以假人,皆以防奸杜漸,以示軌儀。太子國之儲貳,朝夕視膳而不及政也(視膳,古代臣下侍奉君主或子女侍奉雙親進餐的一種禮節(jié))。庶人邃往以聞?wù)聰。箬b不遠,宜革而弗遵。且二政分權(quán),鮮不及禍。周有子頹之釁,鄭有叔段之難,此皆由寵之不道,所以亂國害親,惟陛下覽之?!凹君埐粡?。

 ?。ㄗ澹┍猓君垥r為中謁者令,有寵于季龍,而太子宣亦昵之。扁聰辯明斷,專綜機密之任。季龍既不省奏案,宣荒酒內(nèi)游,秦公韜沈湎好獵,生殺除拜皆扁所決。于是權(quán)傾內(nèi)外,刺史二千石多出其門,九卿已下望塵而拜,唯侍中鄭系、王謨、常侍盧諶、崔約等十余人與之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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