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作為哥哥天生該有一種保護(hù)的欲望,尤其是在對待自己這么懂事、可愛的妹妹的時候。
“喵——”
“喵?。?!”
靜謐和諧的氛圍里,一聲聲慘叫劃破天際。這下,我知道我的認(rèn)知錯了。
鼠大哥比我長兩年,但卻像比我小兩歲似的,一臉壞樣兒。在他的身上,你只能看見灰灰的皮毛,黑溜溜的眼睛,還有那歪嘴的邪笑。他的四肢就像是天天被仙人球刺撓了一般,總是動來動去,四處摸來摸去,就沒停下來過。
而我,還是一只萌態(tài)的幼貓,剛上初階學(xué)堂,對兄弟姊妹抱有著美好的期望。鼠大哥呢,自是不怕我這只幼貓,反而當(dāng)起了大王來,惡狠狠地將我的美好期望一一戳破。
今日,貍姑一家來到了兔子窩,才在窩里坐上了那么一會兒,窩里準(zhǔn)備好的零食就被鼠大哥洗劫一空。于是,鼠大哥就鬧著要再去買點什么,寵溺他的貍姑自是快速的結(jié)束聊天內(nèi)容,拉著他,順便出于禮貌地捎上了我。我們穿梭在各大超市,看著小推車被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我,簡直驚掉了下巴。難怪,鼠大哥總被他的同窗們叫作“胖子”,那日漸多層的肚子就是證明,就像疊好了的漢堡包,還帶夾心的那種。
過馬路了。
“帆,把你妹妹牽好。”
貍姑扭過頭對鼠大哥說道。
“小咪,來哥哥牽著你?!?p> 此刻,鼠大哥亮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真誠的看著我,并將手遞給了我。
我瞧見了瞳孔里閃爍著,信以為真的將自己的貓爪輕輕地放了上去。
“嘻嘻嘻——”
待我的貓爪一放上,鼠大哥偷著笑了笑,手上加了點力氣,緊握住我的貓爪,過著馬路。
我的身邊是川流不息的汽車,我的眼睛被這不同款式和模樣的汽車吸引住了,邊走邊看,探索著世界的奧秘。
“喵!”
突然地,一陣劇痛從我貓爪的每個關(guān)節(jié)處傳來。
只見,鼠大哥和我的貓爪十指相夾,像古代人類的酷刑一般,使勁地夾住我的每根手指,一瞬間的功夫,我的右手的每一根貓爪都紅了起來。
“喵!你快放開我!”
“放開我!”
我拼命地掙脫,越是掙脫鼠大哥夾的越緊。
“小咪,你在干什么呢?過個馬路都要玩,不要命啦!”
“還不讓哥哥好好牽著!”
貍姑聽見了動靜,扭過頭來,皺著眉頭,冷著臉,不問事由的把我說了一頓。
而我瞧見貍姑的模樣,害怕極了。立刻停止了掙脫,咬著牙忍著鼠大哥對我的折磨。這條馬路對我來說真的好長好長,長到我的眼淚都忍不住要奪眶而出了。
終于,馬路過完了。鼠大哥也放松了警惕,我一個迅縮,貓爪終于逃離了魔鼠的手掌。我看見自己幾根關(guān)節(jié)處紅的發(fā)紫的爪子,委屈極了。
“貍姑......”
“你看!”
我終于忍不住了,眼含淚水,氣鼓鼓地將紅的發(fā)紫的貓爪遞到貍姑眼前。鼠大哥沒來的及阻攔我,瞧見我的陣勢,嚇得呆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兒?”
貍姑顯得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說道。
“過馬路的時候,哥哥用手夾我!”
“我讓他松手,他不松,還繼續(xù)用力氣?!?p> 我越說越氣,捏起腫的像肉包子一樣的右拳,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說,怎么回事兒?”
貍姑眉目舒展,看向一旁的鼠大哥,細(xì)聲細(xì)語地問道。
“我是怕妹妹被車撞到了。”
“所以才.......”
鼠大哥想了想,低下頭,小聲而又委屈地說著,邊說眼眶里還掉下了幾滴鯊魚般的眼淚。
貍姑摸了摸鼠大哥的頭,溫柔地說了聲沒事,又轉(zhuǎn)過來對我說道:
“你聽到了吧?!?p> “哥哥是為你好?!?p> “平時,多鍛煉!瞧瞧你的身骨板兒。脆弱得很!”
看了鼠大哥的“表演”,聽了貍姑的話,我什么話也沒有說,也不想說些什么。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鼠大哥真是“一帆”哥無疑了。就毫無靈魂地跟著貍姑和鼠大哥回到兔子窩。
還沒等我和馬兒說些什么,貍姑就已經(jīng)將她認(rèn)為的過馬路的真實原委說給了馬兒聽。好在,馬兒很聰明。她了解鼠大哥的性情,也更是知道貍姑的為人。只是,馬兒寬宏大量得很,不去和他們計較罷了。
房間里,馬兒心疼的給我的貓爪上上藥,又輕輕地給我吹了吹。最后還抱了抱我,溫柔地在我耳邊說道:
“你做得比哥哥更有樣?!?p> 從那以后,偶爾,我還是逃脫不了和鼠大哥一起過馬路的時光。但,我留了一些指甲,在“一帆”哥使勁兒時,會被我的長指甲給刮疼,自然地,他也就維持不了多久,松了手。
關(guān)于過馬路這件事,自那次后,我再也沒有和貍姑說過,也沒有和馬兒說起過。因為我覺得,我比鼠大哥更有樣。
要我說,他應(yīng)該是我弟,這不過分吧!